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发誓,给这两货洗澡时真的没有半点绮丽的念头。
前世看过不少洗猫洗狗的视频,只觉得可爱,还羡慕店员,但是当猫狗和你差不多大,甚至比你还大,还要洗两只的时候,这就是一场艰辛的战斗了。
灰狼的身体搓起来手感和狮子略有不同,狮子像是电热毯,而且用料极佳,而灰狼虽然没有狮子那样在洗澡时如同噩梦一般的鬃毛,但是平均长度要比狮子长得多。
直到最后一个毛发的打结处也被捋清抚平,博德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真的就这么睡死过去了?我还想要点奖励呢!”
随后,他后知后觉觉得有些困了,自己毕竟喝了不少酒,还被热水这么一激,睡衣都没认真系好,就往两人中间倒去。
狮子和狼默默调整了一下体温,让他睡得更舒适些。
等到呼噜声响起,装睡的辛德哈特睁开眼。啊哈,衣服都没穿好,简直是敞开的礼物包裹,这下不得不......
“你怎么也醒着?!”他对抬起头的罗曼咬牙切齿地说道。
“和某人学的。”灰狼脸红红的,不只是酒水的缘故。博德搓洗的手法真的认真且细致,所有角落都洗了一遍,自己差点就没绷住。这狮子是怎么忍得住的?
辛德哈特看出了罗曼的疑惑,抬起腿,“树根”猛地从睡袍下面弹了出来。他咧嘴笑道:“我没忍哦。”
瞪大了眼的罗曼下意识吹了口气,把那个热气几乎腾到自己脸上的狰狞滚烫的玩意儿冻了起来。然后狮子在拥挤的双人床上捂着裆部无声惨叫,蜷缩成一块悲鸣的肉松面包,灰狼自己则捂着嘴憋笑。
两人压根没醉成那样。
第三能级的破晓器和第二能级的全才,比第二能级的仪式师能喝,不是很正常吗?至于那一晚辛德哈特的迷醉......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与其说是醉酒,不如说是醉血,外加迷醉于美色。
“现在还早吧?你不下去与民同乐?”辛德哈特撑着脑袋,注视着博德的睡颜,开始赶人。
“没有‘教士’在场的话镇民们会更自在,这张脸,我能看到晚上。”如果不是直接对着博德夸他好看的话,罗曼可以很直球。
“就让博德睡在这张床上吧,搬来搬去可能把他弄醒......三个人太挤了!你下去!”
“我就不!你能怎样?”这床一半的宣称可还在自己手里呢。
“我能......”好吧,辛德哈特发现,在不打扰博德的情况下,确实不能怎样。
狮子缩着身子挨着博德躺下了。
纯当睡个回笼觉。
灰狼看着博德的侧脸,脸颊因为酒精微微泛红。他的耳朵会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嘴角淌下几丝晶莹剔透的口水。他闭上眼,将这一幕深深映在心底——还有那只狮子睡着的样子,平时一直是笑嘻嘻乐呵呵的狮子在入睡时的表情,居然有几分愁眉苦脸,微微皱起的眉头显得威严极了。
确实是很美的一幕。但是,那只狮子凑的太近了!!!可是把他修掉的话,有违自己铭记道途的艺术原则......
他气呼呼地也躺下了,紧紧挨着金毛大狗,嗅着他身上刚洗完澡散发的清新味道。本来他打算把这一幕画下来的,说起来,他居然还没给除了格瑞斯之外的舍友们画肖像画。
不过在这如同北地不知名花朵的味道之下,罗曼想起他小时候在诸多坟茔上看见的小而繁多的细碎野花,他决定屈服于自己心底泛起的慵懒,贴着博德的肩膀,闭上了眼。
窗外微风细雪依旧,天色逐渐变暗,楼下的喧闹和熙攘与床上的三人无关。
一位薪火教会的教士从临时空间溜过来看了一眼,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将这一幕汇报给日冕圣所。于是乎,远在星界德留守焰心们,外加藏在柱神化身羽翼里点对点反向监视铭记道途使徒的焰心们,全体肃然起敬——能把终寒家族的男人也拐到床上,本来还想说这么久没拿下那个仪式师金毛,辛德哈特是历代焰心里数一数二的窝囊,结果看来,居然把终寒家的小儿子都拿下了!牛啊!辛德哈特,你男人中的男人,日冕中的日冕!男人中的支配者,日冕中的征服者!你是这个!(奉献道途星辰的敬畏+将近九十七个燃烧的狮子大拇指+教国床上的老爹的的大拇指+某街溜子老哥的大拇指+燃烧者满意地点头)
燃烧者的圣职者刚走没多久,伊万也溜了过来,将这床上的一幕让信使送回了凛冬堡。罕见的秒回,内容不多:“他们做了吗?你对罗曼孩子的命名有什么看法?那只狮子有点太碍眼了,你,去把他弄掉。”署名是他们的一年也写不了几次信的祖父,坟茔这几代除了罗曼之外最终之狼,并且被再次擢升姓氏的长辈——弗拉基米尔·北境。
伊万:我?去“弄掉”辛德哈特?
终寒家的大哥汗流浃背了,他默默回到临时空间,装作自己忙于公务,没看到消息。
远在凛冬堡,察觉到长孙已读不回的苍老狼兽人眯起眼睛。
崇高形貌的呼唤将博德从无梦酣眠中叫起。
---你已落入鱼罐头镇所属梦界区域---
“啊?我没用仪式啊。”
---这也是问题所在,边界越发薄弱,这可不是好事。说明形势非常严峻了......不过,眼下的问题不是这个---
---有人试图从梦界袭击小镇,托尔菲尔德·霜爪分身乏术,去吧,作为老师,至少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有人欺负我的学生们?好的,指路。”
---......不急,坏人还没来呢,你可以先转转---
博德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三人间的床上,一左一右是两个吉祥物,似乎在休息。
小辛身上的火苗微弱至极,炭笔描绘的粗糙五官安详无比,额头处还有“ZZZ”的字样。小罗正在摆弄一个玻璃材质的工艺品,不过博德能从他的石雕眼神里看出,魂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醒醒!来活了。”
将两个吉祥物摇醒,搁在肩膀上,博德走出房门。
隔壁传来拉贝林的吼声。
拉贝林?
纯粹是出于好奇,博德凑到门口,贴近门缝,于是听见了以下对话。
“不要再让我决策了!我都卸任多久了?”确实是拉贝林的声音,语气有着从没有过的不耐烦和暴躁。
“您好歹再培养一位‘傲慢’来接替您的位置呀!”
很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自称“嫉妒之眼”的眼魔?!
“啊啊啊!好不容易来极北之地了,你们怎么联系上我的?我以为能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