朱棣顿时满脸敬畏的看了任以虚一眼。
似乎从此战开始,任以虚身上的威势,就一日比一日重。
在取得这场大胜之后,任以虚身上那股威势,简直让朱棣有种面对朱元璋的感觉......
“拖下去,挂起来,凌迟!”
朱棣立刻吩咐手下军卒:“三天之内他若是死了,便治尔等的罪!”
“瞧好吧将军。”一个军卒顿时狞笑一声应是。
而朱棣则是赶忙追上任以虚,两人在战场上缓缓而行,地上满是黑红湿润的泥泞,这全都是由元军的血染成。
天空有乌鸦飞舞,发出不祥的叫声,伺机抓着地上的尸块。
“此战,我军伤亡数百人,斩获十万人,堪称是史无前例的大胜啊.......”
朱棣在旁讲着战报,言语之间,颇为恭敬小心。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当任以虚是国师般的奇才。
可现在经过这一战,任以虚已经在军事领域彻底折服朱棣。
一个名将,只是被一个更强的名将折服。
而任以虚,在刚才这一战之中,已经是证明,他就是这全天下最强的名将。
“另外此战结束之后,我军可从容占领云南全境,云南日后再无大战。”
“是有些残军逃走,却也不成气候,我军接下来只要将其剿除即可。”
而讲着讲着,任以虚却忽然顿住,朱棣也连忙停下脚步。
此刻,任以虚正在抬眼望着战场,神色淡然,却不做声。
朱棣微微一愣,却也随之望去。
却看到天边落日已经是渐渐落下,夕阳血红,映照着眼前伏尸遍地的战场,显得格外惨烈与血腥。
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山峦,一望无际,那正是云南的十万大山。
“苍山如怒,残阳如血啊。”任以虚有些出神的看向远处,轻轻说道。
朱棣不解其意,却也被这种气氛感染,连忙点头:“正是正是。”
“我刚才跟梁王说的那一番话,并非虚言。”
“重建一个新大明,你可准备好了吗?”
朱棣顿时神色肃然:“愿誓死追随。”
任以虚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还不知道,那新大明是什么概念,但没关系,慢慢你就知道了。”
而后他看着这片战场,胸中有一股气憋在胸中,仿佛不吐不快,他吐气出声:“大明日月该换一片天了。”
朱棣顿时动容,感受到了这话中的壮怀激烈,便是深深的看了任以虚一眼。
也许,任以虚真能创造一个,比现在这大明,更好的新大明.....
入夜,城中,梁王府中。
一间豪阔的书房之中,点着一根蜡烛,灯影摇曳。
任以虚在翻阅着一本本卷宗,朱棣在旁候着。
而外面却是不断的传来惨叫之声.....那是来自于元朝遗民们的惨叫。
屠城,已经开始了......
按照任以虚的命令,所有元朝遗民,甚至包括色目人,都是无法逃过这一劫。
无论青壮老幼,一概全杀。
唯独汉人可以独善其身。
连朱棣这等见惯血腥的人,听到这声音,都是眼角一跳。
他看向任以虚,却只见任以虚却是神色平静无比。
在那从容的翻阅着一本本卷宗,竟是丝毫不受影响。
朱棣略一犹豫,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这些蛮夷还有用的吗?”
“留着他们可以给咱们创造更大财富,何必全杀了?”
任以虚却是抬眼看了他一阵,那平静无比的目光,却给朱棣看的一阵头皮发麻。
“心软了?”任以虚淡淡说道。
“咱只是觉得,无谓的杀戮,其实也没有必要,留着他们可以创造更大财富,这是你说过的......”
”我是这么说过......”
任以虚掩上卷宗,却是目光平静如水的看向朱棣,认真说道:“但有些事,是不能用银子来计算的。”
“嗯?”朱棣微微一愣。
任以虚却是点了点手中卷宗说道:“云南每年收税折合白银一百万两。”
“云南疆域,不足大明疆域的十分之一,但岁入竟然是大明岁入的七分之一。”
“而且这一百万两之中,有七成是汉人缴纳。”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元朝没有将汉人当人看。”
“血债,需要用血来偿还。”
“今夜被杀的人之中,有蛮夷中的孩童,他们是没什么罪,但他们却是得益者。”
“他们祖宗欠下的债,需要他们的子孙来还。”
“这是自然之理。”
朱棣闻言,顿时哑然,不由点头。
却是转念一想,有些担心的说道:“那你日后攻入大明境内的时候,该不会也这样.....”
任以虚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做的事,叫做种族灭绝,这是一个新概念,现在你可能不习惯。”
“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汉人百姓跟蛮夷是不同的。”
朱棣闻言,顿时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在进入龙尾关之后。
任以虚竟是真的就大加杀戮,他大笔一挥,今夜起码又要有几万元朝遗民,人头落地。
这极其残暴啊。
这更跟任以虚以往的性格,为人极其不符。
导致连朱棣在面对任以虚之时,都有种呼吸不畅,压力满满的感觉。
他几乎以为任以虚是不是经历一战,性情大变,变成杀人魔王。
现在看来,任以虚这是纯纯的在搞区别对待而已......
此时,任以虚随意的说道:“让你准备的水泥材料,准备的如何了?”
朱棣连忙说道:“都已经妥当,随时可以动工。”
“明日动工,先修水泥路。”
朱棣虽然不懂什么是水泥路,但还是先立刻应是。
“只是战场外都被元朝士兵血肉填满,这恐怕不好修路......”
任以虚微微点头:“留出些元朝遗民之中的青壮之人,当徭役,让他们铲平自己同胞的尸骨。”
朱棣闻言,又是眼角一抽,谁说自己老爹残暴的?
任以虚明明比自己老爹残暴一百倍。
让人家同族却在同族的尸体上修路......这特么简直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