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不明所以,疑惑地抬头看他。
“动手?怎么动?切哪里?”
南宫君陌默了默,“砍下脑袋,或者割破喉咙。”
杜暖暖“……”
这是要她杀人啊?
臣妾办不到怎么办?
突然面色苍白,手脚发凉,拿在手里的大刀摇摇晃晃,感觉下一刻就要掉落地上。
“那啥,我,我可,可能做不到。”
不是对敌人仁慈,是做不到随便杀人,过不了心理这关,担心做噩梦!
南宫君陌见她如此,恨铁不成钢。
“罢了,本公子自己动手。”
要靠她,红花菜都凉了!
女人,磨磨唧唧,耽搁正事。
左手一把拽过她手中大刀,反手一刀就插入对方心脏。
快,狠,准……
官差还没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哼叫,一下就噎了气!
死不瞑目!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唇中,胸口上流出,很快在身下流成一摊。
“挖个坑,把人拖进去处理掉,这总可以吧?”
南宫君陌拔出插在对方胸口的大刀,随手丢在杜暖暖脚下,人已经走出去好远。
杜暖暖看着躺在旁边的死人,再看看脚下带血的大刀,差点晕厥过去。
本来条件反射想尖叫,不过被她死死捂住嘴巴,没让声音渗透出来。
死人了……死人了……
她可是一个怕鬼的人……
虽然一边想着要相信科学,一边却又忍不住害怕……
矛盾极了!
以前住别人死过人的房子都要去偷摸烧纸钱,现在却有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亲眼看到对方死亡的全过程,这让她如何不害怕。
怕,怕尿了。
脚步沉重,仿佛千斤,移动不了分毫!
看着睁大眼睛,一脸不甘心的官兵,嘴角忍不住哆嗦着,全身都在颤抖。
南宫君陌清洗干净手,看还没人过来,又找回去,发现这女人还在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身体颤抖,整个人都在哆嗦着!
他就没见过如此胆小的人!
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好了,坐在一边休息吧,我自己处理。”
杜暖暖本来整个人在极度恐惧之中瑟瑟发抖。
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地上这原本应该维护正义和秩序的官兵,突然摇身一变,成为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恶鬼!
这恶鬼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嘴里还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这声音犹如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惊得她浑身一颤,心脏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下意识想要尖叫出声,但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而沙哑的呜咽声。
南宫君陌都打算拖尸了,却察觉身后没动静,回头一看,对方面如死灰,眼里亮光消失,瞳孔毫无焦距。
好没用!
虽然内心吐槽,可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有些心疼!
伸出左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拍到她肩膀上。
“不要害怕,不过是个死人,这不还有我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人更加害怕。
杜暖暖再忍不住,一下扑在他怀里,死死拽住他,“呜呜”哭起来。
真是吓死她了,刚刚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一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死人。
突然被人抱住,南宫君陌下意识想把人甩出去,可伸出去的手看到怀里还在瑟瑟发抖的女人时,最终推的动作变成拥。
他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后背上,慢慢抚摸着,让她放松下来。
原地一时只有杜暖暖呜呜抽泣声。
看来是真吓到了!
南宫君陌抿着嘴唇,眉头紧蹙。
第一次后悔不应该杀人,或者说,不应该在她面前杀人。
等她哭够,发泄完情绪,才将人扶到另一边大树下,摘片树叶垫在地上给她坐着。
“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去去就来。”
杜暖暖一个人害怕,死死拽住他的衣摆,可怜巴巴!
“我怕……”
南宫君陌“……”
这该死的女人,犯规!
虽然觉得别扭,还是柔声道:“不要怕,人是我杀的,有什么事我都担着,不会来找你的,你就在这里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杜暖暖还是害怕,并没被安慰到,但是人家都这样说了,不放手不行。
然后她就看到“廖如水”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从她手中拿出衣摆,很快消失在灌木丛中。
南宫君陌到刚才地方,为了节约时间,强忍着心里不适,拿刀飞快砍了些树枝杂草等东西将尸体掩埋。
然后将刀拿去水洼里清洗干净,又用帕子在另一个水洼处粘水把胸口上湿乎乎的东西擦拭一番,这才过来见杜暖暖。
“已经处理好了,我们赶紧上山吧。”
山上他提前踩好点,知道应该走什么地方才不被发现。
虽然开始是想跟着大家一起混进矿山的,不过现在只能换种方式。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杜暖暖巴不得,跟着身边男人,卯足劲往前走,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甚至不敢回来,就怕一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鲜血淋漓拖着大长舌头的厉鬼!
南宫君陌见她害怕成这般程度,只能牵着她,假装自己体力不支需要别人搀扶。
山上很热闹,人特别多。
到这个时候,板车上人几乎都“醒”了,看着黑漆漆的矿洞,知道他们自己成功打入内部。
下一步,就是里应外合,大家一起拿下这山头。
方如珏没看到杜暖暖,很是担忧,正准备去寻找,却被一个官差模样的人塞了一把镐头。
“赶紧干活,一天要是挖不到一千斤铁矿,哼哼……”
他甩了下手中鞭子,凶神恶煞。
方如珏还有事,没功夫与他纠缠,手指一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直愣愣倒下。
瞥一眼周围人群,在对方还没完全倒下时赶紧接住,双手拖着往旁边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拽。
金子等一群一起进来的人,若有似无走动,挡住不远处监管士兵视线。
这些人一直以为有药,这些人无力反抗,却不知自己才是待宰的羔羊。
方如珏将人拖到其中一个黑漆漆矿洞,几下扒下他衣服穿自己身上。
手腕一翻,一个瓶子出现在手心,地上人很快变成一摊粘稠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