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到军营已过了大半月。
小玥儿带着小金蛋儿,在冬璃的营帐内。
冬璃服下解药后,悠悠转醒,只是身体仍旧虚弱,尚不能随意行动,哪怕胳膊轻轻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小玥儿屏蔽掉系统那一阵接一阵噼里啪啦的提示音,眼眶泛红,满是愧疚地看向冬璃,轻声说道:“璃儿姐姐,都怪玥儿不好。
玥儿初到军营,就猝不及防遭遇敌袭,未曾料到真实的战场竟是如此血腥残酷。
以前只是从书本上了解,如今亲身经历,才晓得战场远非想象中那般简单。
都怪当时玥儿反应迟钝,不然璃儿姐姐也不会为了保护我们而受伤。”
“娘亲和姥姥让玥儿带给你的软甲还没穿上就受伤了…呜呜…都怪玥儿…”
说完赶忙把筱欢颜给冬璃准备的箱子推过来,“璃儿姐姐你看,这里有好多东西呢,要早穿上就不能受伤了…”
小金蛋儿亦是泪水涟涟,抽噎着说:“对不起,璃儿姐姐,都怪我们。要是我们能保护好自己,你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冬璃微笑着,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娃娃的头,柔声道:“你们呀,都还是孩子呢,姐姐不护着你们,谁来护?若是姐姐哪天遇到危险,你们不也会挺身而出保护姐姐吗?
姐姐还听说,是你们历经千辛万苦找来了解药,这一路上想必凶险万分。
你们为我如此奋不顾身,足以证明对姐姐的真心,所以别再自责啦。
要是你们一直这么想,姐姐心里可不好受,这伤也不愿好起来咯。”
两个小娃娃听冬璃这般说,赶忙抬手擦干眼泪,齐声说道:“知道了,姐姐。”
虽说冬璃一直在营帐中养伤,但对外间诸事也略有耳闻。
她看了看箱子里的衣物,转头看向小玥儿,说道:“玥儿,听说你给咱们军营带来了许多医药物品,这都是干娘准备的吧?
姐姐真心替战士们感谢你,感谢干娘,还有姥姥。
你们为大家做的这些,意义非凡。你有所不知,以往每场战役,若有百人受伤,少说也得折损七八成,能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可这次大战,一百五十人受伤,竟无一人死亡,这在盛元国立国百年来,还是头一遭,如此低的死亡率,近乎奇迹。
姐姐真的替陛下、太后娘娘,还有盛元国的百姓,向你们表达深深的谢意。”
这番话,说得小玥儿脸颊绯红,羞涩之意尽显。
几人正说着话,夜南山巡视完伤病区,来到冬璃的营帐探望。见她已能坐起与人交谈,他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小玥儿见他们好像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带着小金蛋儿去议事的营帐看沙盘了。
夜南山轻轻走到冬璃床边,缓缓在椅子上坐下,目光中满是深情,炽热地凝视着她。
冬璃被这目光灼得心慌意乱,心脏砰砰直跳,她略带尴尬地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过来呀?是不是有什么事?”
夜南山闻言,缓缓收回那炽热的目光,看向冬璃,轻声问道:“璃儿,我能这样叫你吗?”
冬璃的脸瞬间红透,长这么大,除了父皇,还从未有男子如此亲昵地称呼她。
她又怎会看不出夜南山眼中的情意,只是一时之间,仍有些羞涩与不知所措。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嗯……哈哈,主帅有何事,但说无妨。”
夜南山本就是个耿直之人,自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长大,他家祖辈父辈皆是驰骋沙场的将军,一门忠烈,世代为盛元国效力,堪称将军世家。
这样的成长环境,让他向来不喜那些弯弯绕绕,尤其是面对自己心仪之人。
他转过身,缓缓蹲在冬璃床边,目光真挚而热烈,轻声说道:“璃儿,你知道吗?这次你受伤,真的把我吓坏了。
当看到你昏迷不醒,脸色如纸般苍白,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好似死了一般。
那一刻,我多希望能替你承受这份痛苦。若不是大敌当前,我身负重任,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想即刻随你而去。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无比清晰地认清自己的心意。
轩辕冬璃,我心悦你!
从见你第一眼起,这份喜欢便在心底生根发芽。你可愿嫁与我,与我结为夫妻?
我向你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只钟情于你一人,绝不负你。
我愿用我的全部真心,护你一世周全,陪你走过岁岁年年,看遍世间美景,共享人间喜乐。若违此誓言,天打雷劈,五马…”
话未说完,冬璃已羞得不行,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别胡说,立什么誓呀。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说着,便要抽回手。夜南山却趁机紧紧拉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她手上那层因常年习武而留下的薄薄茧子,柔声道:“璃儿,我知道或许这有些突然,但我的心意天地可鉴。
与你相处的点滴,都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我的生命。没有你的世界,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往后余生,我想与你一同度过,为你遮风挡雨,与你同甘共苦。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用一生来守护你吗?”
冬璃害羞地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
夜南山顿时像个傻小子般,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冬璃看着他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不禁莞尔,嗔道:“看你那傻样,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嗳!”夜南山赶忙回应道。
他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同手同脚的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缓缓地走出了营帐。
月光如水洒落在地上,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夜南山一边走着,一边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冬璃的营帐。
还时不时地咧嘴一笑,谁能想到威风凛凛的将军碰到爱情也会这般模样呢?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营帐前。那顶营帐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显得有些冷清。夜南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伸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