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抢救成功的白梦瑶安静地靠在傅宴青怀里岁月静好,安排好一切的宁矜透过虚掩的病房门看过去,被扇破的唇角又有些疼。
都说傅宴青天生冷情,但宁矜明白,他只是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了白梦瑶。
宁矜的视线仅仅是一扫而过,却被白梦瑶精准捕捉。
白梦瑶朝站在病床旁的医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翻开病历报告:“白小姐的病如果想好,就要长期输血治疗。”
宁矜挑眉,而白梦瑶缩进傅宴青怀里,凄凄凉凉地看向宁矜。
傅宴青顺着她的视线,漠然地望向站在门口带着公式化笑容的女人,轻描淡写地开口。
“和医生去验血。”
验血?
宁矜气的笑不出来,三年来她从不忤逆他,但现在她不想装了。
她走进病房,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并开了免提。
“你干什么?”傅宴青眯眸。
“报警,傅总难道不知道强制献血是犯法的,别说我的血普普通通不是什么Rh阴性血,就算是,我也不给她用。”
傅宴青的脸霎时阴沉:“找死?”
宁矜挑眉,掐断电话,笑意更胜。
“傅总息怒,我也是关心白小姐的身体健康。或者这样,我正巧认识蓉城心内的专家权威,让他来给白小姐看看,看看是需要吃猪脑以形补形,还是输人血来康复治疗?”
“宁矜,”傅宴青唇线抿紧,语气警告。“别忘记你的身份。”
宁矜心里窜火,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扔到病床上,挑眉。
“怎么会忘?以前我是您的下属,而现在不是了。”
傅宴青眉头紧蹙,冷峻的面容像是染上一层浓重的墨,阴森得化不开。
“没有我,你有什么?”
宁矜和颜悦色,勾唇莞尔:“我有我老公。”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突然,傅宴青笑了,虽是笑着,却让宁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既然宁秘书去意已决,祝你前程似锦。”
男人的话不轻不重,却让宁矜心惊肉跳,但都走到这一步,她绝不会退。
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她识相地推开病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凌晨三点,中雨夹杂着寒风,凉风一吹,让宁矜打了个哆嗦,她却如释重负。
路上没车,宁矜索性步行回家,走到公寓时浑身都湿透了。
她又冷又晕地刷卡进家,门禁却显示无法通过。
宁矜心下一沉,皱眉打电话给物业,却被告知房屋合同已被取消。
她冷笑,突然就明白了傅宴青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没有他,她还有什么?
她有什么?
跟了傅宴青三年,钱和人脉她累积的不少,他以为她还是三年前被逼到绝路上的宁矜吗?
宁矜拿起手机发朋友圈,配文裸辞,配图海阔天空,可见设置是傅宴青的对头们。
傅氏的确是一方权贵,可她的选择却不止傅氏。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傅宴青教她的。
手机铃声响起,宁矜瞥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男人沉冷的声音透过线路传出,带着饶有兴致的意味。
“喜欢我送你的离职礼物么?”
冰冷男声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宁矜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满心荒凉,声音却温和。
“喜欢,傅总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留下的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您不收回,我也是要当垃圾扔掉的。”
傅宴青听着手机那头颤抖却带着笑意的声音,升起兴致。
三年来宁矜识趣懂事,让他几乎快忘了她原本就只不服管的猫,野得很。
“宁矜,你不乖了。”
他的声音淡淡,却让宁矜用力握紧手机,骨节泛白。
“明晚七点,帝景龙庭三十二层,别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