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密谋
南彤市演训练室，两人正在激斗，一个体型壮硕，浑身金光灿灿，一个身形迅速，手持青弓不断变换方位。
青光箭矢时而隐蔽，时而分裂，激射在莫山身上，射的洒落几处火花以及莫山愤懑的咬牙声。
外面围了一圈人正在观看，或是讨论，或是指指点点。
欧阳清搬了个椅子坐下，毫无坐姿可言，怎么舒服怎么来。
训练室里激斗的两人正是莫山和沈图灵。
几人来到南彤市这么多天，又不进行两市之间的比斗，也没有什么任务可做，于是难免手痒，在训练室进行了一比一的比试。
至于去爬金榜，总是还没看到灾物的影就被榜单最前面的天骄轰成了渣。
欧阳清挠了挠头，瞳孔里闪过莫山一把擒住沈图灵的胳膊却又被其挣脱的画面。
南彤市的守序负责人余队长十天前就告知最近要发生一件大事，可到了今天仍然没有发生，对方也没告知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说在这件事之后才能举行比斗。
欧阳清脑海里闪过种种思绪，南区守序人少了个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哗——”
金属门被打开，莫山与沈图灵两人走了出来，皆是气喘吁吁。
一个金身防御冠绝，杀力尚可但速度却慢了不少，一个身形灵动，杀力却差了点。两者厮杀良久最终对对方都无可奈何。
“你这金身比王八的壳都要硬。”沈图灵忍不住嘟囔。
莫山哼道：“若是我有一门远程攻击的【术】，结果早就出来了。”
“欧阳清，到你了。”
萧伽在训练室门口喊道。
“诶。”欧阳清抬起头，正要回应却是脸色一变，“等等！我先上个厕所了来。”
说罢捂着肚子便往厕所里去了。
闻言萧伽愣在了原地，其余人皆是笑了起来，莫山也忍不住嘀咕，“懒驴上磨屎尿真多。”
“不会是怕了，临阵脱逃吧？”
此处还有南彤市本土的守序人在，看见欧阳清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
莫山不善地看了对方一眼。
“呵，一群手下败将，也不知道在豪气个什么。”那人小声嘀咕，却不敢再多说。
过了几分钟，欧阳清还未从厕所出来，赵霆轩却雷厉风行地走了进来，面色严肃，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
赵霆轩扫了几人一眼，语气郑重道：“都收拾一下，镇渊长城集合。”
“怎么少了个人？”
“欧阳清厕所去了。”莫山说道。
“喊他快点。”赵霆轩说道。
正此时，欧阳清从厕所里钻了出来，“队长我在！”
赵霆轩点点头，说道：“五分钟，回宿舍换好作战服。”
南彤市守序大厅一楼，北乐市的几年的新人都集结在这里。
“走。”
赵霆轩一声令下，几人便走出守序大厅朝着镇渊长城的方向前去。
外面天色昏沉，分明是上午九到十个点的样子，可见度却暗了下来，天空被泼墨般的云层遮盖。整座城市被一层薄薄的阴霾笼罩，再加上城市原本的颜色，更显压抑。
“队长，到底是什么事？”莫山此时问道。
赵霆轩走在最前方，沉着脸走了片刻后才说道：“猎灾。”
“猎灾？”几人听到字眼，目光聚集过来。
“猎杀血眼。”赵霆轩的声音又接着传来。
欧阳清说道：“怎么可能，那可是十阶天灾！”
“对啊队长。”莫山也跟着附和，“镇渊长城的将军也才八阶巅峰而已。”
赵霆轩闻言回头看了莫山一眼，说道：“外传而已。”
“而且，此时正是【血眼】换皮期最关键的时候，也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此时不猎，又要等到何时？”
说到这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微微急促，那可是十阶天灾啊，哪怕是虚弱时的换皮期也是瘦弱的马，比驴要大上不少。
可这又是每一代镇渊将军都会做的事情，几百年来皆是如此，从未变过。
“若是等【血眼】换皮结束，镇渊长城甚至整座南彤市又要陷入为数十年的侵袭和厮杀。”
欧阳清仔细听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问道：“那我们去是助阵吗？”
“人家可不缺我们这几个人。”赵霆说道：“几天来你们不是手痒了吗？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吧。”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镇渊长城。
宛如一把漆黑神弓的镇渊长城对准了渊界，上面共有八个节点，也就是八座最大的烽台。
赵霆轩一行人被安排在了项天所在的烽台上，就在中间烽台的右边，但中间的距离却甚远。
每一座烽台上都坐镇一位八阶异能者，上面也跟着站满了不少人，几乎都是一些南彤市本土的异能者或者其他城市的人，家族子弟的人也来有不少。
唯独最中间的烽台上只有两个人。
羌薇负手而立，站在宁雅的左前方，烽台上风刮的很大，吹的两人发丝飘舞，衣袍猎猎。
“十年了。”羌薇背对着宁雅，声音有被风声淹没的趋势。
宁雅坐在轮椅上，脸上仍没有血色，连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
“是啊。”宁雅张了张有些干涸的嘴唇，“十年了......你的执念还是那么重。”
风声越烈，呼啸起来。
“重吗？”羌薇反问，语气带着几丝不置可否，“我只知道，李哥，婉儿，还有胖子他们死了十年，整整十年！”
羌薇的语气冷了起来。
“是你忘了当初他们死去的样子，忘了是他们为你我拼死争出一条活路！忘了李哥被碾碎身体时期待的眼睛，忘了婉儿死时害怕的颤抖，忘了胖子的恸哭！”
宁雅嘴唇发抖，被羌薇憋了十年的话刺的说不话来。
“我只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她最终轻声地说，声音淹没在风声里，也不知道羌薇听没听见。
很久后，羌薇语气平复，说道：“作为这一代的镇渊将军，这是我的职责，作为羌薇，这是我的执念，是我的宿命.......”
风声过后，她轻轻说：“也将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