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抱怨,代铎也回过神来,看了看牛车上那高高大大的木桶:“这只是最普通的木头了,不至于太重吧?可见小七你如今确实太虚了些,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易琅:“……”
朝代铎抛去个白眼,他才道:“三哥不虚,要不,你来试试?”
这木桶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那挑衅的眼神,还有轻嘲的表情,让代铎心里也生了疑。
难道,这木桶果真不对劲?
想了想,他干脆上前,拿两只手去抱住木桶的两边,稍稍用了些劲儿,却没想到木桶仍定定地,仿佛是固定在了牛车上一般,纹丝未动。
代铎心里一沉,这木桶的重量,确实非同寻常!
而这不同寻常,也只有一种解释……
他索性松了手,一个跨步站到了牛车上,抬手就将木桶上盖着的稻草扫到了一旁。
易琅耸着鼻子,一点点朝木桶靠近,当看到木桶里那个血粼粼的人时,易琅一惊:“我就说刚才怎么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原来,源头在这里!等等……这脸……三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儿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即便被血污脏染了整张脸,可那张面容的轮廓却并不曾改变。
代铎的脸色发沉,声音也发沉,低声道:“是太子。”
“啥?!”易琅惊叫一声,再看木桶里的血人时,眼中的惊讶怎么都掩不去,“他怎么在这儿?看样子,好像还受了挺严重的伤!小星星知道么?可别给那丫头招惹了什么祸事!”
代铎倒是十分冷静。
看了看刚才被他拂到一边的一堆稻草,他才沉声道:“应该是知道的。这些稻草应该就是他们为了俨然耳目而专门弄的。”
“这小丫头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对了,还有小……秦飒!小丫头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他不可能不明白的!居然还敢把这么危险的人带回来!不行,我找他算账去!”
易琅气得那张娃娃脸都快变形了。
一想到木桶里的人会给小丫头带来未知的灾难,他就担心不已。
代铎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小七,冷静点儿!小星姑娘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选择了救人,他们应该是已经考量过了的。我们先把这桶搬进去,别走漏了风声,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听他这么说,易琅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可看一眼木桶里紧闭着双眼的血人,他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真是的!
要死就死远一点儿嘛!
干嘛非得被小星星看见了!
“行吧。”无奈地答应了一声,易琅这才不情不愿地与代铎一起将血人连带着木桶一起搬进了院子。
“小星,这木桶放哪儿?”石铁柱还在秦家,他们也不好言明。
安星隐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剥了一半的葱。
见两人一脸郑重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木桶里的人,这才笑着道:“先搬到西厢旁边的耳房里吧!我一会儿过去。”
“行!”两人应了一声,便将人搬去了岳儿住的西厢旁边的一个小耳房里。
将木桶放下后,易琅仍是一脸愁苦:“三哥,要不我们把人扔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