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苑,内室。
苏酥看着萧万疆那张小脸,接着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罢了,疆儿你先去洗漱吧。”
“此事有夫君在前面挡着,宣王总该不会擅自私闯后宅吧。”
萧万疆看着苏酥那张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面孔,眼底闪过一丝变动,不好告诉她,如果萧隋真的看到她的脸,别说闯后宅,就是夜闯寝殿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眼下还是乖乖的点头,说道:“那母亲也早些去洗漱,晚点我们还能一起玩叶子牌。”
苏酥揉了揉他的小脸蛋,笑得眉眼弯弯,道:“好!”
目送萧万疆离开,她便走出院子里去,那里种着不少的花花草草,刚刚长出的芍药正是娇嫩,雏菊已经花苞待放。
她弯腰捏起一朵白红对半的菊花,这是新培养的异种,令她十分的喜爱又不忍摘下放在花瓶里枯萎。
忽然。
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了门口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玄衣男子,不像是府中的人。
苏酥莫名的想到了宣王萧隋,骤然提起裙摆就朝着内室跑去,片刻不敢耽搁。
萧隋正要看清那花中的女子是谁,就看到她用花遮脸朝着内室跑去。
他的眉头一皱,心里生出不悦感:“这就是陆牧之的夫人?这般胆小如鼠?怪不得出门还要带着纱帽。”
实在比不上酥儿一分。
他正说着就看到无影朝着这边走来,接着就听到他低声说道:
“陆大人正在找王爷,小殿下已经回到府中。”
萧隋听到这个信息,也没有兴趣去看苏酥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毕竟哪怕长成仙女的模样,也比不上酥儿的一分。
更何况,那女子躲躲藏藏的模样,让他很没有耐心。
——
陆牧之是在花园找到萧隋的,心里怪异怀疑这个宣王的目的,又不得不恭恭敬敬将人送出府。
他送走人后,就快步走到玲珑苑。见到门前没有看护守卫,他的面色瞬间沉下来。
“追风!”
追风听到声音立马从远处跑来,低声说道:“世子,王爷已经出府,看样子是回宣王府。”
陆牧之只要萧隋出府就行,至于去哪里他都不好奇,厉声道:“为什么夫人门前的看护不在?”
追风这才注意到玲珑苑的门前空无一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丫鬟和下人在走动。
心里一紧,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去找人……”
他说着就看到两个看护扶着脑袋,嘴里痛苦的哀嚎着走过来。
陆牧之也听到了声音,面色愈加阴沉下来:“你们擅自离开,可知什么罪?”
两个看护看到陆牧之,吓得立马跪地求饶道:“世子,我们是被人打晕的。”
“醒来就发现我们被拖到角落里去了,这脖子上还有痕迹呢。”
追风无需陆牧之下令,便上前给两人查看了一眼,对陆牧之点点头。
“世子,他们所言不假。”
这句话,让陆牧之的心彻底沉下来,特别是看到眼前玲珑苑的院牌,那种不适感极强。
宣王不是不好女色吗?
为什么要偷偷来看他的夫人,莫不是……好人妻?!!!
陆牧之霎那间面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他早就听说这京城中的有些贵族就有特殊癖好,有人是喜爱娇嫩的少女,也有喜欢童子。
但真正知道堂堂的皇亲王爷喜爱他人的夫人,还是……他的夫人。
他就如遭雷击,浑身一阵僵硬和愤怒。
盯着那两个护卫狠狠的瞪了一眼,对追风说道:“以后安排四个……不,五个护卫一组,每日五组,日夜交换巡逻。”
追风震惊的看着陆牧之,这……这也太……,不过陆牧之是主子,他立马低头回答:“是!”
陆牧之这才稍微安心了下,快步朝着玲珑苑的内室走去,就看到春儿守在门口。
“夫人呢?”
春儿立马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郎君,夫人正在更衣。”
说话间。
苏酥已经拉开了房门,对外面站着的陆牧之温柔说道:“夫君。”
陆牧之见到她和往日没有区别,又对春儿压低声音问道:“你可见到陌生男人出入玲珑苑?”
这句话让春儿的表情微怔努力回想,却没有看苏酥的面色苍白了不少,一把拉住了陆牧之的手臂,软弱道:
“夫君!”
陆牧之见她的表情不太对劲,立马拉着她的手臂一同进入房间中,低声问道:“夫人可是见到了?”
苏酥知道宣王的事情可大可小,若只是关系到自己那是小事,若是牵扯到了陆牧之,那很可能日后就会……家破人亡。
紧咬下唇,思索一下,说道:“今日傍晚,妾身在院子内远远望到门口处有一玄色锦衣男子,看不清是谁。”
“宣王!”
陆牧之的面色骤然,咬牙切齿,满眼的愤怒:“想不到他赫赫有名的当朝王爷,沙场上的战神王爷,私下行为简直比登徒子还要下……”
“夫君!”
苏酥着急的看着陆牧之,这骂王爷的话可不兴说,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陆侯府放了像飞鸟一样厉害的暗卫。
到时候什么话都跟宣王一说,那这陆侯府不用等宣王查证据了,直接上门抄家了。
陆牧之看着她那张因为紧张而红晕的脸颊,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此事或大或小,但万万不可……你再和他见面。”
苏酥听着这个严肃的要求,表情一时间呆滞住,这和宣王与她见面什么关系,陆牧之从来没有让她……
等等,莫非这个宣王真的是有那方面的喜好,不然陆牧之也不会这般谨慎。
苏酥只觉得一阵后怕,幸好她那时已经用花遮掩快步逃走了,不然这后果实在可怕。
她拍着小心脏,“妾身记住了,妾身日后不再随意出这院子。”
陆牧之见她已经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便再一次低头看向他紧紧拉住她手臂的手,顿时触电的连忙松开。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最后也只是看着她,嗓音沙哑:“酥儿,我大概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