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的脸色阴沉，他环视一圈。
“戴睿，你太放肆了！”他重重地顿了顿拐杖，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协会的宗旨是什么？是故步自封吗？”
戴睿气的脸色涨红，嘴角还抽搐了几下。
李老在协会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得罪了他，自己在协会的前途也就到头了。
“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致，那就投票决定吧。同意林凡加入协会的，举手。”李老缓缓说道。
会议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一部分成员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他们大多是比较年轻的，对林凡的创新菜品颇为欣赏。
但也有一部分人，特别是那些老资历的成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不屑。
戴睿环顾四周，看到支持林凡的人数并不占优势，心中暗自得意。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有些人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伍小阳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李老看着举手的人数，眉头紧锁。
他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大家的分歧很大。”
“这样吧，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举办一场厨艺比拼，就以创新菜为主题。”
“林凡，如果你能拿出让人信服的作品，我们就同意你加入协会。”
戴睿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李老，这太不公平了！”
“他一个卖小龙虾的，怎么能跟我们这些专业的厨师比？”
李老瞥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怕了？”
戴睿梗着脖子，强硬地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觉得，这简直就是儿戏！”
听到这话，人人面色复杂，眼神在林凡和戴睿之间来回打量。
林凡却全然不受影响，他微微一笑，朝李老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接受比试。”
短短一句话，却让周围众人的神情顿时活跃起来。
“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哼，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可林凡的创新菜我尝过，确实很有想法。”
而戴睿像是听见了一个大笑话，猛地一拍桌子，嘴角的讥讽几乎快溢出来了。
“呵，接受得倒是干脆！林凡，你怕不是没懂咱们协会的规则吧？”
“创新菜可不是街边摆摊随便扯点东西就能算！到时候别说输得难看了，搞不好连场地安排都轮不到你！”
戴睿一边说，一边故意拖长了语调。
伍小阳握紧了拳头，他横跨一步，挡在林凡身前，咬牙切齿地吼道：“戴睿！你别太过分了！”
“要比就比，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算什么本事？”
“本事啊？伍小阳，你是没见识过我的本事吧？”
戴睿双手抱胸，眉毛一扬，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要不你加一块儿？到时候一起被扫地出门，我不介意啊。”
伍小阳刚要进一步反击，却被身后的林凡轻轻地抬起手拦了下来。
他回头看到林凡依然是那张平静的脸。
“单凭嘴赢不了比赛，最后的胜负还是在厨艺上见分晓。戴大师，比赛见分晓才有意义，不是吗？”
戴睿眉头一皱，气得面皮微微抽搐。
李老见状，以手杖轻轻敲击地面，“既然如此，比赛就按这个提议定下了，大家各自准备。”
众人陆续散去，低声谈论着刚刚的对峙。
伍小阳跟着林凡快步离开会议室，一直到门外才终于爆发出来。
“凡哥，你怎么能就这么忍下去了？那家伙太嚣张了！什么叫连场地都轮不上？真想撕烂他的嘴！”
林凡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吵赢他能改变什么？咱们还不如多在菜里下功夫。”
伍小阳听得一愣一愣，语气里多了几分敬佩：“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那群老家伙，明显不会轻易投票给咱们。”
“担心什么？”林凡掸了掸袖子，“只不过是一盘菜。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伍小阳看着他淡然自若的样子，忍不住呲了呲牙。
林凡笑着说道，“不过，我确实缺一点特别的材料。走吧，山上走一趟。”
“山上？”伍小阳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吗？咱现在这个节骨眼，不去备菜谱反而去爬山？”
“备什么菜谱。没有好材料，再好的菜谱也是废纸。山里藏着不少宝贝，咱们去掘掘金。”
伍小阳虽然满脸疑惑，却还是跟了上去。
……
公交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里的广播还在播放着广播台不知疲倦的广告：“想要脱发远离你，请选择……”
伍小阳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田野、村道，从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但他的目光很快便回到了身旁的林凡身上。
这家伙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睛微微眯着。
伍小阳忍不住开口打破安静：“凡哥，这次比创新菜，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啊？”
“那戴睿可是个难缠的对手，咱们可不能大意。”
林凡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抹夺目的自信：“计划？”
他略一挑眉，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计划就是，没有计划。”
“哈？”伍小阳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不是吧？比赛都快到了，你居然还没有计划？”
“别告诉我你打算到比赛当天临场发挥，也太离谱了吧！”
“别急。”林凡拍了拍坐在旁边这位小兄弟的肩膀，“我说没有计划，是指不需要死板的套路。”
“比赛嘛，凭本事吃饭，也得讲点创意和资源。咱们这次的关键不是菜谱，而是材料。”
“材料？”伍小阳皱着眉，依旧一脸疑惑，“你不是吧，凡哥？”
“食材难道不是市场里随便买点就好了？”
听着伍小阳的话，林凡差点笑出声来。
他沉声道：“你也太小看咱们的竞争对手了。”
“戴睿是吧？别看这家伙人品差，但他确实有几把刷子。”
“他一直瞧不上我，不就是因为小龙虾上不了台面吗？这次他肯定会卯足劲，拿出点压箱底的东西。”
“那怎么办？”伍小阳挠着头，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