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味道?
云锦书立刻带人去此人的包子摊,她站在摊位前左右看了看,这条街里的很多铺子都是专卖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飘着香气,理应不该有什么刺鼻的味道。
“麻烦大家分头查看一下吧。”
都过了两三天,不一定还有线索,可只要有点希望都不能放弃。
李乐带着捕快们分开去检查,云锦书对卖包子的人说道:“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先做生意。”
对方一听便点点头开始准备,他的家就住在后面的小院,进出来回几趟就将冒着热气的大笼屉都搬了出来,刚出炉的包子,裹杂着香喷喷的气味顿时充满鼻腔。
云锦书没忍住跟追风一人买了两个吃,他们一边吃一边跟包子铺的老板闲聊。
从对方口中得知,老王爷最喜欢吃他家的包子,每年来都会买上几个,临走时还会带着回去路上吃。
口中的包子薄皮大馅儿,肉质肥而不腻,确实味道不错。
就连云锦书这么不爱贪嘴的人,都吃了三个,把追风吓得生怕她撑死。
“说起来,王爷不仅喜欢我家的包子,也常去那边的红月胭脂铺,跟老板娘红月特别熟,他每年走的时候都要带一些胭脂回去呢。”
云锦书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胭脂铺,很多女子在那里进进出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把手里的包子吃完,李乐和其他捕快们也纷纷回来汇报情况。
“云大人,我们兄弟几个都在街上问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云锦书点了点头,指着红月胭脂铺问道:“你们方才去那里了吗?”
李乐举起手来:“是我去的,老板娘红月是我干姐姐,她说那日是见过王爷,不过二人除了正常交易没说别的,后来王爷就走了。”
“老板,王爷那时说刺鼻的味道,会不会是脂粉?”
老板犹豫了一瞬,“应该不是吧,脂粉怎么会呛鼻呢?”
“那王爷是不是买完脂粉以后过来买的包子,随后没过多久就在这里自燃了?”
包子铺老板点头说是,李乐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云锦书:“云大人,你该不会是怀疑红月姐吧?”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记得看过捕快调查的关于王爷出事当日的行踪,并没有将胭脂铺和包子铺的情况写出来,大概是负责记录的捕快觉得没什么异常吧。
片刻后他们就来到了红月胭脂铺,此时里面有很多女子在挑选胭脂。
李乐按照云锦书的交代,先行进去找老板娘说明情况,不多时红月就亲自出来将他们带到了后院。
这里就是红月的家,前面做生意,后面用来居住。
红月招呼他们几人坐下,一边倒茶一边温和地开口:“阿乐已经把事情都给我说了,几位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小女子定会知无不言。”
云锦书道了谢,抿了口茶才点头赞道:“茶叶很不错。”
“我父母在南方那一带种植茶叶,每年都会挑一些新的送来,大人若是喜欢我让人给您装一些。”
“谢过红月姑娘好意,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云锦书收敛了脸上的笑,认真地看着红月:“请红月姑娘再详细说一下,王爷出事当日在你这边购买胭脂的过程。”
“王爷每年来石城走的时候,都会到我这里来挑选一些当年的新品带回去,所以我跟王爷也算是熟识。今年王爷来的早,他跟我说是买一些胭脂去看个朋友,还让我给他备好离开时带的新品。”
“他说他朋友比较喜欢浅一些的颜色,刚好那时候店里没货了,跟王爷商量了一下,我就去拿了我自己留下来的那盒胭脂,后来王爷就买走了。”红月说:“大人,之前衙门的人来问过,确实没什么异常。”
“什么朋友?”
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捕快都没记录?
云锦书不由得看向李乐,后者赧然地笑了笑,看起来也很抱歉。
看来不能因为太平就松懈,不然万一出事,这里的捕快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对案件侦破会有很大影响。
“这个王爷倒没说,不过要送胭脂应该是个女性朋友吧,而且还喜欢偏淡一些的颜色,想来应该是个性格温柔的女子。”
“王爷是一个人来的吗?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王爷是独自来的,他到的时候我店里只有一位客人,后来我取回胭脂,还看到那位客人在跟王爷聊天呢,王爷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云锦书的心里划过什么,她下意识开口询问:“那位客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红月想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大人若是不问我还没发现,那位客人小女子从未见过,那日应该是第一次来光顾。”
“那她后来去哪儿你看到了吗?”
“出门往左边走了。”红月说:“这点我倒是记得,王爷离开以后那位客人也跟着走了,我还以为是她没有喜欢的,本想给她介绍一下,她也没听就那么走了,好像很着急似的。”
萦绕在脑海中的那团雾气好像驱散了些,云锦书让李乐找来画师,请红月帮忙回忆那位客人的样貌。
可红月的反应再次让她心中顿感不妙。
“大人,那位客人脸上带着面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小女子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很好看,其他的就……”
到手的线索又这么飞了。
就算是云锦书也有些想发脾气,几人告别红月回到衙门。
大家心情都不好,所有人都闷不吭声地坐着。
云锦书去院子里转了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尸房,她看着坐在门口的青年,忽然想起昨晚李乐那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像在忌惮什么。
她走上前询问之前那名负责看守的老人家去了哪里,青年见是他,当即起身行礼,随后才缓缓说道:“大人有所不知,齐伯生了重病,恐怕命不久矣了,哎。”
“好端端的怎么会生重病?”
她来过这里很多次,那位齐伯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硬朗,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大人,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