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细莺听完后情绪也很低落,她虽然看不上冯一珊(当然有吃醋的情绪在),但不论作为女人还是自己男人的朋友,她的遭遇足够得到同情,纵然有利欲熏心,但真的罪不至此,受害者有罪论本身就很混蛋,柳细莺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那...你想怎么办?”
柳细莺问的小心翼翼。
“呼...我还在想,暂时还不知道!”
“我...”
“我先去备菜了!”
王富贵打断柳细莺刚想说出来的话,自顾自的走回了后厨。
心情不好,但生意却依然不错,质量、口碑始终是所有生意的立身根本,短短几天,富贵米线已经被附近甚至更远的市民给传开了,都知道军民路这开了家特别好吃的米线,而且物美价廉,服务到位。
王富贵虽然脑子一直想着冯一珊的事,但也知道不能太过分神,所以做出来的东西虽然没能像往常那样,但起码也就个八九分。
晚上一拢账,居然营业额近2万,两个人由于身体素质大增,效率提升巨大,也不觉得累,而且源源不断的客人没有一个投诉的。
只是即使这样王富贵脸上也没有什么笑模样,回到家里,他也没心思奋战了,简单吃了口东西,自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烟,柳细莺则先去洗澡了,正胡思乱想呢,张小乙突打来了的电话。
这么晚了,这小子打电话干嘛?
“喂,几点了还不睡...”
“今天刘天养那逼来了,给我又拿了5万块钱,还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嗯?”
王富贵直起身子,表情严肃。
“说了什么?”
“他让我跟你说,这事他真错了,别整他了,自己以后肯定老老实实,还说他会去外地待段时间,这五万是他全部的钱了,都给我,让你别在找他,还说自己真是受人指使,要不怎么可能干这事!说到最后,这小子还尼玛哭了!”
张小乙的话像棒槌一样敲打着王富贵的每一道神经,自从派出所出来,刘天养种种不正常的表现就让他犯嘀咕,如今听了张小乙的话才知道确实是不正常。
“你这段时间又找他了?”
张小乙肯定觉得王富贵是完全把刘天养给拿捏了。
“那倒没有,他说他去哪没?”
“没有,就说出去一阵,我还问他那你爹妈咋办,这兔崽子居然说管不了了,等过这阵再说吧,要不是我有伤,我绝对新仇旧恨一起跟他算了。”
张小乙骂的起劲儿,看来休养的不错。
“还有其他的吗?”
...
“有!”
“什么?”
“他说红姐和牛哥想找你吃饭,就最近!”
“他俩?为什么?”
“我问他了,但他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直说让你注意点,有人盯上你了!”
“哈?”
王富贵直接站了起来,上次在在派出所红姐看样子是出力了,至于为什么帮自己,盲猜是第一次和陆天一喝酒,但盯上我了是什么意思?难道?
“你早点睡吧,我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看不了你,那钱也够你花了,再联系!”
啪,王富贵挂断了电话,再次坐回摇椅上,点着一根烟。
柳细莺洗澡完裹着浴巾来到王富贵身旁,边擦拭头发边问道。
“谁打电话了?”
“嗯,张小乙打的,说刘天养给他送了5万块钱...”
“你不是说那个刘天养挺不是东西的吗,怎么还会主动送钱呢?”
擦完头发,柳细莺顺势坐到了王富贵怀里,轻轻勾住他的脖子。
“他?他确实混蛋,按道理也不可能给钱,但既然给了,肯定就不是他的本意,或者说被逼的!”
“被逼的?”
柳细莺身子一怔。
“我也是猜,不过最近我可能会有点事要处理,店里要是忙不过来 就歇业,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对了,你看下这个!”
王富贵把手伸进柳细莺的浴巾里,捣鼓了好几下后,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什么啊?”
柳细莺拿着小盒子好一顿端详。
“打开看看!”
“哦~”
盒子打开,是一条大概20几克重的黄金项链,项链很普通,没有挂坠,也没有过多花纹修饰,就是条简单的素链。
“什么意思?”
柳细莺眼睛瞪得老大,目光不断在王富贵和项链之间切换。
“什么什么意思,送你的呗,我下午出去买饭的时候顺便去了趟商场,正好看上这条,我不太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黄金既漂亮又保值,比那些强多了!不是你哭什么啊!”
没等王富贵说完,柳细莺已经泪眼婆娑,她一把搂住王富贵,趴在他的肩头失声大哭,这还是王富贵第一次见柳细莺这样,别看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但心智非常成熟,有些地方甚至强过自己,有立场、不畏上,但怎么今天见到条项链就哭成这样啊!也没几个钱的玩意儿。
王富贵只能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安慰,好一阵啊,柳细莺才慢慢止住哭声。
“真...真的送我的!”
由于此前哭的太激烈,柳细莺此时还有些哽咽。
“当然了,一条链子嘛,有什么啊,随手一买而已,你放心,等哥赚钱了,我在这给你买个房子,你把你家人都接来,有我的就有你的!哭唧唧,好像个娘们儿!”
“讨厌你,你们这说的娘们儿不就是女人吗,我就是啊,但我只会在你面前哭,而且我谁也不要,只要你!”
四目相对,柳细莺深深了吻了下去,情到深处,不得不发,火都起来了哪有灭的道理,王富贵一把扯掉柳细莺身上的浴巾,就在这落地窗前,再次为爱鼓掌...
好多年以后,王富贵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情感洼地,都有一块总会缺失的爱,柳细莺或许不爱物质,她可以贫穷,可以有情饮水饱,但不代表她不渴望关心和赠与,十多年的生命里,她的归宿似乎只有换那几万彩礼和为一个此前不认识的人生儿育女,然后在无尽的劳作和打骂下走完一生,更悲惨的是她的女儿或许也要这样,但如今的自己不仅改变了命运,还有一个真正给她关心和爱的男人,这是她情难自控的主要因素,她可以这样生活,但不代表她只配这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