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狂蛇!
东域早已被屠戮殆尽的特殊妖族!
榕华一时顾不上广成,用手指指着赤蛇,气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好大的胆子,在我剑宗通缉榜的榜单上,还敢来东荒!”
赤蛇把自己盘在云端,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清澜的威胁,一时半会它还郁闷着,因为清澜要是真想整它,荼蘼一定会出手相助!
这对师徒看似疏离,实际上有多好它还能不知道么!
真是气死蛇了!
它还恼怒着,听着榕华的斥责,顿时变得更加不耐烦:“叫什么叫!元家还真把自己当碟菜了,天下之大,无论何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管得着吗!”
赤蛇的蛇瞳闪烁着不屑的光,上下扫视着榕华,“就你这种货色,也敢自称剑仙?脸真够大的。”
榕华气得双目喷火:“大胆蛇妖,敢如此羞辱我!”
“羞辱你算什么,一会我还要打得让你亲爹都认不出来!对了,你爹是谁啊,啊?是元升默么?你不是元升默的狗么?”
......
在赤蛇单方面在言语上碾压榕华的时候,见辰烟没事,清澜也终于松了口气,脑海中的剧痛无法再压制,她闭上眼睛躺在地上,陷入短暂的昏迷。
月冬几人见赤蛇出手,两位道玄大物护着他们,一时间也放松了警惕。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祝彤,突然诡异地笑了下。
她瞥了一眼清澜,随即缓缓拿出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纸。
那符纸是以墨绿的汁液写下的,其上的符咒气息恐怖,几乎达到了天下灵木的巅峰水准。
这便是她在玄武空间中得到的妖树果实。
她当时还以此符威胁过清澜,此刻又拿了出来,施咒的目标......还是清澜。
祝远感知着这道符纸上,比他还要强出一截的妖物气息,他神色微变,就要出手阻止祝彤,却见祝彤毫不犹豫地捏碎了符咒。
这样以顶级灵物画成的符咒,几乎不需要灵力的催动,其自身的灵性便已极佳。
只见符纸瞬间化作一道青光,趁所有人不备,直接钻入了清澜的后脖处,在她的黑衣下,留下了一道青色的纹路。
清澜在痛苦中感知到这一丝异动,却没有精力多加关注,只见那纹路很快就消失不见,一丝气息都不再有。
祝彤没有理会祝远的不赞同,嘴里念念有词,直到把这道符咒彻底施展,她才抬头看向祝远。
“啪!”
祝远毫不犹豫甩了她一巴掌,他低声怒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非要咱们祝家落得和牧家一样的下场,你才肯罢休么!”
祝彤感受着酸胀的脸颊,她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只是眼神有些淡漠,“父亲莫怕,不过是,一道封冥咒印罢了。”
祝远神色剧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的?你为什么要把它下在牧家大小姐身上?为父不是已经答应你,要助你成为圣山弟子吗?你为何还是不肯罢休!”
祝彤脸上笑意依旧,只是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好不容易,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守护,天底下还能再有这么好的时机害她吗!我就是不喜欢她,我就是要弄死她!父亲若是要做缩头老鼠,那就尽管把女儿交给月君吧!”
祝彤一脸凶狠地和祝远对视着,寸步不退,丝毫不畏惧祝远父亲和家主的身份。
祝远和她僵持了许久,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再关注战场的局势,抓着祝彤的手,强行带着她离开了。
月冬感知到二人离开的气息,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再多加关注。
榕华剑仙不过一时三刻,就被赤蛇怼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他看了眼百里外正在把毒素逼出体外的广成,感知到对方毫无再战之力,他一时心塞至极。
而此时,冬生也已平复了刚刚的伤势,再度拾起剑,和赤蛇站到了一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杀机,一触即发。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屈辱。
什么时候,他们元家的剑仙,会被人逼迫至此?
原本,若是他三人都被冬生打败,就算再屈辱,他们也没脸摇人来相助,但现在不同了。
赤羽狂蛇之前在天南现身也就罢了,他们元家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但现在它敢来东域,敢来剑宗的地盘,一切就都不同了!
虽然这里是鸣山,但月宗覆灭后,鸣山就被剑宗彻底接管了。
总而言之,赤蛇的出现,给了剑宗彻底开战的理由。
这可是杀害他们上一任少宗主的罪魁祸首,如此,榕华就可以传信剑宗,让他们派出更多的峰主出手!
此刻,正在疗伤的广成,也是如此想的。
二人十分默契地没有去想那个通缉榜单的榜首,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荼蘼,他们连想的勇气都没有。
当初,想对那个女人出手的人,无论是老牌的峰主,还是他们这些新任的剑仙,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而且,尸骨无存。
但,赤蛇可以杀!
广成和榕华这就要捏碎手中的信物,以二人的境界,就算冬生和赤蛇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他们的心念更快,故而,应该无人能够阻止他们传信才对。
但,二人想做成的这件事,却都没有做成。
轰......
一团纯白无瑕、边缘镶着金辉的火焰,突然出现在广成的手边。
这火焰体积小巧,形态温婉,看似毫无威胁,可却烫得广成剑仙身魂俱痛,仿佛再敢碰那传信玉牌一下,他这只手就没了。
而且他莫名有种预感,就算道玄修士的肢体可以再生,但被这团火烧后,他的手没了,就是真没了。
一股寒意顿时涌上心头,他连忙把手放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块玉牌被焚为灰烬。
另一边,榕华的手也被一股墨色气流缠绕住,一时无法动弹。
他见状一愣,随即神色一狠,就要强行突破,就在这时,一道清正中和的男声突然响起。
“身,不,由,己。”
榕华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一股莫名的力量猛然间攫取了他的主权,令他的动作变得机械而诡异。
他的手自己去握住了玉牌,榕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逐渐收紧,直至那玉牌化作片片碎屑散落一地。
道体不受控制,被他人操控的滋味让榕华吓得肝胆欲裂,他惊怒道:“是谁!是谁!”
自更高的云端处,传来一道清远的声音。
“诸位,今日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