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柳韫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七皇子莫不是忘了,你那好父皇,为了讨好权贵,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舍弃,更何况是你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七皇子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柳韫之说的没错,他的父皇,的确是个冷酷无情之人,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他的亲生骨肉。
柳韫之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赵良娣,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赵良娣,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愿意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
赵良娣浑身一颤,抬起头,对上柳韫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为了救七皇子,她只能答应这个男人的任何要求,哪怕是……
「我……我愿意。」赵良娣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
柳韫之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轻佻,「很好,这才是识时务的聪明人嘛。」
他的手指冰凉,仿佛毒蛇的信子一般,在赵良娣白皙的肌肤上游走,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那么,」柳韫之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就从今晚开始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让赵良娣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夜幕降临,皇宫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一派繁华景象。
然而,在七皇子寝宫的偏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赵良娣身着轻纱,颤抖着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柳韫之,眼中满是屈辱和绝望。
柳韫之慵懒地靠在床头,手中端着一杯酒,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征服的欲望。
「怎么,赵良娣这是在害怕?」柳韫之放下酒杯,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赵良娣咬着嘴唇,迟疑着不肯上前。
「怎么,你想反悔?」柳韫之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赵良娣浑身一颤,想起七皇子还在他手中,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地朝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她走到了床边,低着头,不敢去看柳韫之的眼睛。
「抬起头来。」柳韫之命令道。
赵良娣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对上柳韫之那双深邃的眸子,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柳韫之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伸手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
「皇上,好久不见了。」柳韫之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姿态闲适,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龙袍加身的皇帝,只是个不速之客。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皇后身边一个老嬷嬷尖声叫道,语气刻薄。
柳韫之却像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酒,轻啜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只是柳某这双腿,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不知,何时也该跪一条走狗了?」
「你!」那老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韫之,半天说不出话来。
「放肆!你竟敢对皇后不敬!」皇帝怒喝一声,龙颜震怒。
柳韫之却丝毫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皇上这话说的,我柳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之时,怎么不见皇上您说句公道话?如今我不过是对一条疯狗说了几句实话,皇上您就要治我的罪?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这一番话,字字诛心,句句泣血,听得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竟无言以对。
「你……你血口喷人!」皇后见皇帝被柳韫之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慌了神,指着柳韫之,尖声叫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柳家的事,与本宫何干?!」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可就太没意思了。」柳韫之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皇后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当年若不是你……」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却让皇后更加心慌意乱,她猛地扑到皇帝面前,哭喊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疯子,他……他分明是想污蔑臣妾!」
「够了!」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目光再次落在柳韫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柳韫之,朕知道,你心中有恨。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
「皇上!」柳韫之猛地打断他的话,眼中迸射出刻骨的仇恨,「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可以一笑泯恩仇。但有些事,哪怕是过了一百年,一千年,也绝不可能忘记!」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皇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皇后娘娘,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妹妹临死前,是如何哀求你的吗?」
皇后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可还记得,她当时,只有……八岁!」
柳韫之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符,让皇后顿时瘫软在地,眼中充满了恐惧……
柳韫之没有再说下去,但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皇后瘫软在地,往日雍容华贵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嘴唇颤抖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伸出手,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皇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当然记得柳家的事,当年柳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谁知却被奸人陷害,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他,为了所谓的江山稳固,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牺牲柳家。
如今,旧事重提,他心中五味杂陈。说没有愧疚,那是假的。但他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更不能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否则,他的威严何在?
「柳韫之,」皇帝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逝者已矣,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你若肯放下仇恨,朕可以对你既往不咎,甚至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柳韫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皇上,您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荣华富贵,能比得上我柳家一百多条人命?!」
他猛地收住笑声,眼中迸射出刻骨的仇恨,「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们谈条件的!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大胆!」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柳韫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朕面前放肆?!」
「皇上息怒!」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良娣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您要罚就罚臣妾吧!求您不要伤害韫之……」
「你闭嘴!」柳韫之猛地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和失望。
赵良娣浑身一颤,如同被毒蛇盯住一般,不敢再多言。她知道,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为了荣华富贵,可以出卖一切的可怜虫罢了。
「皇上,」柳韫之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您放心,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要你的命。毕竟,留着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手中轻轻晃了晃,语气森冷,「这瓶子里装的,是我最新研制出的毒药,名为‘蚀骨销魂散’。中者,骨肉尽消,魂飞魄散,而且,这个过程,会持续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他的目光扫过皇帝和皇后,最终落在皇后身上,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皇后娘娘,您猜猜,我会先拿谁试药呢?」
「皇上饶命啊!」皇后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地抱住皇帝的龙靴,「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当年也是受了奸人蒙蔽,一时糊涂啊!」
皇帝厌恶地想要收回脚,这女人平日里装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如今丑态毕露,真是令人作呕。
「皇上,您想想,当年要不是柳家那贱丫头自己不知廉耻,非要勾引太子,臣妾怎么会……」皇后还在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解,却被柳韫之一声冷笑打断。
「皇后娘娘,看来您还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年我妹妹才八岁,您说说,她是如何勾引太子的?莫不是使出了什么采阳补阴的邪术?」柳韫之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皇后心尖上,「您说,若是我将此事宣扬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您这位国母,怎么看皇家?」
「你敢!」皇帝勃然大怒,他如何听不出柳韫之的威胁之意,这分明是要将皇家颜面踩在脚下!
「我有什么不敢?」柳韫之挑眉,眼神轻蔑地扫过瑟瑟发抖的皇后,最终落在皇帝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皇上,您别忘了,我柳家一百多条人命的血债,你们还没还!」
他不再理会二人,转身走向瘫坐在地上的赵良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赵良娣,你可知罪?」
赵良娣惊恐地抬头,撞进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仿佛坠入了万年寒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当年为了攀附权贵,不惜背叛我,甚至还……」柳韫之说到这里,语气一顿,似乎是不屑于再说下去,「我本该让你也尝尝蚀骨销魂的滋味,但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他从怀中掏出一颗漆黑的药丸,递到赵良娣面前,「吃了它,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赵良娣颤抖着手接过药丸,看着那黑漆漆的颜色,一股绝望从心底涌起。她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韫之,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柳韫之已经转身,不再看她一眼。
「给你十息的时间。」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像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赵良娣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一」
「二」
……
「九」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皇上,大事不好啦!太子殿下他……他突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
殿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
「太子怎么了?!」皇帝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太监的衣领,双目赤红,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太子殿下他……他突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啊!」太监被皇帝的威势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不利索了。
柳韫之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太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看来,老天爷都不想让你们好过啊。」他语气玩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皇帝慌乱地站起身,怒喝道:「柳韫之!你究竟对太子做了什么?!」
「皇上这话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柳韫之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只是来讨债的,可没说要对太子下手。不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你说是吧,皇上?」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皇帝的心脏。皇帝当然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太子素来健康,怎么会突然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唯一的解释,就是柳韫之暗中动了手脚!
「你到底想怎么样?!」皇帝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胆敢威胁他的人碎尸万段。
「我想怎么样,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柳韫之冷冷一笑,「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皇帝,转身看向赵良娣,语气淡漠:「看来,你的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