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珏摸摸屁股，继续笑嘻嘻。
“暖暖可真狠心。”
杜暖暖懒得搭理他，冷哼一声，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势必要想办法挣银子。
虽然现在手里有十多两银子，但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简直可以称得上穷光蛋。
哪怕是为了生活，也必须要挣钱，一直依靠王府过活可不行。
就算慕容溟大方让她白吃白喝，那以后呢，人家成婚了，总不能女主人也这么大方吧！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杜暖暖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不知不觉到了西街，这边大多是寻常百姓居住地，再往外走是贫民窟。
乞丐聚集场所。
因为对长安城还不太了解，所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到达一群乞丐的茅草棚，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小乞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着一棵大白菜尿尿。
好家伙。
这她还怎么吃得下饭？
正准备转头时，突然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将自己眼睛捂上。
大惊失色。
“谁？放开我。”
麻球正在尿尿，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顿时一个激灵，正打开的水龙头瞬间不受控制，滋了自己一手。
也顾不得脏不脏，迅速拉起裤子。
左边一百多米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
后面男子约莫十八九岁，唇红齿白，面容姣好，一身红衣如血，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
他的前面站了个个头比他还娇小的男子，对方似乎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被他一只手遮住大半边脸，看不清长相。
两人这么突兀出现，让自己出丑，顿时气不打一处。
“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老子尿尿好看吗？”
他走过去，顾不得满手尿液大声质问两人。
杜暖暖本来很尴尬，现在又被人莫名其妙突然捂住眼睛，整个人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伸手死死掐住捂住自己眼睛的那只大手的同时，狠狠一脚踩下去。
“嘶……”
“暖暖，你可真狠心，竟然如此对待小爷，我的手都被你掐出血了，脚肯定也被你踩肿了，你得负责。”
方如珏哈斯哈斯，抱着脚转圈圈。
脚比手还疼。
“活该，谁让你跟踪我，还莫名其妙捂我眼睛，没去县衙举报你骚扰女……百姓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杜暖暖真是气死了。
今日出门准是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可能遇到这么糟心的事。
麻球见两人“打情骂俏”竟然不回答自己，怒从心起。
“我说你两个，有完没完，老子被你们打扰到，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他手一伸，“赔钱。”
刚刚本来想好好骂二人一顿出出气，但见对方态度过分，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只有钱才是好东西。
方如珏脱了鞋子，坐在旁边看自己脚，头也不抬道:“你还好意思要赔偿，明明就是你自己光天化日之下乱拉。
这么丑的东西，污了小爷和我家暖暖眼睛，我们没问你要赔偿你倒先开口了。”
看脚没事，飞快穿好鞋子，用扇子指着对方。
“我家暖暖今天被你惊吓到，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你，赔钱。”
杜暖暖翻白眼。
怎么就他家暖暖了？
麻球气急。
“我的东西丑，我的东西怎么就丑了，我看是你丑吧，还做噩梦，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还被惊吓。
既然如此，我们三比比，看谁更小更丑。”
杜暖暖“……”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怎么办怎么办？
不会要让负责吧？
古人不应该很含蓄吗？怎么青天白日之下讨论这种需要用vip的话题？
她摸摸鼻子，悄咪咪往旁边退去。
跑球……
方如珏随时观察着杜暖暖，见她往一边慢慢挪了几步，转身就跑……
他赶紧跟上去。
麻球一见两人要跑，急忙追了上去。
“你俩跑什么？是不是东西太小太丑不敢拿出来比啊？哈哈哈……”
杜暖暖忍无可忍了，停了下来，转身狠狠瞪他几眼。
“就你厉害，行了吧，能不能不要一直再提这件事，就你麻杆一样的大腿，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资本在这里炫耀？”
“是你不穿内裤好看？还是你大白天淋白菜好看？”
她觉得自己回去要好好洗洗眼睛。
单身二十多年，猛然来这么一出，说真的，辣眼睛得很。
方如珏见她停下来，他也停在一边，不远不近。
麻球一时懵逼。
骂人还能这样骂的？
“我淋白菜怎么了？大家都是吃白菜长大的，不给它施肥它怎么长大？”
他们所有乞丐都是这样做的，现在怎么逮着他一个说？
杜暖暖:“难道你就不知道隐私？想淋什么能不能在隐蔽地点先搞好再提出来？”
她就想不明白了，这古人怎么这样？
人人都这样不是乱套了？家里厕所不就成摆设？
麻球:“什么隐私啊，没听说过，这是我们麻园团的领地，我们在自己领地上拉屎撒尿怎么了？”
他们这群小乞丐都是被丢弃的，压根没有成人真正教导，每天一睁眼就是为了吃，闭眼还是想着吃，至于其他的，都是靠边站。
大哥说开一块小菜地，所以他们就开了一块菜地，每天过来施肥，他们也照做。
平时大家都这样，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反正女人也不会来这种破地方，大家都是男人，大哥不说二哥。
今天突然来这两人，怎么就成了他们不是了。
杜暖暖“……”
这还是自己不是了？
“你拉屎撒尿小爷管不着，但是谁叫你污了我们眼睛。”
方如珏“啪”一下收起小扇，主打一个混不讲理。
“既然不赔钱，那就尝尝小爷新研究的独门配方吧。”
往腰间一摸，一洒，什么东西飘了过去。
杜暖暖脑袋里突然想起各种小说里写的毒药，急忙后退几步，伸手捂住口鼻。
麻球始料不及，一下中招，顿时感觉浑身瘙痒难耐，哈哈哈大笑不停。
“哈哈哈……哈，你对我……哈哈……做了……哈哈……什么……”
杜暖暖悄咪咪赶紧跑。
这家伙太可怕了，担心被杀人灭口。
“姐姐，你跑什么呀，等等小爷，放心，我不会给你下笑痒粉的。”
方如珏追在后面，有些欠揍的声音传来，杜暖暖跑得更快了。
麻球还站在原地，不停地抓扯着身子，狠狠瞪着离开的两人。
“哈哈……我不会放过……哈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