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亭的册封大典就在明日,皇后喊她去商议封号之事。
罗婉清起先还不知道叶指挥使就是叶溪亭,她见到来人的时候还一愣。
“怎么是你?你没死?”罗婉清拿毛笔的手都微微一抖。
她身旁的嬷嬷已经抽出了刀,护在罗婉清面前。
“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叶溪亭率先卸甲,将羡竹剑丢到一旁的侍卫手中。
罗婉清明白了什么,她冷笑一声:“你还是好手段,竟爬到了这个位置。”
“臣女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叶溪亭装傻充愣有一套。
“你不需要明白。”罗婉清冷哼。
“叶溪亭……这个名字还是太乡野气息了,既是皇帝义女,还是得改个名字的。”
罗婉清看着跪在地上的叶溪亭丝毫没有喊她起身的意思。
“还是用你原来的名字,还是叫沈乌侑吧,日后就是慎端公主了。”
叶溪亭表示名字什么都不重要,封号什么也不在意,她都欣然接受。
“不行,沈歌怎么这样!”
哐当一声,沈逸尘推开门口拦着他的守卫,钻了进来。
“我好不容易把小白丈夫熬死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去提亲的,怎么成沈歌义女了,我不同意!”
罗婉清怒斥了他一句:“直呼天子名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你要是有本事,早就和她成亲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你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皇子罢了!”
沈逸尘似乎被骂习惯了,他没什么感觉,拉起叶溪亭的手就要走。
“我们一起走吧,一起离开这里吧。”
他眼中满是诚恳,语气中满是哀求。
叶溪亭看着他,最后还是毫不留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抱歉。”
沈逸尘感受着手里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微微弯曲了下自己的手指,还是什么也没留住。
“好,我相信你。”
……
宫殿之上,叶溪亭身穿华服,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显得她温润而泽。
叶溪亭走上前去,行跪拜大礼,向皇帝、皇后敬茶。
沈歌赐下象征身份的印玺。
精美的印玺和粗糙的虎符,摸起来的手感很不一样。叶溪亭觉得,这象征身份的印玺,不知是福是祸。
叶溪亭叩首再跪拜,她心想,这也许也是个机会……
仪式结束,叶溪亭有了自己的府邸,比之前沈歌给的更大气,更富丽堂皇。
前来贺喜的人有很多,远在北卞的严菱也赶来了。
“我没想到会是你。”严菱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
她清楚这场册封的真实目的,不过是拓跋氏需要一个正统的联姻对象。
叶溪亭故作轻松:“没事,我和拓跋归也算老相识了,他不敢把我怎样的。”
“……别让自己受伤就好。”严菱叮嘱了几句。
“嗯,我没事,展将军怎么样了?”叶溪亭想起了负伤的展钰,询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他的腿不怎么好,也许再也上不了战场了。”严菱摇了摇头,语气哀伤。
叶溪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严菱却摆了摆手:“无妨,你不必说什么。”
“……我还要去看望太后,先走了。”
严菱和叶溪亭聊了一会就要离开了,叶溪亭没有挽留,她把严菱送到了门口。
“恭喜你……”
叶溪亭寻声音望去,看见了暗处的沈日暮。
叶溪亭莞尔一笑:“二哥哥,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沈日暮被她的称呼给气笑了:“你改口还挺快。”
他又看着叶溪亭手中的印玺,说道:“这也是一种权力,我还以为你是主动求来的。”
叶溪亭握紧了印玺:“……现在是了。”
随遇而安,顺应天时,是叶溪亭的长项。
“京城势力错综复杂,还望妹妹不要站错队才好。”
沈日暮今日心情很好,他还有力气和叶溪亭开玩笑。
叶溪亭被他喊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她咬牙切齿:“那就谢过二哥哥的敦敦教诲了。”
叶溪亭目睹着沈日暮笑着转头离去,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