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呢?我的猫!”赵锦绮惊叫,翻遍绑在身上的包袱,系在手上的绳子完好无损,另一头打的绳结也完好如初,可,猫呢?
她慌张的问众人:“谁见到我的猫了?……道长,二位道长,你们没有蒙眼睛,你们可看到我的猫去哪里?他就在这个包袱里,我还用绳子绑着他,可他现在不见了。”
一个道士说:“方才过阵时,有一声铃响,原来是你这发出的,只怕就是那时你的猫跑掉的,连带着你手中的铃铛也响了一声。”
另一个道士道:“阵中一片漆黑,我们也都是按照出阵之法走的,并未看到你的猫。”
赵锦绮已急得满眼泪水,转身就往石门走:“不行,我不能把他丢在里面,我要去找他。”
那道士说:“姑娘,找不回来了,这两道石门间便是七星宫第二层,为高人所授,巧匠修建,暗合奇门遁甲,精妙无比,出阵之法若是踏错一步,眼前景象千变万化,更有无数利器陷阱藏于其中,便是我们也闯不出这阵,更别提一只猫,此刻只怕已经化为齑粉了。”
赵锦绮闻言疯了般的往石门跑去,被太子丹拉回来,几人劝她不住,她双目猩红,失了心智般歇斯底里的吼叫,推开众人又往石门那跑去。
太子丹无法,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一记手刀从背后将人击晕,捞着她另一手腕上的绳子将她两只手反手缚住,将人拦腰抱起:“走吧!”
那两个道士面面相觑,在前带路。
穿过第三段向下的阶梯,便到了七星宫的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
走完阶梯,面前豁然开朗,入目光亮璀璨,皆为沿路夜明珠所发出的光。雕梁画栋,抱廊屏宇,一应建筑陈设,不比皇宫逊色丝毫。
一个白发白眉的老太监带着众人穿廊入殿,便见大殿之上的金龙椅上歪坐着个穿着明皇里衣龙袍、发丝有些凌乱的老头儿。
太子丹等人都跪下行礼。
“孙儿拜见皇爷爷!”
“老臣叩见主上!”
“微臣拜见主上!”
那老头眯缝着的眼睛睁开,精神不佳,喉头滚动,懒懒说了句:“起来吧!”
“小丹,你把人给我带来了?”那老头问。
太子丹:“是,皇爷爷,人就在此。”说着指指被她放到地上的赵锦绮。
那老头这才来了精神,从金龙椅上起身走下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这是怎么了?”
太子丹:“启禀皇爷爷,此女性情桀骜难驯,唯恐惊扰了皇爷爷,孙儿将她打晕了带过来。”
那老头俯下身剥开赵锦绮脸上的碎发,手指划着赵锦绮的脸:“这是公孙家的女儿?倒是生的比那个小的还更甚一筹。”说着手滑过赵锦绮的脖子一路摸到赵锦绮的手,执起手来放在鼻下闻。
太子丹:“孙儿亲自去公孙家生辰宴上接回来的,已探查过,是公孙离无疑。”
那老头子丢了赵锦绮的手哈哈大笑:“那就好,福海!把人带下去和那个小的关在一块,去请李道长。”
那白发白眉的老太监应了一声,唤来两个太监将赵锦绮抬下去了。
太上皇一拍太子丹的肩膀,笑道:“这事儿办的好,小丹。若是验明正身果真有用,爷爷必定会好好奖赏你。”
太子丹拱手道:“能为皇爷爷办事,是孙儿的荣幸,孙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敢提奖赏。”
太上皇笑着:“好!好!你比小弘那孩子要稳重得多。”
转身看到面脸白胡子的闻老爷子,太上皇笑指道:“闻卿,才多久不见你,你看看你这满脸的胡子又不修剪了?”
闻老爷子一摸自己的胡:“哎!今日出门走得及,忘了,老臣殿前失仪,主上勿怪,主上勿怪啊!”
太上皇摆摆手:“下次来记得修剪,再不修我得扒开胡子找卿了。”
“是是!”
“这是你那宝贝孙儿?”太上皇指着闻训古问。
闻老爷子:“是,承蒙主上还惦念着臣这顽劣孙儿,训古,还不快上前来给主上行礼。”
闻训古上前行了大礼:“微臣闻训古,恭请主上圣安!”
“好好好!”太上皇抚掌笑道:“这小子长得真快,上次见还那么大点,如今比我和你都高出这么一截了,可曾习武?”
“回主上,微臣自幼跟随爷爷习武。”闻训古道。
“好好!你爷爷的本事可大着呢!走,叫我看看你学了几成。”说着携着闻老爷子往后殿而去,转身对着太子丹道:“小丹,你也一起。”
太子丹应诺,跟随侍候在侧。
太上皇带着几人来到后殿道场,叫闻训古将所学本事展露给他看,于是闻训古下场去演武。
这期间,太上皇闲话间便提及了此次答应两位皇孙的要将闻家兵符交出去的诺言,算是给闻家提了醒,也给太子丹吃了颗定心丸。
闻训古演武毕,太上皇十分喜爱,大加赞赏,并赐下自己年轻时所佩戴的一把王剑作为赏赐,闻训古扣手领了赏赐,太上皇便打发闻氏父子退下了。
一路下山,闻训古闷闷不乐,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爷爷,主上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闻老爷子望着天边那抹即将被昏暗吞噬的赤红晚霞,沉吟道:“我也曾见过他雄才大略,一代霸主的模样,那时起便誓死相随,只是江山权力,最腐人心,如今我也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闻训古:“爷爷!”
闻老爷子:“老夫失言,臭小子,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妄议主上,会给家族招来祸患。”
“是,爷爷,孙儿明白。可是爷爷,那个南疆女子……到底有什么用?”闻训古道:“她还能活着出来吗?”
闻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丫头是个不错的姑娘,可你们……唉!听说是需要她的血炼药,应是不会有人乱碰她,可,孩子,即便她活着出来,你们也不可能,我今日观之,太子殿下对那女子也……我们是臣,听今日之言,主上给我闻家找到的出路便是侍奉太子殿下,你争不过,早日灭了这些心思,免得日后徒增祸患。”
闻训古脸上一阵发烫:“爷爷,我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爷子已大步流星走在前:“没有最好,赶明儿老夫和你祖母亲自给你看看这都城贵女,给你把关,寻一门好亲事。”
闻训古:“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