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对视,都非常默契的点了点头。
尤克里里的琴弦拨动,奇妙的夏威夷海风扑面而来。
在尤克里里的弹奏声中,仿佛可以看到一片远方的海滩、一群穿比基尼的美女,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自由。
很快,赵樽的琵琶乐声也加入其中。
尤克里里的和弦跳跃,如同欢快的精灵,琵琶的乐声悠扬,似潺潺流水。两者合奏,旋律和谐,既有异域风情,又不失古典韵味。
犹如那春暖花开时,在海面上自由飞翔的海鸥,让人沉醉其中,忘却尘嚣。
大殿里的众人,包括皇后都沉浸在这欢快又奇妙的音乐里。
这本是很和谐美妙的场景,可却有一道愤怒的目光穿梭在大殿中。
见自己日思夜想的赵樽竟然翩然上台,与那贱民女子同台表演琴艺,长乐郡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特别是赵樽往哪儿一坐,肌肉猛男弹琵琶的画面,不断的撩拨着她不受控制的春心。
她胸口剧烈起伏,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双眼盯着台上那抹令她心动的身影,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逍遥王身为男子,身份又是何等的尊贵,他竟然不顾身份上台去献艺?
那可是她爱慕多年的赵樽啊!
凭什么?凭什么?
赵樽眉眼温柔,气度不凡,可这一切在长乐郡主眼中却如同讽刺一般。因为赵樽此刻的笑容与温柔,竟全都给了那个小地方来的贱民女人。
她的心中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疼痛难忍,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暗暗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失态落入他人眼中。
不管长乐郡主如何生气,台上的两人依然在开心的“玩儿音乐”。
音乐的前奏过后,身份尊贵的逍遥王不但弹着琴,还开始卖唱了——
看那春光早
喧闹了枝头
花瓣颜色好
阿妹更娇羞
……
吹起我的芦笙
妹妹你唱一首
等到太阳落山
你就跟我走
这……这这这,这还是众人印象中那个威震四方,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逍遥王赵樽吗?
在场的众人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但新奇好听的旋律却深深的吸引着他们,他们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
甚至,有人还跟着旋律击掌打起了拍子。
很快,赵樽粗犷的歌声刚落,韩蕾娇糯的声音又响起在大殿中。
带上我的米酒
哥哥你尝一口
甜在你的眉梢
醉在我心头
……
尤克里里和琵琶的乐声交融得和谐流畅,赵樽和韩蕾也唱得很投入,配合得默契至极。
自从赵樽在韩蕾的K歌音响里学会了这首歌后,回京的路上,他们俩在马车上配合弹唱了无数次。可以说早就练得心应手了。
两人越唱越开心,越唱越深情。他们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流碰撞后,化作点点温情,温暖彼此的心。
韩蕾和赵樽两个人在台上眉来眼去,歌词里的那些“哥啊!妹啊!”像漫天的暴雨梨花针一般,刺痛着长乐郡主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
看着韩蕾那张令人讨厌的脸,长乐郡主再也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出一声,“不知廉耻。”
骂声一出口,长乐郡主才惊觉失态,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还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没有人注意到她。
长乐郡主被韩蕾和赵樽的表演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制止了太监的禀报,已悄然进入大殿中的景帝和魏丞相,二人靠在大殿门边偷偷看着台上的表演,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朕说什么来着?”景帝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浅笑,侧头看向旁边的魏丞相。
“赵樽是善于领兵打仗,但他也是个普通男人。你瞧他看韩姑娘的眼神,你再听听他唱的曲儿。啧啧啧。”
魏丞相当然也看到了,当然也知道景帝心里在想什么。
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奉承道:“还是陛下看人比老臣更准,这下陛下该放心了吧?赵樽这样的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嗯!等他们表演完,就上去宣旨吧。”
景帝看着台上深情款款的赵樽,面上的笑容更深了,显然是对魏丞相的奉承很满意。
一曲完,现场众人纷纷鼓掌,有人还发出犹如惊雷一般的喝彩声。
赵樽起身拉起韩蕾的手,冲众人微笑点头后双双走下舞台,朝自己的座席走去。
两人牵着手从长乐郡主身边经过时,韩蕾故意朝长乐郡主露出一抹幸灾乐祸又欠揍的笑容——
韩蕾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想逼我上台表演才艺出丑,谁知却逼出了一场琴瑟和鸣,你说气人不?呵呵……”
韩蕾的声音低弱蚊蝇,但长乐郡主还是听得很清楚。
那句“琴瑟和鸣”又无情的刺激了她的神经。
本就骄傲跋扈的性子,让她抬手就想要扇韩蕾一耳光,但韩蕾已经从她面前施施然的走过去了,只留下她独自在原地抓狂。
“肃静!”
这时,龙位前的阶梯上传来了魏丞相威严中带着些许喜悦的声音。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这才发现景帝不知何时已经高坐在御座之上。魏丞相也站在阶梯上,手里正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
见到圣旨,除了皇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逍遥王赵樽,接旨!”魏丞相高声喝道。
正暗自抓狂的长乐郡主一听,心中猛然一喜,目光又忍不住挑衅地看向韩蕾。
而刚坐回位子上的赵樽闻言,心中也是大喜。他明白,景帝这是要为他和韩蕾赐婚了,连忙又拉起韩蕾的手,走到御座前跪下。
“臣,赵樽,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魏丞相开始扯开嗓门,大声宣读圣旨。
“逍遥王赵樽镇守北关多年,居功至伟。现赐苍州为其封地,赐清水县令侄女韩蕾为其王妃。许,按祖制募府兵五百,亲卫一百。改逍遥王为苍州王,年后初六,即携家眷赴封地就藩,无诏不得入京。钦此!”
轰!
此圣旨一下,有的人倒是无所谓,但有的人脑子里却是犹如响起了一道炸雷——被炸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