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名正在战斗的同伴目睹这一幕,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位二师兄是五品武者,练刀将近二十载,可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用尖竹给杀了。
“锵!”
那人猛然一招将冷艳女子逼退,惊叫一声道,“你,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漠刀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罢,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
虽然同为五品武者,但二师兄的实力却在自己之上。
即便如此都被沈川杀了,他现在一对二,更是毫无胜算,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
“站住!”
女子用尽力气娇斥一声,想要起身去追。
然而她的身体状况堪忧,没等追出多远就一口鲜血吐出,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而沈川淡然站在原地,并未去追。
穷寇莫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万一对方也留了后手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对方又不知道自己身份,区区漠刀门,他也没有放在眼里。
“多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冷艳女子虚弱地对沈川行了一个礼,踉跄着就要离开。
“姑娘,看你受伤不轻,不然带你去疗伤吧。”沈川对她说道。
虽是萍水相逢,但她身上或许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不用了。”
冷艳女子简短地回答一句,拖着受伤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去。
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一样。
沈川见她要走,赶紧跟上去追问,“这位姑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了平南王世子啊。”
“什么!”
她的面色一惊,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沈川,“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川并未透露自己身份,淡然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就是好奇你刚才说的祸害百姓,残害忠良什么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女子坚定地回答。
她虽然不知道沈川是什么人,但明知道对方是平南王世子的手下,还出手相救,应该不是跟平南王同流合污之人。
况且又救了她的命,也值得她相信!
于是咬了咬嘴唇道,“而且我手里就有证据!”
“真的假的!”沈川有些吃惊。
“我就是要去拿证据的,若晚一步可能就被那些混蛋得手了。”
说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等会,我也去。”
沈川也快步跟上,想要瞧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以及平南王世子到底干了些什么?
二人很快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并回到了她下榻的客房之内。
回到客房之后,她立刻想要掀开床板。
可身上的伤不轻,连掀床板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让我来!”
沈川掀开床板,发现了一封染血的密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恩师赵汉廷亲启。
“这还是写给我老丈人的?”
当他密信看见的一瞬间,顿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噗!”
女子一口血箭吐出,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之前那刚猛的一掌已然震伤了五脏六腑,能继续战斗也完全是凭着意志力强撑着而已。
沈川见状,立刻将她抱起,平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女子虽然受伤,但伤势并不致命,平躺下来之后立刻觉得舒缓了很多。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川,以及那俊朗的侧脸,不由得一阵害羞。
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或许是因为抱她时的动作太大,藏在袖口里的那张插图无意间掉了出来。
不过沈川早就把插图的事情忘在脑后了,根本没有察觉。
“这位姑娘,能否告诉我,这封密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沈川一本正经地问道。
女子咬了咬嘴唇,将自己的身份和事情的原委如实告知。
她叫秦玉双,是玉剑门主的女儿。
这封密信是清远县令孙嘉海所书,上面揭露了平南王世子宇文雄在清远县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宇文雄带兵路过一个叫刘家村的地方时,本想进村歇息,可正好遇到了村长嫁女。
宇文雄见色起意,当着新娘和全家人的面玷污了新娘。
新娘不堪受辱跳井自尽,新郎以及全家人突然奋起反抗,被宇文雄部下所杀。
因这件事在村里闹得很大,又担心泄露出去,宇文雄直接下令屠村。
并听信属下建议,以村子爆发瘟疫为由,将村子内外封锁,一把大火烧个精光。
本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被清远县令孙嘉海得知。
孙嘉海自知人微言轻,他是赵汉廷的弟子,于是连夜给赵汉廷写了一封密信告发。
孙嘉海的夫人与玉剑门主是故交,于是委托玉剑门弟子护送密信,将其送往京都。
可这件事被平南王的眼线知道了,宇文雄派遣漠刀门将孙嘉海一家暗杀后,又派人追杀护送密信的秦玉双等人。
秦玉双将密信藏在客栈床板下,将漠刀门人引走,再后来又被沈川所救……
“这平南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沈川听后不免有些愤慨。
虽然被屠戮的村民跟他毫无关系,但听闻到这种恶劣行径也令人发指!
肆意残杀大武百姓,篡改扭曲事实,利用江湖势力刺杀地方官员,已然是人神共愤。
“公子,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秦玉双咬了咬嘴唇,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沈川,“可否替我将这封密信送往京都。”
她知道一旦拿起这封密信,就会搅入平南王的这趟浑水。
沈川听了她的请求之后,眉头紧锁。
其实他本可以不蹚这个浑水,可看着密信上面沾染的鲜血,以及血泪的控诉,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把信送到赵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而秦玉双她们为了保护这封密信,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好吧,我答应你。”沈川沉声应答。
“公子大义,玉双这厢有礼了。”
秦玉双激动万分,起身正要行礼,沈川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只是帮你送个信而已,你先在这躺着,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着,沈川收好密信快步走出房间。
沈川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客栈并不安全。
可偏偏他刚到平阳,又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甚至连自己在哪都不清楚。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让人回韩家报信,速速派人来接应才是万全之策。
“嗯?这是什么?”
秦玉双望见刚才从沈川衣袖里掉出来的图纸,出于好奇捡起来打开一看。
“啊!”
她一声惊呼,瞬间羞红了脸,下意识地又丢在了地上。
这张图她仅仅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呼吸似乎也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