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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过了一个简单温馨的新年。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

守岁又称“熬年”,既是祈求长命,又使来年家中富足,象征把一切灾祸驱走。

围炉守岁,临近子夜,念兮有些犯困,靠在李氏身上,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数落兄长:

“你也老大不小了,成日里这么耗着怎么行?你姨母新又说了两户人家,皆是诗礼之家的女儿,趁着朝廷封印,你休沐在家,好去相看相看。”

“你虽才华长相皆不如你父亲,但不是那顶破天的差,好好拾掇一番,勉强也是能入眼的。”

念兮听得直乐。

温清珩无奈道,“娘,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吧。”

李氏杏眼一翻,毫不客气,“那怎么不见你娶妻生子?你父亲当年像你这般大时,都已经成亲了!”

温远桥在一旁微笑抚须,含笑不语。

温清珩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一般这种时候,便能看出家庭地位的差别了。

比如大家都困了,母亲就会选择拿他出来解闷,从前是读书,现在是婚事,妹妹呢,在一旁笑一笑就过去了。

温清珩幽怨地看了念兮一眼。

李氏嫌温清珩应得敷衍,待要多说两句,念兮接收到哥哥的眼神,岔开话题道,“阿娘,我年后想去拜访诚敬夫人和徐夫人,你说送什么年礼好呢?”

李氏果然被分了心神,“她们两位都于你有恩,这年礼可不好马虎,等明日开了库房,我同你一起选。”

“多谢阿娘。”

李氏搂着女儿,心中万分怜惜。念儿如今十六,也该到了说亲的年岁,她像念儿这般大时,都已经嫁做人妇。

方才敲打珩儿,也有说给念儿听的由头在里面。

女儿家的好年华,就这么一两年的光景,万万耽搁不得。

虽然念兮嘴上没说,李氏却知道,她心里还放不下顾家那小子。否则周言礼成日里在府上,念兮非但不见亲近,连往日情分都疏淡了。

她也不是那等不开明的母亲,非要拗着女儿的心意,只是有些事情等不得。

抛开其他不论,若是再经历一遭靖王的事,李氏怕自己先受不住。

人总要往前看。

于是道,“言礼今年在京里过年,他一个人也怪孤单的,改日邀请他来家中。”

可巧温远桥也有自己的打算,闻言笑道,“时章也是,年前总不得空,正好一起邀来家里热闹。”

温清珩听到裴俭的名字,不由朝念兮看去。

只是妹妹面色如常,不见半分波澜。

那日在府门口,也不知念儿说了什么,他亲眼看到裴俭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

是真的可怜。

仿佛整个人都罩了一层阴霾,求而不得,困顿其中,在此之前,他很难将裴俭与“可怜”这个词放在一处。

原当他会消沉一阵,但裴俭看起来却像没事人一样。

赶在年末朝廷封印前,日日忙碌,一口气弹劾查处了不少官员,靖王一党因他日子很不好过。

裴俭呢,除了比往日里更沉默些,仍旧是那个无坚不摧,沉稳内敛的裴时章。

温青珩私下里跟秦朗讲,“亏我还备下好心,准备安慰他,可根本就不需要。我看他每日里精神抖擞,半点都不像是情场失意的样子。”

秦朗却幽幽叹了口气,“我倒觉得,他这样才可怕。”

若是跟顾辞那会儿似的,打一架,发一次疯,倒叫人觉得没那么危险。像现在这样窝在心里头,不定会憋出个什么来。

“不怕他发疯,就怕他沉默。”温青珩总结道。

秦朗附和,“正是此意。”

想到这儿,温青珩也跟着接话道,“哪日宴请他们?我将另一个同窗秦朗也一并请来。”

珍爱生命,谨防裴俭。

……

节日里总是少不了宴请访亲,只是念兮才经过靖王之事,除了交好亲友间的走动,她大部分时间都很自由。

不像哥哥,成日里被母亲严防死守,压赴相看前线。

其实哥哥的缘分还没到,她的未来大嫂也得再等一年才会出现,只不过这些话她没法说,只能饱含同情的目送哥哥离去,然后自己乘车去了六疾馆。

因是年下,六疾馆里的人并不多。再贫困的人家,过年期间,都会一家人团圆,守在一处。

念兮四下里看了看,又帮着张管事理了理年下各处府邸捐赠的财帛米粮,忙活了半晌,将一应事情做完,便准备往家去。

张管事叫住她,回身取了个包袱。包袱里是些帕子、荷包和棉袜之类。

“都不是什么值钱物事,总是她们的心意。年前你没来,便一直在我这里收着。”

六疾馆专门收治无钱治病的穷人,给以救济、收养,念兮一冬总在这里帮忙,这些是她们的谢礼。

其实念兮收到过太多珍贵的东西,这些实在不显眼,但是这一包袱朴素的礼物,却叫她十分触动——

看似简单的一张帕子,一个荷包,都是他们省下口粮换来的布帛,白日要忙碌做工,只有夜里才有空挑灯做这些。

“我很喜欢。”

她将包袱重新包好,“替我谢谢她们。”

等到走出六疾馆,就看到自家的马车旁还停着另一辆更宽敞华贵的车子,车帘掀开,露出陆淮那张讨喜的脸:

“念兮!”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说着,陆淮跳下马车,十分自然熟稔的走过来,牵住念兮的手,“我与父亲去你家寻你,仆从说你出去了,我一猜就猜到你在这里!”

念兮一愣,就看到马车上徐徐下来一个人。

穿一身苍色圆领广袖长袍,束着玉环云纹金冠,大约是年下,他神态松闲,很有些文人散漫的做派,然而骨子里的风雅,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他唤她,目光清润:

“念兮。”

那两个字在他舌尖上滚动,平常听惯了的名字,可叫他说出来,却总是多了三分别样的味道。

念兮紧跟着福礼,“辅国公。”

陆闻笙眉目如泅如墨,含笑站在一旁。

陆淮自然接话,“念兮,父亲要带我去丰乐楼去吃珑缠茶果和水晶脍,听说丰乐楼还有杂耍,你有没有去过?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念兮当然是拒绝,“我在六疾馆坐了大半日,这会儿也乏了,便不与你去了。”

陆淮大眼睛里顿时溢满了失望,“可是我一路从城南寻你到城东,方才等你时我都饿了。父亲又不许我进去打扰你,等了这么久,谁知道你竟然不肯去……”

念兮不知这里面的曲折,一时有些无措起来。

不由抬眸瞟向陆闻笙。

陆闻笙浅浅露出一点笑,对陆淮道,“是谁在车里,吃了一整盒崔记的点心?你哪里会饿?”

他是十分善解人意的,不着痕迹地将念兮从尴尬里解救出来,“若再不去,就赶不上丰乐楼的杂耍班子了。”

陆淮到底是小孩子,果真犹豫起来。

他仰头看向念兮,眼里满是明晃晃的期待,偏又小小声地问,“念兮,你真的不去吗?”

念兮摇头,温声道,“改日吧。”

陆淮立时拍手,“改日是哪日?明日吗?”

念兮便知,她又中了这孩子的圈套。

其实若是只有她与陆淮,去哪里都好,偏偏有辅国公在,去哪里便都是不对。

“小七。”

陆淮被父亲呵斥一声,只好幽怨地看一眼念兮,垂着脑袋先上马车去了。

陆闻笙坠在后头,仿佛料定念兮有话要说一般,他安安静静地看向她,显出一种静水深流的底蕴。

念兮是想拒绝的。

然而人家并没有做出什么爱慕的举动,一行一言都规整有礼,方才又替她解围。

她一个姑娘家,若是贸贸然开口,倒有些自作多情的难堪。

这便是陆闻笙的高明之处了。

带着水滴石穿的耐心,循次渐进地露出一点耐人寻味的意思。

只是念兮不喜这般不清不楚,叫人误解。

于是横了横心,微微欠身,朝身旁静候等待的男人道,“辅国公,我是个见识浅薄的,若有些说得不对,请您见谅。”

他微微嗯了声,声音里似乎含着笑,略顿一下后道,“请讲。”

“靖王的事,多谢您替我解围。那时在皇后娘娘面前,我说终身不嫁,的确是孤注一掷,可未尝不是我心之所念。其实我并不想嫁人,更做不好什么妻子的本分……”

她越说声音越低。

只因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自我剖白,一个闺阁小姐,并不该与外男讲这些。于是咬了咬牙,忍着羞窘,将心意讲出来:

“您是谦谦君子,该另有淑女作配,我并不适合,也不喜欢。”

念兮说完,一时窘得不敢抬头,裙摆下,连脚趾都蜷起来。

然而回应她的,不是恼羞成怒,或者拂袖而去。

她听到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悦耳,也没有着恼,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了。”

念兮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

只觉得天寒地冻的时节,额头热的快冒烟。

这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自作多情。

或许当真是陆淮缠着辅国公来寻她,或许辅国公是仁人君子,对她并无半分绮思。

而她却误会辅国公喜欢她。

她还拒绝他。

想到这里,念兮只觉得自己两辈子的尴尬都在今日用尽了,恨不能赶紧逃离。

到底还顾着一点自尊,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化解,却倏忽撞进一双庄重而温情的眼睛里。

那眼里含着一点笑意,声音不高,轻柔中带着安抚,他说:

“原来我的心意,念兮已经知道了。”

念兮被这般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怔愣在当场,一时竟连羞怯、恼怒都忘了。

刚刚丢了脸,她甚至分不清这话里的含义。

陆闻笙低头,看着女孩微微睁大的杏眸。明明心神不定,却依旧水润明亮,如同不知所措的小兽,满是惹人怜惜的况味。

于是他低低地笑出声。

问出了一个很早前便想要问的问题,“我是否看起来年纪很大?”

念兮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几乎每一步,都出乎她的意料,当下她难以做出其他反应,只好顺着他的话,僵硬地摇头,“不是。”

他点了点头,和声道:“我叫陆闻笙,小字松卿,家中排行第三。”

念兮终于回过神来,“辅国公,我……”

“你的心意——”

陆闻笙头一次打断她的话,却并不显得突兀,带着几分熟稔和纵容,“我也已经知道了。”

太阳从六疾馆的一边屋角沉下去,天边浮起连绵的红霞,将这一片都拢在一片辉煌的红晕里。

难得的好天气。

他的声音也在这漫天的红霞里,带出一丝难言的怅然。

陆闻笙回头,笑着说“抱歉”。

一个通透而磊落的人,总是难以蔽之,甚至尚来不及织网,她便已经知悉一切。

念兮便是这样的人。

有女孩的天真,也有成熟的坦荡。

她明明已拒绝他,他却丝毫没有生气与恼怒。仿佛她天生便该这样,受尽人世的宠爱。

隔了一段距离,裴俭看着念兮和陆闻笙。

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那日,念兮对他说,她觉得陆淮很可爱,她说她不想再要孩子……

她就站在陆闻笙的身侧,他们已经说了许久的话,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到念兮对面前这个男人,并不厌烦。

刚重生那会儿,他设想过没有她的人生。

他甚至想过如同兄长一般,看着她成亲,暗中照料她的生活,给予她无忧的人生。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决心,也低估了她的影响。

他怕她会像当初爱他那般去爱一个陌生人。

别说看着她成亲,哪怕她只是站在别的男人身畔,温柔浅笑,就足以叫他发狂。

用尽全身力气,他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用拳头砸向那个卑劣的,利用孩子来博取好感的小人的面门。

陆闻笙比念兮更早注意到不远处的年轻男子。

一身圆领长袍,身材颀长挺拔,气质冷硬锋利,只是站在那里,便有叫人难以忽略的气场。

裴俭。

叫靖王接连出昏招,己方连续损兵折将的裴大人。

陆闻笙下意识蹙眉。

他记得萧恂那时说过,要纳了裴俭的心上人羞辱他,所以才会有千秋宴上的一幕。

裴俭的心上人,是念兮。

两个男人,隔着一段距离,均默默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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