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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山峦,积尸草木深,流血川原丹。

青山大帝率领的8000大军,主要兵分三路,一路先锋军由苏海棠,苏烈和苏醒领导的紫金军团,一路则是唐正刚,唐宁率领的白银军团,最后一路就是自由贸易城的原始班子和陆续加入进来的忠贞之士。这批人中有极具军事才华的地方将领,也有足智多谋因仕途无门而久居乡野的谋士,同样有反对宝墩暴政的侠客和绿林好汉。

宝墩城的巫师,新晋大统帅司马长鸿穿上了金光灿灿的黄金铠甲,在与高山古城西门千岱城主见面后,做了周密战术安排。2万黄金军团驻扎高山古城的旷野上,秋风萧瑟,凤凰与真龙旗帜咧咧作响,士兵军姿整齐排列,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延伸将近一千米长,整个军营仿佛跟这天地连同在了一起,看上去威武霸气,一座金色的帐篷里,西门千代城主坐在雕花木桌椅上,喝着烈酒,强调:“此前的战役败的真窝囊,青海荒淫无度,在军队里携带了大量的军妓,这显然犯了大忌。”他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如古柏,如寒星的双眸在青麟身上一扫而过。青麟感到浑身不自在。

司马长鸿似乎闭目养神,又似乎在临听千岱城主的站前报告和上次战役的总结。他右手是野利将军,将军正襟危坐,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一言不发喝着烈酒,左手是他的儿子青麟,青麟身材相对来说,要单瘦一点,脸色稚嫩,第一次行军打仗,难免心虚。这一次,青麟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他自己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只是,这种隐晦的、不为人知的事,已经看上去不是那么重要了。作为王国首席大巫师,司马长鸿本身在民间就具备巨大的号召力,自从掌握宝墩城的军事大权后,他的形象被无限拔高了,再说他容貌甚伟,身材8尺,穿上战袍后,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宝墩城的皇后大道上,青麟注意,不管是大豪绅还是大商贾,或者大地主等,看到几万军马,整齐划一,神情庄重地从眼前走过时,他们不约而同的爆发了阵阵号声。“打垮叛乱者”,“让青山俯首称臣,”“将青山的头颅砍下,竖在刑法广场。”青麟注意,有控制奴隶贸易的大家族邹雄军和其第邹雄伟兄弟俩,有控制着城内绫罗绸缎的商贾罗晋安,有工艺品制作商邓天翼邓氏家族的家奴,他们都是支撑这次战争的大财阀,他们为这次战争的开支提供了金钱与粮草。司马长鸿骑在带着黄金盔甲的站马上,再路过这些大财阀的路段是给与了应有的敬意。代表着王国是知道他们的付出的,战后一定会有奖赏。青麟跟在司马长鸿后面,他在人群里看到了更多的百姓,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不遮体,有些女孩子头发凌乱,眼神懦弱,个个瘦骨嶙峋,神态恍惚,脸露怯色,一副浑身颤抖的模样。他们显然不明白为何又要战争了。

百姓,贱民,他们能为战争提供什么呢?只能提供健壮的汉子,提供家里的顶梁柱。

在穿过城堡,队伍走向田野时,一些家庭三三两两的和围拢在一起,他们哭肿了鼻子眼睛,他们目送着他们的丈夫,哥哥或者弟弟,脸上带着无限的诀别的之情。青麟想到,这就是歌手们场合的:“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的意思吧。青麟听到,一声啼哭:“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司马长鸿,野利将军一言不发,沉默入场。青麟想着,原来战争是一副这样的摸样。但是很快,这种题伤感的情景就再也不存在i了。他们这只庞大的的队伍,在不同山寨和村庄,收到了一些有阻止有预谋的攻击,这些攻击范围小影响也小,影响不了士气,但是影响了心情。青麟听到,野利将军跟司马长虹说了一句:“青山就会玩些雕虫小技。”巫师不置可否,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站前的一点插曲,不足道栽。

直到队伍全部抵达宝墩新城的东境大门高山古城,跟5000高山士兵合并一出后,整个气势就完全显现出来。西门千代看到如此严肃,纪律如此严明的黄金军团,信心大增。一见面,他就振奋地说道:“如此气势,足够青山喝几壶。”司马长鸿一脸紧绷,回道:“骄兵必败,哀兵必胜,戒骄戒躁,方为上策。”

西门千岱听了这话肃然起劲,这些年来,他知道司马长虹这小子韬光隐迹,凡事谦虚怯懦,实则是虚怀若谷,真正地大智慧者。但闻名不如见面,一件之下,立马被其折服,他说道:“大将军教训的是,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冲,其用无穷。”司马长下的马来,以是尊重,听到城主的只智慧妙语,感受西门千岱,智慧高深,有心心相惜之意,他豁然觉得,这场战役就好打多了。

战争,谁都明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军营里,他们连续开了2天的会议,青麟越发显得急不可耐,按照他的想法,宝墩和高山的兵力合并一起后,这只战队超过以上,猛犸象250以上,青山才8000兵马,猛犸巨像也少,其实完全可以直接碾压过去。

西门千岱总结上次经验,说道:“几万兵力,战线不宜拉得过长,上次太冒失了,顾头不顾尾,因此,青海的被困,我应引咎自责。”司马长鸿真睁开眼来,他惜字如金。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无知加散漫,让其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青麟被西门千岱城主的气魄震撼。

野利将军说道:“他们根据具体战况制定不同策略,上次他们采用避实击虚之计,这次则兵分三路,收尾相连。攻击左翼他中路可以策应,借助地形优势,进退自如,形同鬼魅,可以说围剿其难度相当大。”青麟注意,他没说一句话,就喝一口酒,条条是道,周密细致。

青麟越听越震撼,去年,更早的时候,在城堡中,青山跟他们几个兄弟一样,放荡不羁,玩世不恭,没想到听到这些长辈描述的,他完全是一副高大挺拔的形象,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天才级的将帅,这才一年多来,他完全判若两人,心里微微不服气,因此,他自从说了一句:“各个击破。”之后,这句话如石沉大海,大家没当做一回事,因此,他就没再发飙一丝意见,一直颔首低眉,默默地着。

巫师继续追问道:“以城主只见该用何种策略。”

西门千岱说道:“根据斥候回报,青山在高山古城和紫竹古城之间的所有路段,所有河流和山川,做了最详细的考察,我觉得这一点路段,我们不便与他们做过长的抗争。”青麟实在i觉得这话太长他人一士气,灭自己威风,此前的一些挑衅,证明青山的力量不够雄厚,于是他如此说道:“正面抗衡,他们不是敌手。”

司马长鸿有默默地喝了一口酒。他们看到前方桌子上,古蜀大路的地形结构图,其中高山古城和紫竹古城之间,多有丘陵结构,极容易埋伏军队。但是他明白,这张弦一旦拉开,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他站了起来,分析道:“不管是在河谷地,沼泽地,还是川中丘陵地,或者利用羊马河坐掩护,这些都是这场战争的必经阶段,我们不应该有这些障碍就退缩,杯弓蛇影、风声鹤唳或许是对方制造的假象,,我觉得,这反而是我们应该区挑战的道路。”青麟认为这话开始将这场战役的最终走势全部勾勒出来了,他隐隐觉得这跟自己对我思路不谋而合,他感到一丝兴奋。

司马长鸿继续说道:“不管形势如何发展,只要抓住了主要矛盾,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说这个道理。但是其过程,必定惊心动魄甚至极其惨烈,两位将军,德高望重,肩挑万钧,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关键时间,发挥主帅应有的作用。”最后司马长鸿将指挥棍棒丢在一边,总结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希望你们责无旁贷”

野利将军和西门千岱城主,双双战力起来,颔首道:“一定不违大统帅的意志,一定不辜负大将军的期望。。”

紧接着第二天,2.5万大军,浩浩汤汤从高山城直去皇后大道。青麟骑在高头大马上,看到锦旗蔽空,车马萧萧,整个场面宏达壮观。

紫住古城

军营大帐中,青山坐在首席位置,右手第一位苏海棠城主,其下苏烈,苏宁,右手则是唐正刚城主和侄子唐宁。平素战前会议,诸葛辰妃和欧利将军会站在青山大帝对我后方,但是今天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整个营帐气愤压抑,沉重,唐正刚低着头,垂头不语,唐宁双眼带着仇恨,双手紧拽成拳,如欲喷火。青山一脸刚毅,但是他依然气势高涨,他强调道:“青青海的事暂且放一边,我已经从武士集团抽调20匹精锐火速从樱花小袋追击,。”他已经不想在做过多解释,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妈妈。

原来在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的时刻,诸葛辰妃就安排欧利将军和自由城的武士夏青秘密地将青海从地牢秘密带走了。当时时,诸葛辰王望着满脸丧气的青海。说道:“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了千夫所指人人喊打的罪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青海一言不发,军营到处都有戒备,他用眼神告诉辰妃娘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随后欧利将军和夏青带着青海,走了好长一段路,然后驱马前行。为了逃避联军的追击,辰妃娘娘采用声东击西之策,将唐正刚、青山拍来的追兵弄得晕头转向,因为大战即将开始,因此青山大帝下令,减少追击青海士兵的数量,全体所有人将中重心放在这场世纪大战上。

青山大帝怒道:“一粟之误,谷米可贵。”他看到人群还在窃窃私语,于是叫嚷道:“难道要让倾青海的离开,而让这里的8000将士全部失去脑袋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要因为一滴水的离开而还去整个海洋。”于此,大家才总算清醒过来,不过唐正刚、唐宁等紫金军团战士缺义愤填膺,因为他们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诸葛辰做的好事。但是碍于青山大帝的权威,所以人只能忍气吞声。

青山总算将战前这点骚动压制下来。看待大家情绪依然有点抑郁,他强调:“上天会在成功路上设下无数艰难险阻,各位,这场世纪大战必将气吞山河,难道大家不想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号吗?难道大家都想成为铁板山上的鱼肉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击败宝墩城和高山城的联军,彻底推翻西门俊羽的黑暗统治。”

唐正刚处于人之常情,在得到青海逃走了以后,想到自己的杀子之仇还没得到报复,心里一阵难受。但他明白,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看到子竹城的士兵依旧桀骜难驯,而这场大战的意义绝非自己儿子性命可比,于是他安慰唐宁道:“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他敬佩青山的为人,青山雄才大略,气吞以内,数天地间数一数二的英才,他有飞将军和青酆大帝的影子,于是接着说道:“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影响了更大的事,如果你们觉得气愤,觉得不公平,那就给我多砍几个敌人的脑袋,以敬唐山的在天之灵。”

于此,紫竹城总算将诸葛辰私自释放青海一事抛之脑后,他们爆发出雷鸣般轰动的叫声。不断地喊着:“杀,杀,杀”地口号。

接着自由城的战士和盐店城的战士跟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号声,这支战队又被青山凝成了一股绳。看到唐正刚从压抑中走了出来,他颇感欣慰。喝过一杯浓烈的清酒,于是问道:“唐城主,对方人数是我们的几倍,不能力敌只能智取,请问有何良策。”

唐正刚说道:“这场战役难度非常大,司马长鸿是一直狡猾的狐狸。”

青山此前听他妈妈诸葛辰评价过巫师的为人,此刻听到这话从唐张刚城主说来,又别是一番滋味,他本来还抱着轻敌的姿态,现在不得不严肃起来,他虚心问道:“唐城主,请详细说来。”

唐正刚正紧说道:“司马长鸿,20年前只身一人,从大西海对岸渡海而来,,他是蚩尤城武将集团司马家族的后代,军事才华是与生俱来的。当然,从战术或者战略上,我们因势利导,总能找到他的漏洞,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只是我很佩服这个人,他在宝墩城隐忍20年,一直到今天,才崭露锋芒,这个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我唐正刚佩服得人很少,飞将军算一个,司马长虹算一个。”

青山听到唐城主将说了这句话,瞬间警觉起来,他此前还小看了那个装神弄鬼的巫师。

此后的会议大家各抒己见,并最终确定了各个击破的原则,然后紫竹城作为这次的大本营,将发挥重要的攻防作用。

会议最后,青山做了最后的战略方针,并叫嚷道:“浴血奋战,坚持到底,我们将以胜利者姿态,载入史册。”

接着“青山大帝”的口号响彻云霄。而青山就是在这种口号声中走进她母亲大人的营帐的。

诸葛辰单身一人,她脸色难看之极,一夜未睡,她精力交瘁,青山视而不见,他也没正眼瞧她,直接坐到茶壶旁边,自顾自喝了一杯水,诸葛辰已经控制不住了:“你就从此这样看押我了?我成了你的囚犯?”

青山大口灌了一口浓茶,他放下杯子,说到:“没人要将你当做囚犯,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看看你做的,我得帮你承受多大的责任?”

诸葛辰愤愤不休:“你是他们的国王,国王有权利释放囚犯。”

青山怒道:“糊涂,愚蠢,青海懂这里的一切形势,这是战争!”

诸葛辰不是不知道这点:“你怕他回去高密?泄露你们的底细?你放心好了,多一个青海他们不会增添一份实力,欧利将军只会将错误的部署泄露给他,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

青山坐了下来,又喝过一杯浓茶:“即便是国王,也没有权力释放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诸葛辰来回走动,她困在这个该死的营帐一天了,她怒道:“战争期间,谁都是坏人,宝墩城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孩将你们这些起义军称为侵占家园的魔鬼,他们恨不得嗜你的血禽你的肉。青海名义上是国王,但实际上只是宝墩王国一颗旗子,没有他,他们会另立国王。”

青山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怒道:“即便要释放囚犯,那也轮不到你,你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这样要我怎么去紫金军团的所有战士。”

诸葛辰看了看眼前这个所谓的儿子,他似乎不认识他了,曾经,他对自己百依百顺,曾经,他的笑容是透明和一览无余的,现在他就像一头离开枷锁驰骋森林的狮子,已经有了自我的行为标准与意识,她在他面前感到无能为力,于是歇斯底里道:“我是你母亲,我这么做难道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于今,你看看吧,你父亲被害死了,你的弟弟青云不见了,你妹妹青水、青玉不见了,只有青罗还在,我拿青海去还换青罗,有什么错?”

青山怒道:“那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完好无缺的走了,青罗跟青海完全就不是一回事。青海是我们俘虏。”

诸葛辰想不到儿子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孤诣,她道:“在我这里就是一回事。我不想再看到家人的离去,我是一个女人,我只希望女儿回到身边来,能够跟他交换是所有方案种最完美的一个。你难道就不希望青罗回来了?”

青山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怒道:“我知道这些,我当然希望她能回来,我明白一换一是一个选择,可是青海的为人,你懂吗?口蜜腹剑,阳奉阴违!你相信他不会过河拆桥?他难道懂知恩图报?”

诸葛辰依旧嘴硬:“承诺,正人君子之间的协定。我跟他之间的誓言!”

青山似乎要爆发了,他边走边怒道:“誓言?协定?你将飘渺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伪君子身上?你如果相信他,那也只能证明自己的愚蠢。”

他怒不可揭。

诸葛辰看到他就要走了,又将陷入孤单一人,她愤怒道:“你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我还要被你们扣留多久?”

青山掀开营帐的帘子,说了一句:“唐城主的侄女,黄小梅会来服侍你。等到这场战役结束,你自然就能出来。”

青海离开联盟军以后,在欧利将军和武士夏青的带领下,一路步行至白马河。然后有三匹战马早就安排在一个大槐树下,他们走的方向将直达双河古城,这是一个跟宝墩新城南辕北辙的方向,这也是诸葛辰妃的计谋之一。

一般人会认为青海一定会向东走,因为东边才是回家的路,谁不想快速回到家呢?青山,整正刚理所当然的错了,不过还好,他们已经不将追击青海的事放在首要位置了。”

青海在这里被扣押足足了三个月,初秋到冬季一连99天,从一个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霸道国王的形象,经历无数毒打,被羞辱成了一个乞丐式样的落魄的形象,诸葛辰妃不知是仓促呢还是有意为之,只给他携带了一点寒酸的衣服,这让他看上去依旧像个腌臜的农民。而且,他的鼻子和眼睛还肿得高高的,左脸颊还有两道血迹,胡子拉碴,裤子还短了一截,这跟以前风流倜傥的王子完全是天壤之别。但总算是脱离了苦海,这条命算保住了,他露出得意的笑。他感到这个世界充满了阳光,尽管天地一片灰蒙,看上去又要下雨。

从离开营地到现在,欧利将军没说一句话,夏青同样没说一句话。但是青海还是发现了这个叫夏青的武士是一个假冒男子的姑娘。他一路上滔滔不绝:“别假装了,就算穿着盔甲与战服,我还是一眼能识别出你就是女孩。”

夏青,出身在自由城邦眉山古城一个姓夏的家庭,当年因为青酆的大战而家道中路,近些年来,西门俊羽皇后控制的朝堂加大了对眉山古城的剥削力度,因此夏青加入了青山的大军,参加了反抗宝墩城的正义战争。只是夏家缺少男儿,长得比男孩还要雄壮的夏青,就女扮男装,因其优异的剑术,进入了青山的武士团,但是很快被诸葛辰发现。

辰妃娘娘观察到这个姑娘正直勇敢,具有极强的荣誉感,她明白青山一旦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她在军营里将无用武之地,于是心生一计,将青海送回宝墩城这个重大使命,就交给了她。并强调道:“你在这里,始终会被发现为女儿之身,而我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适合做这项事业的武士。”

夏青在诸葛辰妃面前保证:“一定将青海安全送达目的地,并将协助青罗公主回来。”

诸葛辰随后给了她一个配饰,一个发簪,青罗,青水,青玉都带过的发簪。这也是发了防止女儿跟她见面时减少不必要的猜忌。

夏青同欧利将军一道。板着脸,一脸严肃,绝情如尖刀,直说一句话:“给我快点走。”

寒风开始呼啸,夏青一行三人向北而行。青海问道:“不去双河古城了吗?”他知道双河古城彭东方城主跟宝墩城关系不错,只要进入双河古城控制范围,三人的行踪一定会暴露,而自己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虽然脱离了魔窟,但是他的一切行为受到了控制,只是比“困兽之斗”时要好上一点的,他的手被铁链锁住,这让他无地自容。他回想着离别时诸葛辰那个眼神,某一刻,她的那种舐犊情深让他感动,假若青罗在身边,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她交换,“一换一”这种赌约其实是占了大便宜的,一个小小的姑娘哪能跟堂堂一国之君相比呢?但是随着他越远离诸葛辰那个眼神,越远离紫竹军团那帮野蛮人的控住,越是感受到宝墩城给他带来的安全感,他心里那个“承诺”就越发飘渺,他想着,宝墩程有几万大军,几百头巨象,他们凭什么谈这个条件。他就算不履行这个承诺,诸葛辰、青山又能拿自己咋办呢?想着这几个月来吃的苦头,他就越将这个承诺不当回事了。

哪知道他们转而向北,宝墩城给与的安全感越来越少,他大叫着:“怎么向北而行?这不是越走越远了吗?”夏青对待宝墩城的统治者,一向没有好脸色,她怒道:“别跟我叽叽歪歪,不听安排,有你好受的。”

此后几天,欧利将军只跟夏青简短聊几句,青海无人搭理,他为了消遣,或者百无聊赖,开始无所顾忌起来:“夏青,夏青,你来,你听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霞站在一旁,击打着树干,练习剑术。

青海继续讥笑:“你这个剑术不行,整个都广平原,最厉害的武士团在宝墩王国,欧利将军,你说是不是?你刚刚那个斜劈角度不够刁钻,然后横移的姿势不对,下盘站得太靠前,容易给对方可乘之机。”他坐在石块上,将夏青暴露的缺点,毫无隐讳地讲了出来,夏青不予理睬,”青海自讨没趣,继续道:“你不信我?要不你解开我的手,让我跟你对战几个回合,也让欧利将军指点一二。夏青,你知道吗,咋们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格斗技术一定会大增。”

夏青依旧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此后青海更加肆无忌惮,像喝了酒,又像疯了,叫道:“夏青,我是国王,等回到宝墩城,我就纳你为妃子,你这辈子,下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夏青回到:“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青海义正言辞,怒道:“欧利将军,你告诉她,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欧利笑话道:“你是宝墩城的王子这话不假,但是你回去以后还能不能当上国王,那就难说得紧了。”

这话信息巨大,青海闻言一阵暴怒,他想到了青叶,青麟,叫道:“是青叶那个跛腿吗?她是残废,有啥资格坐上龙凤宝座?青麟那小子吗?他乳臭未干,不谙世事,只有我,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欧利和夏青将军只是摇头苦笑。他们看到这天气越来越冷,感觉天神要发怒了,于是说道:“我们要赶紧离开山区,去到平原上,大雪会让山路寸步难行。”

青海开始撒泼了,他变成了一个无赖,怒道:“你们不要将我送我回去了,我不会遵照辰妃娘娘的要求释放青罗的。”

夏青听到这话,才开始警觉起来:“为何?君子一言九鼎。你难道想出尔反尔吗?” 青海将头甩向一边,说到:“我就要出尔反尔,怎么了?”

夏青怒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她悠悠地跑到一边,不再跟青海说话。欧利一脸严峻,怒道:“言必诚信,行必忠正。”他很显然他也很不高兴。

青海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依旧吊儿郎当地哼着小曲前行,夏青一直闷闷不乐,青海又调皮起来,他饶有兴趣说道:“如果我高兴,我就会记得曾经发过的誓言。”

夏青停停下脚步,问道:“你要怎样才高兴呢?”

青海戏谑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履行责任。”夏青一个肘击,往他嘴巴拍过来,青海没小想道她反应这么大,而且那么快,但他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他舔着嘴角血迹,讪讪笑道:“你这个暴力一击我记住了,我会报复你的。”

这日他们到达鸭子河畔,看到河水滚滚,一望无际的平川,枯黄的秸秆稻草,东一拢西一拢堆积在田野中,几个寒鸦“嘎嘎嘎”地在树上抒发着悲鸣,这里已经感受不到宝墩城与紫竹城的战争硝烟,目之所及,辽阔的天际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几颗柳树和杨树,在一弯碧湖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影子,突临此境,触景生情,青海悠悠念叨了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一首士兵出征前离别家乡时和大战完后回到家乡时抒发的感叹,夏青此前在眉山古城时,她记的小时候有些爱好和平的歌手也唱到过这首歌曲,她想起了后面几句,如此说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青海戏谑道:“你也知道行军打仗?你可是女子。”

夏青回答道:“我讨厌战争,讨厌所有的蹂躏和欺压。”她话还未说完,只见四位邋遢的莽汉,带着一帮绿林好汉从一片树林后窜了过来,欧利将军倏尔掰开阵势,他看到,这行人有上百,几位强盗模样的汉子还举着一个蓝旗,写着:绿林兄弟会。他们一个个獐头鼠目,相貌丑陋,形象猥琐,这帮人中还有一些女人,披缁削发,面目可憎。

这帮人就是张山李泗王武找畄等人,他们自从被芒城李文才驱赶以后,一路风尘仆仆往南方走。他们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口号:“行侠仗义,扶危济困。”

缺少了青叶和子末将军的管控,这帮不学无术的流寇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兵戈忧攘,民不聊生,世道多艰,但人们总要有口饭吃,于是拉帮结派,战山为王,成了一帮地方豪强。本来,他们最开始以为能攀附权贵,跟着宝墩王子抢夺稀世宝刀,建功立业,从此进入朝堂,享荣华富贵,哪知道干大事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的。光是寒碜的武器就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了,只要铁秋,铁铲,锄头,就可以让卑微的百姓乖乖地将粮食交上来,于是他们做起了山大王。

这不,他们成立了一个叫“绿林兄弟会”的组织。哪知道,这才三天,居然会有三个人莫名其妙穿过他们控制的山头。

青海,欧利将军看到一百多为彪形大汉,手持棍棒,镰刀,心里面一阵鼓捣,欧利将军怒道:“你们是那座山头的,可有名号。”

张山道:“行不改名,张山是也。”

李泗道:“坐不改姓,李泗是也。”

王武赵畄纷纷叫道:“王武,赵畄。”四位雄赳赳气昂昂,大概觉得三人不足为虑,因为态度极为嚣张。

恃势凌人,狐虎之威,是乱世生存的一大法则。。

青海双手被铁索锁住,上面有一捆衣服,因此对方没有察觉到他是囚犯。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如此小声说道:“将军,将军,赶紧帮我把锁打开,你会用得着我的。”欧利将军不为所动,他是试图跟四位头目做进一步沟通:“我们只是路过,不止各位大侠在这里召开英雄大会,惭愧惭愧,咋们这就走。”说着转身离开。

青海依旧叫道:“夏青,夏青,赶紧帮我松绑。”夏青手握钢刀,她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气。

张山说了一句:“要走可以,留下行头吧。”说完就直撞过来,抽出钢刀,接着王武赵畄等数十位汉子一起冲了过来。这帮人已经就像一帮豺狼,二话不说,直取三人性命。

欧利将军一炳三尺钢刀舞得密不透风,连砍对方三人,可是一个倏忽,被第四位汉子的斧子砍到了小腿。欧利将军大叫一声,瘫在地上,他大概不想辜负诸葛辰妃的嘱托,因此即使滚落在地上,依旧负隅顽抗,连刺了一些人的大腿,手臂。这边青海双手被黑铁链敷住,两手胡乱挡驾一些刺刀和斧头,夏青同样在三位莽汉的攻势子下节节败退。

情况万分危急,欧利将军杀红了眼,接着被不知道哪位汉子的榔头撞在额头上,他感觉到鲜血流进了眼睛里,他视线迷糊,然后胸部重重受地了一刀,接着往后倒去,脚下踩空,原来身后是一个斜坡,坡下是一个深渊,有灌木,榆木,樟木,荆棘,野菊等,杂乱无章,深不见底,欧利将军大叫一声,身不由己地摔了下去。

青海惊慌失措,这帮难民饥不择食,她担心他们要将自己和夏青煮了吃掉。他看到欧利将军摔下悬崖,他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夏青招架不住,想到欧利将军已经魂归故里,她咬着牙齿,恨不得再对杀几个莽汉,以泄心头之恨。青海在地上滚了一圈,交道:“把钥匙给我,我自己解开手铐!”但夏青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闲帮他完成这件事了,一个汉子讲她踢翻在地上,接着大砍刀只砍下来,千钧一发之计,青海一个狗啃食,往前爬了一步,立马用脚踢开汉子,跟夏青说道:“我给你解围,不用谢我。等下你被拿住,想想你自己的身份,还不如现在自杀好了。”

接着两人被汉子团团围住,斧子,锄头,镰刀,铁铲等千奇百怪青海叫不出名字的农具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两人同时陷入惨境。

张三看到青海手上北锁扣锁住,叫了一句:“他是囚犯。”李泗王武赵畄纷纷退开一步,我一言,你一语,鼓噪起来。

“这是紫竹城苏海棠城主家的囚犯,他的锁扣上有苏氏家族的标识。”李泗交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个汉子可有名号,他连续击败我们五六位汉子,剑术了得,绝不是无名之辈。”王武交道。

“你压着他要去那里,他犯了何总罪状?”赵畄恶狠狠地闻着夏青,问道。

夏青眼露凶光,一言不发。青海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因为他到现在不明白这帮流寇是何用意,是要金银还是要命,或者要其他更恐怖对的东西。他的左脸本来就有旧伤,刚刚被张三的膝盖肘撞了一下,又肿了起来。张三灯四位头目发现这两个人成了哑巴,瓜瓜大叫。

李泗说了一句:“暂且将他们扣锁起来。等弄明白了,洗干净了,就将他们切成肉块,煮了吃掉。”夏青闻言一阵反胃。

青海才脱离狼窟又入了虎穴,但这次他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看着夏青被这些大汉凑的七荤八素的,心里带着一种登徒浪子的戏谑:平时对我颐指气使,现在龙行浅滩了吧,但旋即又想到这些拳打脚踢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承受得了的,又一阵怜悯,他说了一句:“难受不?我在紫竹城已经遭受过一次毒打了,不在乎多一次毒打。”

夏青缩在角落,她明白时间越久,她的处境就会越糟糕,她说道:“我恨不得自己死了。”

青海道:“刚刚你有剑,自刎就万事大吉了,你现在跟我一样,被扣住了,想死也死不了。”他看到她哽咽着,不做声,于是安慰道:“你不能死,你不是还有使命吗?你得将我送到宝墩城,你在辰妃娘娘面前发过誓,你得履行完你的责任。”

夏青听到这话开始振奋起来。晚上,绿林好汉召开了盛大的兄弟会,只见他们烤着一头大肥羊,三五成群,围着简易的木桌上,伴着香辣的酱料,在一罐罐的三角炊器里住煮着火锅,一阵阵酸辣的香味让青海垂涎三尺,尽管他明白,山村野味远远够不上城邦里烹饪大厨做的那么绝味,可是,他的处境让他想要品尝到这种山村野味业已不可能。

他那样望眼欲穿的眼神被张山看到了,他一阵恼怒:“小子,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煮了吃了?这可是最后一只羊腿了。”青海和夏青北被扣在一颗大树下,他闻言赶紧低下了头。

青海悄悄说道:“早前,我死里逃生,以为这诸神是友善的,但是你看,死亡即刻便至,我高兴得太早了。”他的话语透着无奈,他望着天上一线冷月,寒风卷拂着衰败的黄叶,感叹道:“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他认为自己是天地之间最悲惨的人。 夏青一阵苦笑,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觉得这个太子就是一个懦夫,回了一句:“人间非乐土,各有各的苦。你不要以为你的遭遇比全天下所有人都惨。”青叶嗤之以鼻,他怒道:“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四个月前,在金龙宝座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看我现在这个怂样,我就想喝上一杯羊肉浓汤,可这也是奢望。

夏青自嘲道:“不好意思,一路上我们没有想到这点。”

青叶苦笑,并没有回答。

夏青看着他脸上滑落的清泪,想到他从高高在上的国王到现在如丧家之犬,这番机遇确实不是一凡人能体验道德。她于是说道:“在我小时候,我看不惯那些男孩子老是欺负我,所以我每次就就吃的比他们多,那时我很单纯,认为只要长得比他们高大,就一定比他们强壮,但是我错了,我长成了这样,力量比他们更强,后来我发现,要战胜别人靠得不仅仅是力气,还有对长枪与弓箭的使用,还有剑术。后来我在大雨中练剑,在瀑布中练剑,在冰天雪地练剑,我打败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男孩子。”

青海没想到普通的百姓中也有如此坚强女人,感叹道:“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夏青没听过这句歌词,一脸纳闷。青海挺得笔直,正经道:“尽管我嘴上嘲笑你,但是,真的跟你对战起来,不见得能战胜你,此前对不住了,我敬重你。”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真实想法,他感觉到她的不平凡。

夏青说道:“我也许理解不了,你说的那种从高高在上瞬间掉到无底深渊的感觉,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生活中,遇到了挫折,不要放弃。想想吧,你看这石头缝隙的小草,不经一番折腾,哪能翻过巨石见到太阳呢。”

青海看着夏青,她的嘴角左上有一点黑痣,右脸颊有从娘胎里带来的斑点,额头疙疙瘩瘩,瑕疵突兀,两只眼睛因为彼此讨厌而隔得远远的,说起话来就像一只成熟的裂开的石榴,她的容颜虽不至于丑陋不堪,但跟沉鱼落雁搭不上边。放在宝墩城堡里,青海绝对不允许她的存在,可是,他在她身上发现了跟蓝色妖姬、红色风暴等绝色美人所不一样的东西,他隐隐间,感觉到这种东西比所谓的盛世容颜,更能震撼心灵。

他突然记不起这些年来,城堡里那些艳艳宫娥的名字,还有,那无数个跟他翻云覆雨的女子都成了模糊的影子。而夏青的这张脸,在他心里格外突出,真实。他默默地看着她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几位莽汉正在对夏青实施残酷的鞭刑,两位莽汉拿着竹子编制的鞭条,抽打她。

青海吓得挣扎起来,他看到她匍匐在地上,双手捂着头部,尽量躲避着从空中飞过来的竹鞭。但是不管她如何挡驾,遮蔽,总有一些鞭子落在她脸上,人群中有些女性突然大叫道:“她是女子。”

“她是女子。”“她是女子。”

接着人群中爆发出阵阵鼓噪声,呐喊声,有些人露出惊讶、难以置信的表情,等到确定她真的是女儿身时,一些没有伴侣的莽汉做出了疯狂的举动,三四位鳏夫突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企图扒开她的衣服以探究竟。有些汉子则张牙舞爪,扯开了上衣,他们露出不知廉耻的笑,叫道:“小妹妹,跟着我吧,哥哥给你爽翻天。”

有些粗鲁的手已经摸到了夏青的小腿。青海看到她露出了恐怖且痛苦的表情。

张三李泗王武赵畄从树林外闯进树林中,怒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立马有人叫道:“她是女的。”接着叽叽喳喳,像成群蜜蜂聚在一起,发出的“嗡嗡嗡”的声音。

张山叫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在我们兄弟会,不管你牛高马大,还是身强力壮,必须尊崇先来后到的原则,我早就强调过,先来的要比后来的有优先权,我们四位领导者,必须得保证这一点。我相信,你们也是赞同这个规矩,才加入到这个组织的。”

接着青海看到,刚刚那些张牙舞爪的大汉少了一多半,但还是有五六个人站在了路中央,李泗叫道:“你们五个是拳头上分输赢呢?还是刀枪上见真功夫。”

五位大汉面面相觑,发现似乎谁也征服不了谁,或者说要击败对手自己必然身负重伤,如此最后得不偿失。他们一致说道:“我们愿意接受第二条法则。”

青海,夏青闻言一阵纳闷。

赵畄最后宣布道:“那就五个好兄弟轮流享受这个温柔可爱的小鸟吧。”

夏青听到这个结局,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青海扫视了一圈,发现阵营中,东一堆,西一簇,男多女少,原来这些人对于女人的分配方式是如此的公平,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且瞠目结舌。

无人不尊崇这个规则。

四位头目离去后,一位大汉流着口水,脸露淫邪,跟另一位汉子将夏青提了起来,说道:“小鸟儿,今天你是属于我的,放心,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夏青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青海看到夏青的泪水,心里躁动不安,他突然大大叫道:“各位大侠,好汉,请你们注意点,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王武赵畄本来已经离去,听到青海说了这话,突然又折了回来。某些人开始叫嚷:“她是谁啊?他奶奶的,你知道她是谁啊。”

青海大叫道:“自由城邦,眉山古城,欧阳博天城主的三公主,欧阳慕夏。”

张三闻言脸色严峻,一些人则目瞪口呆,因为好些人对欧阳博天城主钦佩至极,只是这些年,水灾不断,琐事繁多,因此无缘加入到自由城邦,但凡有点追求的好汉,不曾虚度年华的好汉,都加入了自由城邦,他们宁肯在城里做一份最低贱的工作,比如马夫,也不愿跑到大深山做一名强盗。

一切都跟城主的为人有关,欧阳博天两袖清风,深明大义,豪气干云,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汉。只是不曾想,她的第三幺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欧阳城主名气太大,张山李泗王武赵畄倒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一阵交头接耳,不时望望青海,又不时喵喵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秀气的女孩夏青。

其中一位莽汉松开了夏青的手,问道:“你真的是欧阳家族的公主?你父亲是欧阳博天?”

青海生怕夏青露怯,以免她说漏嘴,于是劈哩叭啦说道:“眉山古城,都是胸襟坦白,严于律己的好汉,假若你们能将她送回去。各位兄弟,不是我说,你们以后不必要这样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片荒山野岭。我敢打包票,你们可以顺利加入到了欧阳城主的麾下,成为自由城邦的一员。”

夏青为青海才智折服,但是她不愿侮辱欧阳城主的高风亮节。一边哭着一边摇头。

有些汉子显然被青海说动了,“我们可以去试试。说不定真的是如此呢?”

赵畄眼疾手快,对着青海道:“那你手上的手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是紫竹城打造的镣铐。小子,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青海急中生智,谦虚道:“我盗窃犯法,三公主将我缉拿归案。他们跟紫竹城苏海棠城主是老熟人,”

王五叫道:“那你为何向北走,而不是向南走。”

青海低着头:“迷路了。”

赵畄勃然大怒,追问道:“一个追捕手会迷路,小子,你唬谁呢?”

一个一个地谎言难以圆谎,青海一阵蹴鞠,他一阵乱扯:“是因为那个汉子,就是被你们砍倒掉下悬崖的汉子,他带我们走的这条路,中途我逃跑了,又被他们抓住了。”

李泗叫道:“你是谁,他们为何要抓你。你可以将你的身世说说嘛。”

青海黔驴技穷,低着头苦思计策,他憋着脸。一位汉子走到他身边,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怒道:“小子,我昨晚就瞧你不顺眼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青叶看到,是张三,他似乎是这里的最大的头目。

紧接着两位莽汉将青叶提了起来,夏青退到一旁,他看到一些汉子五大三粗地将青海提了起来,青海杀猪般嚎叫:“我说的是事实,只要你们将她安全送到眉山古城,我保证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可以做你们的引路人,我在自由城小有名气。”

张山怒道:“是吧,那我们是不是要感谢你?是不是要将你这幅镣铐砍断?”

青海吓得精神有点错乱,他胡乱说道:“是的。是的。不是的。不用感谢。”

夏青看到王武拿到了一把斧子,青海的双手已经被绑在一根专门用来杀猪砍羊宰牛的黑色木横梁上,李泗狠狠地说道:“那就让我们给你卸掉这副镣铐吧。”

青海低着头,带着一丝侥幸。

夏青已经猜到他们是要做一件极为恐怖是,于是大声叫道:“他错了,他撒谎,我们承认错误,我不是欧阳博天的女儿,我叫夏青,来自眉山古称一位极为普通的农家。”

群雄听到自己被侮辱,被欺骗,更加鼓噪起来。唾沫星子漫天飞舞,腌菜,白菜,萝卜,全部往青海身上招呼。

青海吓得脸都白了,他全身挣扎,双手被绑住,横在梁木上,他的双腿也被紧紧扎住,整个人就像一块待宰的猪肉。夏青哭着连大叫道:“各位如果想去自由城邦,我夏青一定会在城主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她的声音只有少数人听到,大多被群雄的激愤声音给掩盖了。

夏青看到这帮人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于是大声叫道:“他是宝墩的国王,青海,不信你可以问他。如果将他送回宝墩城,你们将有享之不尽的财富。”

张山被不断羞辱,恼羞成怒,他低下身子,在青海耳边怒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青海被凑得鲜血斑斑,他的头被四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死死压住,他几乎要噎气了,点头说道:“她说的是真的。”

紧接着,夏青就听到了一股惨叫,王武的大刀从空中劈了下来,这一刀有开山裂石的威力,只见三根断指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落在一处水滩边上,几只黑色的,长满杂毛的狼狗,跑了过来,嗅了嗅,用狼牙将断指戳着,吃掉了,接着跑了。

夏青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恐怖的画面,青海一阵抽搐,双腿因为巨大的疼痛感而伸得笔直,他扯着喉咙,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十指连心,他浑身颤抖。

巨大的疼痛从手指直接传递到心脏,传递到大脑,青海痛得眼珠要奔出眼眶,他嚎叫着,颤动着,呻吟着,眼泪、鼻子嘎子、口水流了一地,汗水从额头涔涔留下。

王武不断重复着:“这一生,我最气恼的就是谎言,这种人罪该万死。”

只有赵畄胆大心细,他跑到了夏青身边,悄声问道:“到底不是青海,你确定?”

夏青看到青海痛苦的惨状,想象不到这帮土匪居然惨无人寰,她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最后才说了一句:“我以诸神的名义发誓,他就是宝墩王国的新晋王国,青海。”

赵畄摇头不语,一阵叹息,接着交待了一句:“拿一块布将他的断掌包住。”只见一位女性悻悻然跑到青海身边。

这一晚夏青几乎没合眼,浑身颤栗的青海捂着右手手臂,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包着浸满鲜血的绒布,一名好心的女性拿来了一些止血的草药,一名年纪大的老者则拿来了八角干嘛和桂皮,马钱子,她牙齿早已剥落,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可以保住他的性命。”

青海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稍镇定,大概是受不了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

夏青在他身上搭了一块黑巾,她感到身心疲惫。接着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火堆,头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四位头目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张山说道:“我们不该砍了他的手指。这位女孩说的对,我感受到了她的诚实。”

李泗喝过烈酒,叫道:“就算是对的,那又怎样?本来要卸了他的手臂,现在只砍下他三个手指,算是便宜了他。想想宝墩城这些年给百姓造的孽吧。”

王武说道:“要我说,就该砍掉他的脖子。这种人该死。青叶王子怎么说的?”

夏青突然听到他们谈到了青叶,心里一紧,她立马竖起了耳朵。因为在紫竹城,诸葛辰妃跟她讲过,青海有弟弟青叶,青麟,妹妹青梅。她意外这帮人居然认识青叶。

赵畄说道:“青叶王子是恨他,可是,他并没有命令我们直接杀了他。”

张山愤愤不平:“青叶王子自身难保,我们难道还要将青海送回去听候他的发落。”

李泗说道:“这不现实,于今,这倒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王武看到大家喋喋不休,犹犹豫豫,怒道:“我们可以将他送回宝墩城,然后要挟到满山的金银财宝,最后离开都广平原。”

赵畄谨慎说道:“可是青海毕竟只是少了三个指头,他的命还在,他要是对咋们动怒,就算以后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咋们。”

张山继续说道:“青海对青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死有余辜。尽管我现在离开了青叶,但我依然敬重他的为人。至于这个青海,我看到他满口谎言,废话连篇,不是一个好人。”

李泗随声附和:“你的话听来让人很舒服,与我心戚戚焉。来,咋们干一杯。”

夏青听得云里雾里,直到最后,在关于如何处理青海这个问题上,他们没有商量出个结果。他们有时唉声叹气,有时拍案而起,有时又轻声细语,最后在一口一口的烈酒中,各自沉醉,进入梦想。

夏青也迷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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