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符卿因能领兵,喜极而失聪乎?” 符玄抬头,愕然视景元温颜,如百年前。
“嗯?” 景元笑曰:“符卿,丹鼎司领兵之事,交与汝矣。”
“啊,此时?”
符玄一怔,按常理,领兵征战,鼓舞士气,此正宜景元亲出,何故委之于己?
“汝非欲试将军之味乎?今何辞也?”
“汝……” 符玄对景元之正词,一时无辞以对,唯气鼓鼓而出。
“将军,汝此恶人!” 符玄咬牙切齿,其状无杀气,反使紧张之境稍松。
“罢罢,符卿勿过忧,吾此尚有「奇兵」未用。” 景元视列车组至,笑而介绍。
“唉,将军一言,吾等又须奔波。” 三月七扶额,知将劳碌。
“吾仙舟无人乎?此「奇兵」用之太频矣。” 符玄急而掩前态,不欲外人见其犹豫。
“勿急。”景元见列车组后正色,复提符玄情报中与风天语有关之景。
“啊,是言,风天语失控乎?” 三月七面露不信,手托下巴,自语:“总觉不然……”
瓦尔特亦极重之,卡芙卡之言,与符玄之推演适合……若事属实,非独救仙舟之英,即其命,恐亦难保。
“姬子与帕姆尚在列车之上,不至波及于彼等乎?”星疑而问之。
“无忧也,列车之安,远过于吾等。今当先至丹鼎司,一边抗丰饶之孽,一边求索风天语之法。” 瓦尔特答之,且视景元。
“然,诸君已知事之急矣。吾因故,暂不能与诸君同行,后事,委于符卿。”
景元既交代毕,其影遂于现场消,临去,深视远方,建木之向。
“观之,尚需引诸君一程。”
议毕,停云为列车组之接待,笑颜盈盈,导众人登星槎,备往纷争之核心。
丹鼎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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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造司,乃往丹鼎司之必由之路也。
若丹鼎司之战场,魔物纵横,孽物横生;则工造司乃一场「智械之危」也。
“噫,吾之「浓云金蟾」!「灯昼龙鱼」!尔等何如!速速起矣!老夫若育子之教,伱等,再持之也!!”
一颇具喜感之长者,俯地视碎片,手抱头,状若恨铁不成钢。
“呃,彼……应无求偿之需也?” 星侧首,搔首,面露无辜之色。
“噫,吾心血也!!” 此衣华服,戴眼镜之黑发长者,若未闻星之解,唯对碎片,言他人不解之语。
良久,似悟众人至,如梦初醒。
“唉,此非尔等之过,紧要之时,老夫亦能辨轻重。” 眼镜长者抱头哀叹,观其言谈容止,亦明理,居高位之人也。
本至工造司外,建木之复生与星核之影响,足以使人心惶惶……为罗浮齿轮运转之关键,亦于此时停歇。
建木与长生之联,人皆知之,短生种谋长生,长生种怀往昔,仙舟之人无不为此忧,惧。
而眼前此长者,虽似不可靠,实罗浮上少有之能工巧匠…… 亦使工造司门外学子叹「己能否毕业」之师——公输梁也。
“尔等小儿须慎,工造司之「造化洪炉」,今正为妖物所据,四围之机巧若魔附,伺机而动,甚危也。”
“且吾见天边似有白昼流星之光,尚未落地……此情此景,不由忆评书中之:帝弓巍巍……”
言至动情,公输长者甚至当场歌之,观之有戏艺之才。
“紧要之时,勿如此悠哉!” 星急止公输长者之情抒,眼前之要务乃解工造司之阻,通丹鼎司之必由之路。
“好好好,为将军所遣之人,必能解此危矣,来,此侧有请……”
公输长者亦有责任心,此危时,犹能独闯战地,非同小可。
果也,除暴动之机巧与比常多长十倍乃至九倍之丰饶孽物外,工造司中之「造化鸿炉」,今正为一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所围。
“但击之,吾等即可见风天语矣?”
星挽袖,适才工造司一路之机关,使彼等苦不堪言,亦不知工造司众人平日究何所研。
建木之根脉,正力透「造化烘炉」之内,不日,其构造将为建木所化。
“速哉,吾等共断其根!”
目睹己及工造司之宝危在旦夕,公输长者不由分说,挺身先行,颇有游侠挺身之风。
“慎之,此根犹在变。”
瓦尔特轻敲手杖以警,眼镜中满是严肃之色。
果不其然,建木似察众人至,一巨花悄然绽放,芬芳夺目之花粉,绕战地,一巨物自中步出。
鹿角高挑,姿态几近完美,金雷环绕,四足纤细而有力,似机械之生物拟态,无论构造形态,皆堪称完美。
“妙哉,建木随手造化生命之力,真神……欸?”
众人中对此守卫灵兽反应最剧者,莫若停云,狐耳微动,翠眸中透渴望。
言未毕,公输所言「白昼流星」倏忽现前,似愈近众人,
直至,坠落!
天外「流星」,以目可见之速,直线迫近。
“退!”
箭未至,巨压已降,平台之上,工造司之锻造工艺,六司中最优最坚。
露台皆被无情重力压定,石子亦难移分毫,然此刻,能自由行动者,唯瓦尔特一人。
“啊,此何物耶!” 三月七艰难吐言,星身赤盾抵重力……行动仍受阻,停云与公输,已失语能。
最恐者,此「箭」所指非彼等,乃——建木根脉所裹之「造化洪炉」!
方才神气活现,被停云誉为「造化生命」之丰饶玄鹿,此刻被巨压按地,四肢难承,足下寸裂,树木亦似巨人践踏,尽低首。
“哼……”
闷哼一声,黑红屏障阻前,瓦尔特自不为重力所动,强屏障成,内重力复常。
“啊,终得喘息。” 三月七扇手,吐舌,似得救状。
箭落,威能爆发,飓风带露台碎片及断根须袭来。
目可见,丰饶玄鹿角冠上,金雷涌出……纵重力倍加,仍顽强展生命,毁身以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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