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木耒看向蹇叔,问道:“此事我们将如何为之?”
蹇叔还没有回答,寒汲此时又说道:“还有仪式,或与商队失联有关。
二月,齐、宋、江、黄四国会于阳谷,谋求助郑伐楚之事。至三月邢、郑、卫、鲁国亦加入会盟。坊间传闻,于伐楚之前或会伐新。”
寒汲这一说,把木耒搞得晕头转向,他知道这一段历史,齐、宋、江、黄四国会盟阳谷就是伐楚的。也不知伐新是哪个国家挑的头?
邢国、卫国、郑国和齐国都和自己有点恩怨。邢国就不用说了,卫国呢?我占了人家卫国的邯郸。
郑国呢?我俘虏了人家的大夫。齐国也不用说了,他们挑明了想要得到我的技术。
呵!春秋!真的是成王败寇呀!哪有什么君子正义可言。
“我等当如何为之?”木耒再次向蹇叔发问。
蹇叔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只好说道:“我等只得暂停商队来往,以不变应万变。”
“为何以不变应万变?既然齐、郑、卫、邢欲灭我而后快,我等为何不可先发制人?”
“君上,你这是何意?”寒汲问道。
“寒大夫,我新国商队出了渡口,便是卫国之地,为何又遭长狄掳掠?长狄已占据此间卫地乎?”
寒汲答道:“此地确为卫国之地,但长狄游牧至此。其劫掠我商队,不仅这三次,已有五六次不止,其余几次商队得以逃脱,但却遗失财货。”
“既如此,那此地算是卫地还是长狄之地?卫国北部之冠氏邑呢?冠氏邑难道已被长狄攻破?”
“哎!那冠氏邑之大夫,闭城不出,不敢与长狄对阵。冠氏以外之卫土,任由长狄驰骋,冠氏邑亦成一孤城矣。”寒汲说道。
“任长狄自由驰骋之地,那便是长狄之地,不是卫地。
长狄与新国有国仇,今日又劫掠我商队,此仇不得不报。稍待几日,便命颊戎、祀纨率骑兵前去剿灭长狄。
至于八国会盟之事,以观其变再做定夺。但切记,颊戎、祀纨剿灭长狄之地,皆为我新国之土。这地乃夺自长狄之手,与卫国无丝毫干系。”
半月之后,颊戎和祀纨带领2000余骑兵出发了,从渡口过了黄河,来到了长狄肆虐的卫地。他们像梳子一样,扫荡这块土地上的长狄。
长狄居无定所,以游牧为主,每一个聚落最多也就几百人,有的聚落只有一百甚至几十人。
就在这一年春播的时候,邯郸以东的黄河渡口忙活了起来,源源不断的送来前线俘获的马匹牛羊,以及被掠走的新国财货。
奴隶呢?对不起,一个也没有,长狄就不是这片土地上该有的人种。莫要说是木耒,即便是齐宋鲁这样的国家,遇到长狄,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也要将其灭种。
他们的身高比这些诸夏之人高了1-2尺多,但其样貌丑陋,也没人愿用他们的女人繁衍子嗣。
在这些长狄聚落中,还解救出一些邢人和卫人,这些人通通送回了邯郸,他们以后都是新国的人。
就在颊戎他们,如火如荼剿灭长狄的时候,在齐国的寒氏之人,传回了一条对新国极为不利的消息。
“八国诸侯正在阳谷聚兵,他们准备于冬麦收获时节,八国联合攻新。”
这消息传到木耒耳朵里的时候,令他为之一振,他们太把我木耒当回事了吧。
他们伐个楚国才四国联盟或五国联盟,伐个立国不足一年的新国,竟然还要组个八国联军。
木耒将管仲和吕小白的十八代祖宗,在心里数落了十八遍。
“此时与齐为敌,于我新国极为不利。我新国新盛白狄,需休养生息,此时不宜再战。”蹇叔说道。
“那便不与其战,寒大夫,你可携重宝,去齐国走一遭?”木耒问道。
“这,我寒汲愿往,为新国之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寒汲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
“善,既如此,便携宝去面见齐君,宝物交于齐君,勿要理会管仲。
可先示弱,与之言:我新国之兵,三成在北地抵御白狄,四成正与长狄鏖战,无力与联军对战。若此时联军伐新,于各国名望无益。
若示弱不成,可再言之:新国立国不足一年,无力对抗联军,不如联军今年伐楚,明年伐新,此为君子之战。
若皆不成,则再言:现今新军正全力御狄,无力与之战,若此时联军伐我,有趁火打劫之嫌,联军岂不是与戎狄无异?尊王攘夷岂不是空谈?新与楚,谁为蛮夷?勿要助纣为虐也!
若邢、卫讨要城池,则言:新之领土皆取自戎狄,且得天子之敕封。
若管仲阻拦,见不到齐君,便将宝物给予管仲。若仍不得见,便再给一件宝物。若仍不得见,需即刻返回。”
木耒一口气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目前他也不想与齐国开战。
此时蹇叔开口道:“君上之言,皆为君子大义。若联军伐新,只为新国诸般巧技,无论寒大夫如何巧舌狡辩,联军定要攻新,又当做何解?”
“若真至此境地,我新国唯有奋力一博。他来三万兵,我便备三万支火箭筒。定要让吕小白与管夷吾有来无回!”木耒狠狠的说道。
当天,寒汲就在木耒这里领了所谓的宝物,然后赶忙去阳谷找齐君去了。他必须着急,因为现在距离麦收时节,不到一个月了。
临行之时,木耒还告诉寒汲,一旦感觉情况不对,便即刻返回,无需等待。
木耒这里也做了万全的准备,令颊戎和祀纨在渡口以东休整,随时待命,而白驷又率领1000火骑兵前去增援。
木耒打算就用这三千骑兵,在路上袭扰联军,使其不能平安的渡过这黄河。
若是发现哪辆车驾是齐侯的,那就用火箭筒玩命招呼。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人不狠,站不稳啊!什么君子仁义,去特么的吧。
封地周围的各城邑,如夷仪城,邢台,邯郸等,士卒需随刻随时待命,一旦发现联军西进,马上向邯郸集结。
伐新的时间定的是麦收的时节,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提出来的,他肯定知道新国大面积种植冬麦。若要是让我逮着他,肯定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除此之外,木耒又令绘绮带了1500步卒和少量火骑兵,也渡过了黄河,在冠氏邑以北待命。
冠氏邑在卫国的最东北角,那里距东迁后的邢国都城,距离只有几十里。只要联军一踏进新国这最新的土地,绘绮则即刻进攻冠氏邑,然后东进,攻击邢国的新都城。
半月之后,在齐国的寒汲传来了消息,对于新国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太坏,但一场大战也无可避免。
木耒心中又骂了吕小白和管夷吾几次,然后开始下令征兵,这可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