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灯。
而房间内的那张大床上,一个男子正被另一个男子抵在了床头。
这男子被迫坐在床上,双腿被另一个男人抵住,无法合.拢,而他的双手则被手.铐铐住,放在自己的身前,想阻止继续靠近的人。
后背抵住了墙壁,让他无法后退,后面是冰冷的墙体,而前面是气势逼人的男人,他无路可退,被那男人强硬地搂进怀里。
“哥,你跑不掉的。”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滚烫的鼻息打在他的鬓角,让他下意识往旁边偏了偏。
似是注意到他的抵触,男人动作一顿,然后也跟着将头往他躲长的位置靠近。
男人的脑袋向一侧偏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因为被那人紧紧箍在怀中,他只能偏到一定的角度。
他无处可躲,只能任由男人将唇印上他的耳朵,吻住他的耳垂,用齿细细在他耳上研磨。
温热的气息吐在他耳侧,细微的痛意和痒意在酒精的作用下成了情.欲的催发剂,渐渐猗狠,连空气也变得黏.腻起来。
良久,那男人放过了他已然红得不成样子的耳垂,转而将唇印上了他的脖颈,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吮出一个个微红痕记。
他身上清凉的短袖早已在刚刚同这男人的打斗中撕扯的不成样子,现在只堪堪挂在身上,欲坠不坠。
裸.露的肩头倒便宜了这个眼红的侵.略者。
男人一路吻到了他的肩,将唇印在他的皮肤上,他忽然停了下来,将脸埋入其间。
他意识混沌地偏了偏头,垂眸去看这不再动作的男人,凌乱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带来一阵异样的痒。
蓦地,男人后唇狠狠一咬。
他被痛得一激灵,下意识用被捆在一起的手猛击男人,反抗起来。
那男人闷哼一声,不得不退开了些,捂住被重击的胸口,忽然笑了起来。
他略长的发梢下,一双阴鸷的眼通红地望着他,目光中尽是偏执的疯意。
好不容易挣开男人的青年蹙着眉头看向他,用指尖掠过被男人咬出的齿印,白玉般的指尖沾着血红的颜色,那男人竟咬得这般狠。
“怎么?哥不愿意?”那男人嘴角噙着抹可以称之为癫狂的笑,缓缓直起身来,退开些距离,自上而下地看着这个被他困在身下的男人。
这青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只是脸色却不那么好,他衣衫凌乱,裸.露的白皙脖颈上染着点点红色,那是他刚刚的杰作,他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留下的印记,舌尖下意识在尖牙上掠过。
处于弱势的青年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愤恨与不甘,他警惕地看着男人,防备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笑着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流连,胆大地掠过他的一寸寸裸.露在外的皮肤,最后落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有张令人惊艳的俊逸脸庞,五官凌厉清绝,是棱角分明的俊俏。
这张出尘的脸上染着异样的红晕,呼吸紊乱,一双狭长的眼氤氲着水汽,原本高傲清冷的眼狠狠地瞪着他。
像是傲然的带刺玫瑰,虽靡.丽引人采撷,却生着锋利的尖刺,仿佛只要越过一步,他便会将人刺地鲜血淋漓。
男人的视线凝着他,忽得擒住他的手,将他被铐住的手往前一拉,让他整个人扑进他的怀抱。
青年猝不及防,离开了冰冷的墙面,落进一个滚烫的拥抱里,鼻尖传来这男人身上冷冽的味道。
被酒精模糊的大脑并没有那么快转过来,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他的脸,便被男人一手控住,强迫地转向一处。
“哥,你看看,那是什么?”男人贴近他的耳朵,轻咬他的耳廓。
青年无处可退,被迫看去,视线尽头立着一个摄像机,机器上的红光闪烁着,正昭示着它正在运转的事实。
他忽地瞪大双眼,连酒意也醒了大半。
“你什么意思?”他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地问。
男人舔.舐他的耳廓,一路滑到他的耳垂,那里有一颗红痣,在他白玉般的耳上十分明显。
“如果哥乖一点,我就不把这视频发到网上去。”男人将他的脸掰回来,让他正眼看着自己。
青年浑身颤抖,也不知是不是气的。
“你这混蛋!”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疯到这种地步。
男人笑容依旧:“是,我是混蛋,但是,是可以.上.了哥的混蛋。”
他制着青年的脸,缓缓靠近,将唇印上了那个肖想了很久的唇上。
他用舌描摹青年的唇形,用尖齿在他的唇上摩挲着,不时地重重咬下。
青年颤抖着被迫接受。遇到这种情况,他要怎么做?
唇上忽得一痛,男人声音模糊地说了两个字:“张嘴。”
青年身体僵硬,没有什么表示。
男人推开了他的唇,抬头朝摄像机的位置颔了颔首,以示威胁。
青年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了他要说的话,清绝的脸上闪过绝望,慢慢阖上了眼睛。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像风中无助蹁跹的蝴蝶。
他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男人又俯下头去,这次他没有受到青年的抵抗,在他口腔中,找到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侵.略者攻.城掠池,受.侵.者无力反抗。男人的目光深处闪过餍.足,他知道他成功了。
他松开制着青年的手,将人带倒在床上。
陌生的气息在他口腔中弥漫,青年无力地承受着,酒精的效用在这种情形下又被挑了起来,他失神涣散的目光里带上了层薄薄的水光。
空气变得稀薄,温度变得滚烫,这样疯狂的行径让他已经意识不清。
“嘶啦——”身上的衣服彻底被男人撕碎,他的手被男人举过头顶,压在被褥上。
迷离之中,他看到了男人那双狭长的眼,那双原本阴沉平静的眼中染着疯狂的情绪,带着浓烈的占.有.欲.慢慢向他贴近。
本来暴露在外的皮肤因为男人的动作逐渐滚烫,男人俯下头,在他的身上细细地吻着,想带着他同他一起在欲.望的深渊里下沉。
“哥,我爱你。”混沌之中,他听到男人对他这么说着。
他干燥温暖的手从他的胸膛划到了他的腿.间,最后扯下了他最后的一块羞.耻布。
他下意识蜷起了身体,垂眸往下看。
男人安抚性地朝他一笑,又吻上了他的唇,却将他的手固定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哥,不要推开我……”他亲了亲他的眼,吻去他眼角沁出的泪。
他的手渐渐向下,抚上了他的欲.望。
青年彻底地坠入了欲的深渊。
一一
五个小时前。
pASSIoN俱乐部的赛车比赛赛道上,几辆飞驰的摩托车从崎岖的赛道上划过,同几道颜色各异的闪电一般,互不相让。
急驰在第一的是辆红色的摩托,车上的人被黑红相间的赛车服包裹,只能看见护目镜下一双狭长好看的眼。
两辆黑色摩托从红色摩托身后悄然逼近,试图将人拦截并反超。
红色摩托上的男人余光中瞥到这一幕,原本平静的眸中透出一抹笑意。
他被两人堵着开到了一个弯道,他手腕用力,将速度又提了一些。
黑色摩托车上的两人隔空对视一眼,似是怕了那人那般疯狂的行径,将速度慢下了一些,只紧紧追在红色摩托后面。
即将转弯,那红色摩托也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是将车头一偏,以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堪堪过了弯道。
李竘看着后面被他甩得远远的两人,伸出左手,在空中比了个中指。
随后,他也不管后面两人什么反应,只加速驶完了接下来的几段赛道。
尽头的赛道周围围满了来看比赛的赛车爱好者们,他们欢呼,吹哨,呼喊着第一名的名字。
“李竘——李竘——”欢呼声中,红色摩托车停在了终点线上,车上的男人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
他伸手将头盔拿下,抱在腰侧,另一只手将被汗水染湿的短发薅到了脑后,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
一双好看的眼外勾内翘,盯着人看的时候,哪怕没多少感情,也有几分的旖.旎惑人。“嘿,第一,有什么感想吗?”同他一样穿着黑红色车服的黄发男走过来,试图揽住他的脖子。
李竘嫌弃地推开他,一挑眉:“能有什么想法,每次不都这样,都无聊死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咱们的竘哥哪次不是第一,问他这种问题,还不如问他这次准备请哥几个去哪吃好。”另一人从观众席上走下来,将试图黏在李身边的人拉到了一边,让他远离了李竘。
“宋悛,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我的宝贝儿,刚刚开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噪音。”李拍了拍他的那辆红色Ktm 450 Rally。
宋悛是他们俱乐部的王牌修理师之一,他那些宝贝们的改装和保修都交由他来做,跟李关系挺不错。
“哦,行,晚点我再看。”宋悛招呼来几个工作人员,让人帮忙把车弄回车库。
“哥,去哪吃?去哪吃?上次没让你请成,这次我可要把你吃穷不可。”穿着车服,有点跳脱的黄毛又试图插话。
“黄郗郗,你可就知道吃吃吃。”宋悛打趣黄发男子道。
“我跟立哥说话,你损我干什么?”黄摘瞪眼看着宋。
宋俊摊摊手:“就损你喽,怎么了?”
“你……”黄郗郗撸起袖子,准备同人“好好理论”。
李竘好笑地看着二人,见黄郗郗伸手拽下宋俊的几撮头发时,才开口说道:“你们先想好等会去哪吃,我去洗个澡。”
汗涔涔地穿着车服,站在终点的感觉并不是让人很舒服。
李竘刚说完,终点那边便走来一个人,是刚才拦住他的赛车手之一。
“李竘,你给我等着瞧,早晚有天我会让你哭着认输。”那男人黑着脸,恶狠狠道。
李竘忽地扬起一个笑来,说不上多明朗,是带着股讥讽意味的笑:“能叫我认输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儿子,另一种是我老婆。你长成这样,怎么看也不能是我这样帅气的人的老婆,所以,你是来认我当爹的?”
那人的脸听完更黑了些:“你tm的,李竘,我就他妈不信有人治不了你!”
李竘笑笑,不屑同他说话。
那人见他不理他,便黑着脸走了,看样子被气地不轻。
“没意思。”李竘收了笑,一副懒散的样子。
他从侧面的小门离开了赛道,回休息室里去了。
他没有看到赛道观众席中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目光阴蛰,却隐隐有些疯狂的人一直注视着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
pASSIoN俱乐部的专门休息室里。
李竘擦着未干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水珠从他的发梢滚落,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滑下。
他的身材很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耐看类型。
长期在赛车场上,被车服所包裹的皮肤比一般的人白上一些,此时在冷白的灯光下有些白得晃眼。
他从柜里找出自己的衣服和背包,将衣服随意地套上后,他从柜中拿出了手机。
休息室长椅上,一个样貌卓越的青年头上盖着条毛巾,手里拿着个手机,在界面上点着什么。
良久,似是看到了什么似的,他蓦地笑了起来,不同于面对其它车队的对手,他笑得同初春的冬雪消融,仿佛高崖上那艳丽的玫瑰一般勾人心魄。
不过这里并没有人,自然也没人看到。
他拉开背包的拉链,想从里面拿什么东西,却摸到了一个盒状物品。
他疑惑地拿出来一看,是一盒颜色鲜艳的,医药店门口货架上经常能一眼看到的东西。而这盒子的后面,贴着一张纸,纸上用打印的字写着:请不要落下它,你一定会用得上的。
李竘:“……”
他将盒子往前一抛,直接扔进了休息室内的垃圾桶里。
他经常能从休息室的柜子或房门口收到一些病态粉丝送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收到的东西更奇怪。
他忽地又想起那张纸上字后画的诡异的笑脸,双腿一合,前面某个部位骤然一寒。
“大爷的。”李竘低咒一声,发消息让人照往常一样查监控,然后处理。
这样的事实在发生的太多,既然有人敢偷偷进来放东西,那也有人敢这样过来搞事情,若是被人陷害了,可就不妙了。
他发完消息,终于从背包中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两小时后, pASSIoN俱乐部门口。
街边的路灯逐渐亮了起来,照亮了半个城市的天。
霓虹灯下,街道亮如白昼。
李竘一群人最终没决定好去哪吃,在俱乐部老板和老板娘的热心建议下,众人在俱乐部里涮起了火锅。
黄擒醉醺醺地倚在宋梭身上,舌头大着说要摘星星给他们俱乐部的头号王牌车手,还举着手朝路灯的方向摸了几下,让醉得不是很厉害的宋悛哭笑不得。
“我送他回去,你呢?有人来接吗?”宋头疼地扶住黄郗郗,以免人摔倒,他看向一样也醉得不轻的青年,问道。
李竘被老板硬拽着灌了几瓶度数挺高的酒,此时勉强地靠在俱乐部门口的镇宅吉祥物边上,手中拿着手机在看。
听到宋俊这么问,他抬起了脸,将手机界面向他晃了晃:“我打嘀嘀,你先送他回去吧,我没事的。”
宋悛闻言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这个伸手抓半天没抓到星星的醉汉吐了一声。
宋悛:“……”
李立看见这一幕,眼角倒弯了起来:“行了,你俩先回去吧,我一个大男人的,还能出什么事情?”
宋峻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但酒精作用下他也想不了这么多,况且身侧还有个不省心的酒鬼,他抱歉地笑笑,对李竘道:“那你
路上小心点,我们先走了。”
“好,明天见。”李竘向人挥挥手,从兜里摸出了包烟和打火机。
两道人影跌跌撞撞地往城市的某处去,路灯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的很长。
宋悛喜欢黄郗郗,但黄郗郗只当他是兄弟。李竘和他们相处的这几年里看得透彻。
都说当局者迷,黄郗郗一点也不知道来自己身边这个陪了他很久的人的心思。
他也不打算说破,毕竟那是他们俩人间的事。
只不过有时候他们俩幼稚的行为,让他觉得很有意思,要那么早戳破,可就没好戏看了。
昏暗的俱乐部门前,穿着白色短袖,浅色牛仔裤的青年倚在门口,用修长的手摁下了打火机,点燃叼在嘴中的烟。
烟雾缭绕之中,青年俊逸的脸在灯光下反而有些模糊了。
李竘打开手机准备再催一下人,一只手忽然挡住了他看手机屏幕的视线。
他抬眼去看,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
他的身形高挑瘦削,搭在他手机屏幕上的手也修长好看,借着灯光,他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管与青筋。
他有一双黑沉的眼睛,墨黑色中含着若有若无的寒光,没什么情绪,这似乎是一个沉默的人。
李竘眨了眨眼,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大脑有些混沌。
猩红的火光在烟上闪着,烟雾依旧在两人间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