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喧嚣繁华的沿海城市,林宇每日都穿梭于服装市场的档口间,从清晨守着店员们铺货、整理货架,到傍晚亲自盘点库存、核算账目,历经无数波折后,服装生意总算步入正轨且逐渐稳定下来。
这段时间,林宇满心满眼都是未来的规划。他想着拓展几个新的服装款式系列,针对年轻上班族推出简约干练的通勤装,再为学生群体打造一批时尚又平价的休闲服饰;还打算和几个老供应商进一步洽谈合作,压低进货成本,提高利润空间;甚至琢磨着要不要租下隔壁铺子,扩大店面规模,把生意做得更敞亮、更红火。
这天午后,店里顾客不多,林宇正坐在收银台后,对着账本勾勾画画,手指不时在计算器上敲打着,沉浸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里。这时,老陈像个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进了店,脸上挂着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眼睛滴溜溜地转,径直朝林宇走来。
老陈平日里就透着股精明劲儿,在商圈里混了好些年,消息灵通得很,只是为人有些滑头,总爱钻营些旁门左道的生意经。林宇抬眼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种预感,老陈此番前来准没憋什么“好屁”。果不其然,老陈凑到跟前,伸出手拍拍林宇的肩膀,眼神往店外一扫,示意林宇跟他出去说话。
林宇满心疑惑,放下手中账本,随着老陈走出店门。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街角,老陈先是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人后,才一把拉过林宇,将他拽到墙边,身子前倾,脸几乎都要贴到林宇脸上,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今儿个找你可是有桩大买卖要谈,保准你听了两眼放光!”林宇皱了皱眉,往后撤了撤身子,打趣道:“老陈,你这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挖到金矿了?”
老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缓缓开口:“可比金矿还来钱快呢!我跟你说,我最近搭上了一条电子元件走私链。”这话一出口,林宇瞪大了眼睛,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他刚要张嘴反驳,老陈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你先别慌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这电子元件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儿,当下在市面上那是紧俏得很呐,各个电子厂商都眼巴巴地等着货源,供不应求已经成了常态。只要咱们能从中插上一脚,搞到一批货,转手一卖,那利润,啧啧啧,轻轻松松就能翻好几番!”
林宇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深知走私意味着什么,那是在法律的刀刃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打小家里长辈就教育他要本分做人、合法做事,违法犯罪的勾当连边都不能沾。可老陈描绘的暴利画面,却像一把钩子,悄然勾住了他心底某个角落,一丝动摇开始在心底蔓延。
林宇深吸一口气,盯着老陈的眼睛,严肃地说:“老陈,这可是实打实的违法行为,咱要是干了,后半辈子可就全搭进去了,哪是什么大买卖,简直是定时炸弹!”老陈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自信满满的笑容:“兄弟,你就是太老实、太胆小了。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都打听好了,这条线隐蔽得很,背后的人有路子,轻易不会出岔子,好多人都偷偷跟着干呢,闷声发大财。咱们只要手脚麻利点,跟着走几趟,房子、车子、票子,要啥有啥,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喽!”
林宇双手抱胸,陷入沉思。服装生意虽说稳定,但想再进一步做大做强,着实困难重重,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资金、精力,还得看市场脸色,竞争压力一天比一天大。老陈口中的暴利捷径,就像一道刺眼的光,直直照进他心里,晃得他有些恍惚。但良知如同一记重锤,时刻敲打着他,告诫他不能越雷池一步。
老陈见林宇半天没吭声,趁热打铁说道:“林宇啊,机会摆在眼前,错过了可就没了。你好好想想,咱们累死累活干服装,一年能挣几个钱?人家干一趟走私,抵得上咱忙活好几年!我老陈是看你人实在,想拉你一把,咱兄弟俩一起发财,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多痛快!”林宇咬了咬牙,内心依旧煎熬,一方面是安稳却艰难前行的现有生意,一方面是充满诱惑却危机四伏的走私提议,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
街头的喧嚣声仿佛被无限放大,车辆的鸣笛、行人的嘈杂,搅得林宇心烦意乱。他抬起头,望向湛蓝却透着几分阴霾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老陈的提议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泛起波澜,平静的经商之路瞬间被拖入一个两难的灰色地带,往后的路究竟该迈向何方,林宇陷入迷茫。
就在林宇犹豫不决时,老陈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别愁眉苦脸的了,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不过可得抓紧,这种好事儿,抢着干的人多着呢。”说完,老陈便留下林宇一人站在街角,大摇大摆地走了。林宇望着老陈离去的背影,满心纠结,仿若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步踏错,或许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