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回到宫门后,便立刻故意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只见他脚步踉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倒下。
没过多久,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宫鸿羽和三位长老的耳中。
宫鸿羽与三位长老匆匆赶来,满脸关切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急切。
宫鸿羽目光如鹰般审视着宫唤羽,开口问道:
“唤羽,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狼狈不堪?”
宫唤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装作痛苦地咳嗽了几声:
“父亲,孩儿在外面不小心被无锋暗中算计,遭受了他们的毒手,好不容易才拼死逃了回来,实在是伤得不轻,现在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力气,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宫鸿羽和三位长老听闻宫唤羽的遭遇,心中虽满是关切,但他们的目光中,更多的却是对外面局势的急切探寻。
毕竟,无量流火的消息已然在江湖上不胫而走,他们费尽心思,也总算探听到了一些风声,这让他们心急如焚。
此刻,他们迫切地想从宫唤羽口中得知更多关于无量流火以及外界局势的信息。
就在宫唤羽思索着如何应对之时,杨兰莲步轻移,面带温柔的笑容,缓缓走到众人中间,轻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各位,唤羽刚历经艰险回来,伤势如此严重,身体必定极为虚弱。咱们还是先让他好好养伤吧,有什么重要的事,等他恢复些元气,再问也不迟呀。”
说罢,她上前搀扶起宫唤羽,仿佛一位心疼孩子的母亲,眼神中满是关切:
“唤羽,我送你回房好好休息。”
宫唤羽随后任由她搀扶着自己,脚步虚浮地往房间走去,待房门关上,宫唤羽这才轻声问道:
“兰夫人,你与燕儿可是早就商议好了什么计划?”
杨兰微微一笑,走到窗边,轻轻撩起窗帘,确认外面无人偷听后,转身看向宫唤羽,眼神陡然变得深沉起来:
“宫鸿羽背后有特殊刺青。我曾经趁他喝醉,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当时含糊其辞地说,那是历代执刃坚守的秘密,也是宫门执刃为什么不能轻易离开旧尘山谷的原因。他们背后那神秘的密文刺青,实则就是开启无量流火的关键所在。”
宫唤羽心中一震,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我们商角徵羽四宫,都不过是宫门用来守护无量流火的工具罢了?”
杨兰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悲凉:
“没错。羽宫主内守,守的其实就是无量流火。若你想要得到无量流火,首要的第一步,便是要成为掌权的执刃。”
宫唤羽瞬间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含义,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
“兰夫人,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啊。”
杨兰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你不也在弑父吗?宫唤羽,我从未将宫鸿羽视作丈夫,这些年,我在这宫门中忍气吞声,总算等到了能让他自食恶果的时候。”
宫唤羽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就别轻易放过他。”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如同一头猛兽在低低咆哮。
杨兰姣美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明暗交织。
“唤羽,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还未必会完全相信我。不过没关系,这段时间,你就先安心好好‘养伤’,我会让你看到,我杨兰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而几天后,雪无尘和花公子也回到了宫门。
他们本想直接回到后山,却见杨兰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热情洋溢地招呼着二人,引领着他们缓缓走向偏厅休息。
面对杨兰这般热情周到的款待,心底毫无防备之意。
杨兰一边有条不紊地命人端上精致考究的茶点,一边不着痕迹地与花公子闲聊起来,言语间尽显亲和。
几句家常话过后,杨兰巧妙地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花公子此次从外界闯荡归来,一路上想必经历了不少趣事吧?不知花公子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呀?”
花公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噼里啪啦地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我打算回去劝劝我父亲,让花宫的族人们都走出后山,去为玉燕效力,也好施展我们一身的才华。
您是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我们花宫的本事,不该被埋没在后山啊!”
杨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脸上却露出极为赞成的神情,不住点头:
“花公子果然志向远大,这想法实在是妙。如今这世道,正是你们年轻人崭露头角、施展才华的大好时机,后山三宫向来人才济济,花宫众人若能走出后山,投身外界广阔天地,想必定能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雪无尘倒是没什么想法,甚至都没注意杨兰和花公子在聊什么。
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
这连绵不断的山脉,就好似一座牢笼一样,将雪宫族人的未来彻底困死在这里了。
他这次离开宫门的所见所闻,是从前想都未曾想过的。
而这样的风景,对于雪宫族人来说,是一生都不曾看过的。
雪无尘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将雪宫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请到了议事厅。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各位长辈,如今外界局势可谓是瞬息万变,我们雪宫族人空有一身精湛绝伦的武艺,却一直被困在后山这一方天地,实在是太过可惜。我认为,如今已然到了让族人们走出后山,去广阔天地间施展抱负,为雪宫争光添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