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与兄弟这样吗?”
手上猛地一个用力,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唇也撞上了他的。
带着酒气和夜色寒凉的吻让男人瞬间石化,凌漪满意的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笑得像是偷到鸡的狐狸。
恶作剧完毕,她抬手轻轻一推。
神勇无比的将军就这么愣生生的被她推到了一旁,踉跄两步才站稳。
“睡去了。”
这具身体对于酒精的抵抗力实在不怎么样,凌漪抬手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房。
她朝着湖面重重的扔下巨石,不等涟漪平息便无情离开,只留湖水阵阵震荡。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这一晚睡得特别好。
可第二天醒来后,却发现院中还有一个人在傻愣愣的站着。
他肩膀上有清晨的露,人像是石像一般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她房间的方向。
凌漪脚步一顿,而后迅速加快:“你怎么站在这?”
得了她的询问,薛镇才像是被解封了一般,动了下刺痛无比的腿,啊了一声。
他没有回答凌漪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漪:“你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吗?”
他没想站这么久的,他只是在回忆那个吻,在猜测凌漪醒来会不会记得酒醉后做出的事,会不会只是为了调戏他,会不会不认账……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当他连走回自己的房间都忘记,形如痴傻一般站在她的房间前,等待她的清醒,等待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凌漪哭笑不得,扶着明显有些踉跄的人坐在了石椅上:“就为了这个,你就站了一晚上?”
酸麻的脚因为行动终于薛野循环,此刻就像是有无数人用沾了醋的鞭子在他腿上抽一半,薛镇强忍难受,一把扣住凌漪的手腕:“这对我很重要,你……还记得吗?”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凌漪,不放过她的一点微表情。
这样一个经过战乱,上过战场,手中鲜血无数的人,在这一刻的眼神甚至纯真的可怕。
凌漪倏然遮住他的双眼,温暖的双手遮在他微凉的眼皮上。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薛镇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倏然间又如同石像一般僵硬在原地。
昨晚那种柔软的、让他心动的、让他回味无数次的吻,在这一刻重现。
黑暗让薛镇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有这种美好降临在他身上。
“记得。”下一刻,耳边那真切的声音,将他飘在半空中的魂拉了回来,也让他的欢喜终于落地。
薛镇猛地扣住那只手腕,将让他忧心一晚上的人拉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的头搭在凌漪的肩上,急促的呼吸和不安吞咽口水动作被凌漪清晰的感受到。
凌漪突然觉得他这样有些可爱,手放在他结实宽阔的脊背,轻轻的安抚他。
“傻。”
她的声音太过柔软,导致这不像是训斥,反倒像是打情骂俏。
薛镇闭上双眸,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柔软中,半晌后才闷闷道:“我怕是在做梦。”
他除了打仗再无其他长处,怎敢相信这样一个厉害的人会真的喜欢自己?
她还……吻了自己。
这时候,薛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理解了那个吻所带来的温柔和亲昵。
他的耳朵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死死抱着凌漪的手臂不曾放开,便义正言辞的道:“你我未有三媒六聘,怎可……”
“啪。”
拍他后脑勺的声音清脆的可以,凌漪哭笑不得:“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插根尾巴都能当电扇使了,还在这给她讲礼义廉耻?
薛镇被拍得靠在凌漪的肩膀上,再不矫情。
他的呼吸轻轻打在凌漪的颈间,带来些静谧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突然匆匆传来脚步声。
凌漪一抬眸,便见到了匆匆而来的许夫子。
抬头看看天色,是该上工的时候了。
许夫子没有瞧见她,来寻是正常的。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她怀里抱着的人。
许夫子踏过月亮门,张嘴欲出的话,被两个人此刻亲昵的动作堵得死死的。
他看着好哒一个缩在凌漪怀里,宛如兔子抱狗熊的场景,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究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在凌漪的注视下,他拱了拱手,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政务虽然重要,但小年轻两情相悦,他个老头子还是不来打扰了吧。
倒不是怕将军把他挂在旗杆上,主要是他天生就会看人脸色。
“好了。”人走了之后,凌漪才拍拍薛镇:“让人看了笑话了不是?”
她不信薛镇没有听到脚步声。
薛镇不甘不愿的从凌漪的怀中起身,泛着血丝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凌漪:“他看见又有什么?”
“你会是我的妻子,我们亲密不是正常的吗?”
他浓黑的眉头拧起:“倒是他,瞧见我们亲近还不快走,当真是好没有眼色。”
凌漪都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又拍了他一下:“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薛镇轻哼了一声,嘟囔:“等打完这仗我们就成婚,到时候想怎么抱就怎么抱,谁多看一眼就把他挂到旗子上去。”
凌漪:“……”
“可以了,这种话不要说。”
都说了别让你立flag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和战场上拿出家人照片是一个级别的?
做小尼姑就很好,她实在不想做小寡妇。
还是望门寡。
“去好好歇歇吧,我得去忙了。”抬头看了下天色,凌漪想到还在辛苦工作的许夫子,心中难得升起了愧疚感。
她在这谈情说爱,让个老头当牛做马,真是……
多来几个老头就好了。
那岂不是她根本就不用忙了?
她没良心,她怀中人比她更没良心:“且让许夫子自己去忙就好了,他忙惯了。”
凌漪:“……你可真是个好主君。”
没登基呢就有当昏君的架势,你这样子可千万别被属下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