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打手怒目圆睁,对着刚刚说话的那名打手吼道:
“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大少爷得知此事后的后果吗?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们的!”
“那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快说个办法出来!”
其中一个打手满脸惊恐地吼道。另一个打手则结结巴巴地回应: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简直乱套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吗!”
“跑?往哪儿跑?这h城哪里不是黄家的地盘!”
又有一名打手插话进来,语气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一时间,这些打手们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有的主张立刻逃离现场,有的则认为应该先去向黄君武汇报情况。
没过多久,这场争论竟然升级成了激烈的械斗。
意见不一的打手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相互攻击,血光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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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雪所覆盖、遍地都是尸体的医院里,仅存的几名幸存者浑身挂着冰霜,瑟瑟发抖。
突然,有人惊喜地喊道:
“退了,黄家人撤退了!”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人纷纷探出头来张望,果然发现原本气势汹汹的黄家人正在匆忙离去。
“双双姐,快看呐,黄家真的撤退啦!”
苏逸尘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如果有谁最不希望黄家获胜,那无疑是他这个黄家叛徒了。
陈双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她的身体依然因为低温而不停地颤抖着。
“活下来了……”
陈叔挥垂下打空了子弹的霰弹枪,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
黄君威实在太厉害,如果不是陈双双觉醒了像陈老板那样神乎其神的能力,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但即便众人倾尽全力,也无法战胜,哪知道黄家竟然在最后关头退走了。
虽然黄少被救走,医院里的众人也几乎死光,但只要没全灭,总还有希望。
而众人的希望,就是迟迟未出现的姜恒。
“姜恒……你跑哪去了……”
陈双双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被惦记的野王姜恒,此时正在某个小卖铺里面胡吃海喝,补充着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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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浑身染血、身负重伤的老打手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走来。
“大少爷,二少爷他死了。凶手就是那个姜恒,他说三天后会再来。”
老打手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血水顺着伤口不断流淌而下,在地上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面对冰冷的暴君黄君威,老打手满脸愧疚与自责:
“大少爷,那些叛徒我已经全都处理掉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二少爷,我对不起您!更辜负了老爷对我的托付!”
话音未落,老打手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响,老打手的脑袋瞬间爆开,鲜血和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然而,自始至终,黄君威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周围那些刚刚从医院撤下来的打手们,此刻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四周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窖一般。
而造成这种恐怖氛围的源头,正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大少爷——黄君威。
在这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压迫下,打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有些人甚至开始瑟瑟发抖起来,牙齿不停地打着寒颤。
就在众人快要被冻成冰雕之际,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三少爷——黄少。
此时的黄少同样也是惊恐万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
“大……大哥……冷……好冷……”
黄少之前被姜恒折断的那条手臂此刻竟然结满了一层厚厚的冰渣,而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冻得铁青。
黄君威面沉似水,那冰冷至极的目光犹如一把寒刃,无情地刺向黄少。
他的眼神里丝毫不见对弟弟应有的温情与关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厌弃和鄙夷。
就好像眼前之人并非自己的手足兄弟,而只是一个毫无用处、可以随意丢弃的破铜烂铁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蠢货被人抓了,君武又怎么会死?”
黄君威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每一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黄君少惊恐万状地望着震怒不已的大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此刻已变得煞白,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千万别杀我呀!你忘了吗?小时候你带我一起去收过保护费呢,那时候咱俩多要好啊......”
黄君少语无伦次地哭诉着,试图唤起大哥心中仅存的一丝亲情。
然而,黄君威却不为所动。
他缓缓地闭起双眼,脖颈处的青筋根根凸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显示出他正在极力压抑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终于,黄君威从牙齿里挤出一句:
“立刻给我滚回酒店去,老老实实待上三天,一步也不许踏出房门。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你就别想活了!”
听到这话,黄君少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好好好,我马上就滚,马上就滚!”
说罢,他带着身后那一帮打手,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跑去,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在黄君威身上基因的影响之下,周围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黄君威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任由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和发梢。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越来越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
良久之后,黄君威微微张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名字:
“姜恒......”
这个名字如同诅咒一般,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