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云鹤依旧维护苏香寒母子。
闻瑶突然笑了出来。
“这世间对女子太不公。”
“若是女子死了丈夫,不为丈夫守节,便会遭到世人的唾骂。可男人要是死了妻子,短短数月就可再纳新人,谁又说过男人的一句不对?”
“到头来,数年过去,谁还记得原配是谁?”
短短几句话,闻瑶说出了古代女子不被珍视的辛酸。
在场众人,除了震惊的顾梨。
其余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闻瑶,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就连一向站在她这边的五叔闻乾宁,也皱起了眉。
闻书姚则是微微诧异,她思索着闻瑶的话,沉下了脸。
顾梨觉得很惊讶,闻瑶确定不是和她一样,穿来的?
竟然能打破传统观念,说出这样的话来。
闻云鹤瞪着一双眼,像是见了什么妖魔一样。
指着闻瑶道:“我看你是疯了!”
闻瑶顺着他的话点头:“我早就该疯了。”
闻云鹤被气得不行,躲在他怀里的苏香寒则是嘴角翘起。
这一幕恰好被顾梨看了个正着,苏香寒嘴角一僵,立马变了脸色,委委屈屈的靠进闻云鹤怀里。
“老爷别生气,闻瑶只是一时糊涂了,你别和孩子计较。”
苏香寒话音刚落,闻瑶直接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闻云鹤反应过来,想出手把人救下,闻瑶手指收紧,淡淡道:“要是不想她死,就别动。”
顾梨站在闻瑶身边,虽然不清楚闻瑶想做什么。
但她始终是闻瑶这头的,要提防着闻云鹤。
闻家主也被闻瑶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怒道:“闻瑶!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大伙儿都看看,我这姨母的真面目。”
苏香寒在闻瑶的手中挣扎,双手抓着闻瑶的手,艰难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愿意一死,换我棠儿在闻家平安长大。”
闻棠像是受到了谁的提点一样,冲上去抱着闻瑶的腿就哭喊哀求。
“姐姐,你别杀我娘,我求求你了。”
闻瑶直接把人踢开。
“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小小年纪,心机深沉,我还什么都没做,一顶杀人的帽子先给我扣上了。”
闻云鹤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瑶掐着苏香寒转头看向闻云鹤。
“这就要问你这位好夫人了,方才污蔑我伤害她儿子,到底是何居心?”
闻云鹤一怔,疑惑的看了眼苏香寒。
苏香寒摇头,“老爷,我没有,没有。”
说着眼角的泪水应声滑落,我见犹怜。
闻云鹤肉眼可见的心软了,闻瑶见状,手指收紧两分,苏香寒却像是要被掐死了一样,眼神哀戚的向闻云鹤求救。
闻云鹤哪里能见得这样,直接冲着闻瑶攻去。
“你给我放手!”
顾梨挡住闻云鹤,指尖捏着从地上捡起的银针。
“闻老爷,还是别妄动的好。”
闻云鹤气得看向闻家主。
“爹!这逆女,留着还有什么用?”
闻家主皱眉,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偏偏闻瑶还带回了个外人,在外人面前闹成这样,简直丢人现眼。
左右都是闻云鹤惹出来的事,闻家主索性不理会。
转头一声不吭,慢悠悠的走了。
闻瑶身上还有个圣女的名头,对闻家百利而无一害。
让她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以后还是能为闻家所用。
闻云鹤不敢置信,家主就这么走了?
闻家其他人,见家主都不理会,自然也不肯出头。
闻家二爷闻怀明,率先离开了。
闻书姚则带着闻颜不远不近的观战。
闻玄琴自然不肯错过这场好戏,也站在一旁不肯走。
闻乾宁自从闻瑶方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心中隐隐不喜,犹豫片刻后,也拂袖离去。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闻瑶偏头看向顾梨。
“你也可以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掺和进来。”
顾梨挡住一心想救人的闻云鹤,没好气道:“胡说什么,这边我给你挡着,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闻瑶咧嘴笑了。
转头对上苏香寒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你说,当初我娘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苏香寒眼神都被掐出了血丝,嘴里艰难道:“是、是的,姐姐难产,一尸两命。”
“你胡说!”
闻瑶一声怒喝。
“当日我娘生产,我就在旁边,产婆说我娘胎大难产,需要大夫施针方可平安产子。”
“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闻瑶双眼隐隐带着怒气,恨不得将手中之人当即掐死。
“你在胡说什么?你娘难道不是难产而死?”
闻云鹤怔怔的看向闻瑶。
当初他有事不在家,苏香寒知道姐姐产子,就来闻家陪着姐姐,亲人在旁,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可苏凌梅却因为胎大难产,一尸两命。
临死前还把闻瑶托付给了苏香寒,这都是苏香寒亲口告诉他的。
苏香寒不可置信的看着闻瑶,道:“不可能,她就是难产!闻瑶你在胡说,你当时根本就不在!”
闻瑶:“我在,只是你没看见我,我就躲在屏风后面的柜子里,亲眼看着产婆出门找大夫,而你喂我娘喝下了一碗东西,我娘便开始疼痛难忍,产婆回来后,说我娘喝了催产的东西,胎儿生不下来,我娘是活生生疼死的!”
真相何其震撼,顾梨都惊住了。
苏香寒可是苏凌梅的亲妹妹。
闻云鹤惊讶之余,还是不肯相信。
“不可能!香寒是你娘的亲妹妹,怎么会害她?”
闻瑶掐着苏香寒的脖子,问道:“是吗?你为什么要害我娘?产婆说了,大夫施针后,原本是可以生下来的,我娘也不会死。”
苏香寒还想解释,可一转眼看见闻云鹤震惊且怀疑的目光。
她忽然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是我!是我给她喂下了催产药,那又怎样?她死了!可我给你爹生下了一个儿子!”
多年真相剖白在众人面前,闻瑶将苏香寒丢在地上,厌恶的擦拭自己的手。
闻云鹤尤其恍惚,不可置信的看向苏香寒。
“你说什么?你、你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
苏香寒一声怒喊,像是发泄心中怨气一样。
“一母同胞,为什么她嫁的是闻家这样的门第,而我却要嫁给市井商人?她凭什么?样样不如我,只因为家中偏心罢了!她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