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秦宁宁喃喃。
陆深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笑意弥漫。
秦宁宁盯着这张完美的脸,跟怎么也看不够似的,逐渐靠近,直到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陆深。”她轻声呼唤。
陆深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些。
她顺势靠在他的肩头,脸埋在他的颈窝。
“不要不理我。”
胸腔涌出一股笑意。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
“昨天,还有今天,连消息都不回复我了。”
她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若非是半梦半醒间,还真是难以窥得她这个模样。
陆深失笑,忙道:“我的错。”
“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突然支起身子。
陆深觉得有时间还是要跟她聊聊,为什么老是觉得自己生气呢?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热搜上面的事情?我知道了,不是生气,是不在意我?”
这怎么还越说越严重了。
热搜?
陆深想起清欢给他看的那些东西。
“原来是有人心虚。”
秦宁宁听不真切他的声音,捧起他的脸,凑近观察。
那双嘴唇,看着很好亲的样子。
既然是梦,亲一下不过分吧。
唇齿抵缠,某一处苏醒。
秦宁宁皱眉,退离后,絮絮叨叨,“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就算不喜欢别人,也可以对别人起反应。”
“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就下这样的断言。”
“你啊。就你啊。”
秦宁宁的声音很细很轻,却振聋发聩。
陆深墨瞳上染上欣喜,“你再说一遍。”
秦宁宁听岔了,莫名听到了陆深先前问的那句。
“喜欢我吗?”
她沉吟片刻,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我讨厌你不理我。以后不要这样好不好?”
陆深被打败了似的,“好。”
“乖。”
她细小的手掌抚他的脑袋,身子半提起,唇角蹭到他的鼻尖。
几乎是那瞬,她檀口遭含住,男性气息攻城略地。
秦宁宁陡然睁大眼睛,眼前人的模样逐渐清晰。
这不是梦?
“清醒了?”
他笑问,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身子覆盖过来。
那几秒时间,足够让秦宁宁将刚刚尴尬的画面回忆几遍。
暗中也可以见她酡红的脸。
该死,就算是梦也不能这么大胆啊!
“发生什么事了?”秦宁宁故作茫然,“我刚刚是不是做梦了?”
“不止。”
“哎呀,我不记得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睡觉期间做出来的事情,醒来之后就全忘了。”
“无事,我带你回忆。”
他靠近,再靠近。
秦宁宁干脆捂住自己的脸,这下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手腕被扣住,被拿开。
“想想,是有几天没理你了,你渴望我也是正常的。”
“我不是让你这样理我!”秦宁宁羞愤。
“哦,不是什么都忘了?看来还记得一些。”
哄骗这只老狐狸,她确实还嫩了些。
他还在靠近,已经扰乱她的呼吸。秦宁宁想伸手阻止,无奈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攥住。
“等等。”
“嗯?”
“我有事要说。”
“再说。”
“很重要。”
陆深停下动作,倒是想听听重要到什么程度。
秦宁宁深吸一口气,道:“我是假的。”
经过这几天的挣扎,秦宁宁也终于清楚自己的矛盾。
她不过是害怕自己沉沦后又被抛弃。
与其等人发现,倒不如自己坦白。
“嗯。可以继续了?”
“我不是秦家大小姐!”秦宁宁怕陆深没搞懂意思,又强调。
“嗯。”他的反应平平。
“你……你怎么都不惊讶?”
他的反应不对。难道说……
“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反应有些迟钝。”
“你什么时候……唔……”
话语淹没在唇齿中,他的力道不减,秦宁宁只觉手中一凉,似有什么东西圈住她的手指。
她抬手要看,却被按住。
“先把晚上的事情忙完。”
又是抵死缠绵的一个夜晚,秦宁宁几次想起手里的东西,都被陆深抓回,还以“她不专心”为由小惩。
临睡前,她还半抬眼皮,可惜还没看清楚就睡了。
隔天,秦宁宁依旧是一人苏醒。
在看向空荡荡的床位时,她突然松了一口气。只要错开上班,还是能避开昨晚的尴尬吧。
可惜,秦宁宁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餐厅内,那个男人坐在桌前享用早餐。
见到她时,还勾起唇角,“早啊。”
秦宁宁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早。”
王姨抱着小猫在一旁露出姨母笑,果然,太太昨晚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先生没回来。
陆深贴心拉开椅子,“过来坐。”
秦宁宁登时放大眼睛,他怎么了?
“不是怪我不理你吗?”
秦宁宁明白了,他记仇。
她坐下,一碗热粥递上。愣了两秒,伸手欲接过。
“谢谢。”
碗没到她手里,还拿得远了些。
抬头看去,陆深干净修长的手指端着碎花碗,一手拿着调羹,舀来一勺放在嘴边吹气。
秦宁宁顿觉背后一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勺子递到她嘴边。
“陆……陆总,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自己来的。”
“先前不是叫名字叫得挺欢?”
“我错了。”
“有何错?”
“我错了。”
秦宁宁嘴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只能无限重复这句话。
陆深失笑,“原本只是想对你好些,但好像吓到你了。”
秦宁宁望向他,秋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待上了车,仅有他二人时,她才开口。
“陆深,你知道我多少?”
“嗯?”
陆深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宁宁问,“是只知道了我替嫁的事吗?”
“还有什么?”
“还有,我是我父亲不愿负责的产物,按照现在的说法,我应该是个私生女,还是软饭男的私生女。秦家的东西原本也不属于他,他是个小偷,我也是。”
秦宁宁有些激动,语言组织的不太成功。只是回想起这些,秦宁宁的脑袋上都回旋着两个字。
“不配”
平时刻意忽视的自卑凝结,聚成一团堵住她的理智。
“我设想过你发现事情真相的样子,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我也不介意。”
车子猛烈倾斜,秦宁宁紧紧抓住安全带。最终,车在路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