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只见那个士兵蹭蹭在地上滚了两圈,而后将头发弄散,最后再用手摸了摸身上的泥土在脸上抹了两把,一个新鲜乞丐顿时火热出炉。
“高!”
剩下连带正目六人连忙对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目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进城探探情况!”士兵对着自家兄弟们说道,说完就从走上了官道,朝着常州城城门的方向走去。
“班长,他们就在那里!”
而准备抓舌头的安民军一个班此时正来到了新军士兵的附近,正好看到扮做乞丐的新军跟同伴分开。
“小九,你去跟着那个乞丐,剩下的人跟我走,把那群朝廷走狗给活捉了。”班长对着班内的众人说道。
“是!”班内的士兵有的抬了抬枪口,机枪手直接提起了轻机枪,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冲!”
“叮叮当当……”
一行十几人在树林里快速穿行,身上的武器也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人来了!”
正在城外等着回应的新军士兵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突然发现离开的同伴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好像是行伍之人,看他走路的步伐,应该是军队里的。”虽然湖广的新军之前没有跟安民军打过交道,但是他们还是能看的出来小九与普通人的区别。
“正目,是不是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跟了过来?”有人担忧地说道。
“应该不会,我们都是尽量避免与人群接触的,不太可能会被发现。”正目摇了摇头,眼睛却依然盯着出现在同伴身后的小九。
“看样子,那个人并没有发现问题,他的目标应该是在城里,不是我们的人。”正目看了一会儿,没发现小九的异常,随即心中的担忧也是慢慢散去,还顺便宽慰了一下部下。
“咔吧……”
就在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们的身旁突然传出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谁?!”
就在众人准备提枪警卫四周的时候,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嘭……”
班长一枪打在了正目的手臂上,正目手上的刺刀掉落在地上,一股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再敢乱动下次打的就不是手臂了。”班长晃了晃枪口,对着正目和他手底下的众人说道。
“哪里打枪?”
城外的枪声传的很远,就连负责城门守卫的安民军也是听到了声音,各个岗位的士兵迅速机动了起来,一个个端着枪对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扮做乞丐的新军士兵扭头看了看枪声传来的位置,发现正是自己的战友们藏身之处,他脸色顿时一变,脚下立刻加快了速度,想要远离常州城。
“别动!”
就在新军士兵做出反应后,小九立刻动作了起来,他掏出班长交给他的手枪,迅速靠近小乞丐,枪口也是抵在了他的腰眼上。
“呜啊呜啊呜啊……”
被枪口抵住腰眼的新军士兵突然咋呼了起来,负责城门警戒安民军士兵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
“兄弟们,是自己人,这是敌人的探子!”小九见状立刻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丢到了地上,安民军士兵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便配合小九把新军士兵控制了起来。
“小九!”
这边刚控制敌人的探子,那边的班子也是押着6个新军士兵走了过来。
“班长!”
抓了一队渗透进来的舌头,侦察兵立刻将几人带了回去,接受突击审问。
而在江宁城,张之和刘坤正相对而坐,相比于刘坤的焦躁不安,张之则显得淡然许多。
“报,直隶总督元凯大人已到江宁城外十里!”新军士兵进门禀告。
“这个元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他给盼来了,张大人,是否出城一迎?”刘坤闻言脸色一喜,笑着说道。
“在城门等候即可。”张之则是淡淡地说道,要说张之的地位,那可是与吕端一样的改革先驱人物,在辈分上不知道高元凯高到哪里去,叫他一个前辈到城外去迎接一个晚辈,此事张之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刘坤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让开,让开……”
而在江宁城外,此时的元凯正带着手底下的徐昌、段瑞、王仕和风章四名虎将在官道上急速狂奔,老佛爷给元凯的旨意是协防江宁,要是江宁丢了,那他可以就不用回去了。
“张大人,你看看,是不是袁大人他们来了?”刘坤和张之此刻正站在江宁城的城头上,刘坤看着远处的阵阵烟尘,连忙指着烟尘对着张之说道。
“轰轰轰……”
元凯的队伍越近,在城头上的刘坤等人感觉就越明显,毕竟此刻的元凯正带着四千骑兵一路狂奔。
“命令骑兵减速,你们四人随我进城。”元凯对着身旁的四人说道,为了打好这场仗,元凯可以说是不藏着掖着了。
“是,大人!”徐昌四人齐声应道。
“笃笃笃……”
“快把城门打开,迎接元大人进城!”
“元大人一路辛苦了!”
在刘坤和张之的迎接下,元凯等人也是来到了刘坤的总督府休息了起来。
“刘大人,此战为何如此凶险?”元凯喝着茶水皱着眉头问道,温热的茶水一下肚,他那着急赶路而发白的脸庞顿时红润了不少。
“元大人人,是这样的……”
刘坤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的一旁的元凯等人那是一脸凝重。
“这个刘景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发展如此之迅速?”元凯不解地问道。
“这个恐怕得问浙水巡抚李术了,这个刘景就是在他主政浙水期间快速崛起的。”刘坤淡淡地说道。
“他现在在哪?”元凯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怎么听说过此人的消息。
“自从他与那刘景和平交接杭城之后,他和他的家人就销声匿迹了,有人传言他是躲在了沪城的租界里,也有人传言他是跑到国外去了,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个地方。”刘坤摆了摆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