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个画面吧。
一个悬崖峭壁上几个工作人员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前面堪比偶像言情剧的ntr现场。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娜塔莉飚着小丑黄金配色的跑车带他来到了这个悬崖蹦极，这是从管家拿给她的杂志中看见的，据说是全哥谭最刺激的项目。
小姑娘一个漂移停了车，把闹别扭的崽拧下来一起到了售票处。
“两张票谢谢。”
“请问要各单人还是情侣套...票.....”
售票处的小哥哥说着话抬起头，立即就被娜塔莉后面的小丑青年吓得当场去世：
“小...小姐,您后面...”
娜塔莉估摸着这也是个小丑受害者，便一把按下后面青年绿油油的头说到：“不，他没有，他不是。”
售票小哥看着心甘情愿被按头的小丑装青年，再看看一脸正直的美丽小姐，稍稍放下了心
.......个屁啊！！！！
谁敢在哥谭全面cos这位爷啊！？
小姐你回头看看啊！！！他蝴蝶刀都拿出来了啊！！！
——“好的，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票？”
说是不敢说的，只能苟着敬业这样子。
尽管他的腿抖得都能直接去pk霹雳舞王了，但是小哥依旧坚守岗位
——主要是跑不了。
“啊”
娜塔莉想了想:“给我来个情侣套票吧。”
她从杂志上看得说情侣票有附加游玩项目：一样的钱那肯定是要体验更好的那个！
听到这话，终于从娜塔莉手下挣脱的小丑瞳孔缩了缩，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好似从心底漫了上来.
身着红西装的青年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了，觉得自己在前几天越狱的选择真是太正确了。
“甜心!”
好似忘了刚刚自己还在生闷气，小丑一把勾住娜塔莉的脖子，特别有占有欲地把小姑娘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原来你对我是这种心思~早说嘛，小丑会好好待你....放手放手！这件西装我这真的很喜欢的！！娜塔！！！我错了，错了！！！！”
小哥面无表情地打着表，等着出票，感觉害怕那个现在被小姑娘拎着后勃颈动弹不得的小丑的自己，真是逊、爆、了。
***
以武力镇压时刻想发病的崽，再让旁边抖抖嗖嗖的工作人员先帮他固定好设备，固定完之后她自己往鼓着脸的小丑面前一定，伸出两条纤细玉白的手臂：
“好了，抱着我跳下去吧。”
“？？？？”
小丑歪歪头，单纯地疑惑：“这就是你说得比鲨人还刺激的事？”
娜塔莉面瘫脸，实则心里已经害怕到小人撞墙了：
“是啊，对我来说。”
“那你为什么不抱着我跳。”
“.....因为不想黑发人送绿发人。”
........
有，有点道理。
如果一个人，一个武力值高到完全可以秒杀你的人信任你，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上，任你宰割（娜塔莉：？），你会心动吗？
放到别人身上，小丑表示心动不太可能，倒是可以考虑让对方脉搏不再跳动这样子。
但是这是..娜塔莉....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正常，敢和他嘻嘻哈哈打闹的也就只有她...
那个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防备说“抱着我跳”的小姑娘。
小丑觉得自己现在心脏跳动的速度可以媲美小蝙蝠的蝙蝠车了。
“那....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绿发青年这时候总算是有了些朝气蓬勃的样子，他扭头转向一边，有点心虚地超大声：
“我会抱住你的，放心吧。”
——啊，这就对了嘛。
这才是傻崽，之前看见的都是什么蛇精病啊？
还有，娜塔莉美眸一眯，发现那只倒挂的黑色小丑旁边竟然慢慢显现出了一只白色小丑，长者一对天使翅膀，超可爱地向娜塔莉鞠了个躬。
——什么嘛。
小姑娘被小丑抱紧往下跳的时候心想，
这不是超可爱的吗？
***
“你是说，那女孩什么装置都没有被小丑抱着跳下去的？”
布鲁斯其实是在直播上看见娜塔莉的。
他一打开直播就看见在场的记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后面，连话筒掉了都没管。
随着记者的视线看去，就发现娜塔莉先是拍了拍小丑的脑袋（收了力道的那种），然后快速收缴了他的炸弹遥控器，还把人拧进了车绝尘而去。
布鲁斯：.......
布鲁斯：“阿弗，全程定位....小丑还不能死。”
——希望小丑人没事。
阿弗：....收敛一下，老爷，笑太明显了。
——然后小蝙蝠到悬崖边上的时候，俩人正好往下跳。
“......那女孩没穿装置？”
“是的...先生！”
售票小哥觉得自己腿抖得这条裤子不能要了，都快起火了，
“她让那位....呃先生，抱着跳下去的。”
布鲁斯：......
一个人在高空往下跳的时候怀里抱着什么都会有瞬间脱手的失重感，更别提蹦极绳所带来的弹性。
娜塔莉主动让小丑抱着自己往下跳是想尝试一下高空忘我的快感吗？
而悬崖下客户专用通道上，蹦完极的俩人正面面相觑。
“你怎么不告诉我，原来可以蹦完直接走的啊！？”
娜塔莉揪着小丑的前领子，不顾对方使劲嚷嚷着贵贵贵，
“我都把车开上去了！现在我们还要走上去！！！”
“甜心~你不讲理啊！我跳下去之前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娜塔莉：......
娜塔莉：“我不管！”
小丑：“好好好....”
——俩人都默契地没有谈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的感受。
***
俩人开始爬山。
娜塔莉耍赖不想爬。
娜塔莉被小丑招惹，开始追着人打。
娜塔莉没电。
娜塔莉委屈。
小丑被打。
****
终于是爬了一半的，娜塔莉觉得自己离原地去世应该不远了：
“我要不行了......”
小姑娘耍赖地往旁边栏杆上一趴，说什么都不肯再动弹了，
“不走了不走了，给我一家甜点店都不走了！”
小丑：“.....真的？”
娜塔莉：.......
娜塔莉：“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绿发青年打着哈哈，迅速往上面几台阶梯窜了几步，
“娜塔莉你知道刚刚底下是有电梯的吗？”
娜塔莉脑子空白了一瞬：“啥玩意？”
“就是，我们现在走的时候爬山通道，实际上是有电梯的。”
“.....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小丑又恢复了那夸张到渗人的笑，但在触及某人危险的眼神后乖乖扯平嘴角作鹌鹑状：
“不是你说要走的吗？”
“......”
布鲁斯在上面等了好一会，旁边的售票小哥都已经换好裤子打瞌睡了，那俩人竟然还没上来。
阿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老爷您有没有想过，娜塔莉直接就和小丑走了呢。”
布鲁斯超了解小姑娘：“不可能，车还在呢。”
就她那种性子，这么一辆金灿灿的车放在这里她能放心走？
如果真的走了，稻草人还能和小丑喜结连理呢。
不可能，不可能。
稻草人：风评被害jpg
布鲁斯盯着车看了一会，觉得自己刚刚装得定位器和窃听装备可能不太够，刚准备趁人还没上来再补充一下，就听见楼梯口处传来要死不活的两到声音：
“要....死...你别跑....”
“甜心....咱们...放过...彼此..吧..”
娜塔莉和小丑踏过最后一阶台阶，一下子就瘫在地上，这么高的山，这么陡的悬崖，这么多的台阶！
他们还是你追我赶跑上来的！
拿炸弹来！今天我娜塔莉不做人了！！！！
——“所以，你为什么没揍晕他？”
布鲁斯伪装了一下声音，对小丑能在娜塔莉手下活蹦乱跳十分不能理解。
娜塔莉倒是很惊奇地看着头顶两个尖角的男人...头边的两只皮衣耗子。
这不是超眼熟的啊！？
——怎么是你啊，布鲁斯！？
“我为什么要揍晕他啊？”
披着大披风的男人哽了一下，随后也觉得小姑娘说得挺对，你不能奢望一个混沌中立的人去揍小丑，不过....
“他拉你走台阶，不坐电梯。”
娜塔莉：....对哦。
小姑娘转头看看那个被布鲁斯趁机捆起来的绿发青年，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硬了起来。
在揍晕人之前，娜塔莉觉得自己还是要寒暄一下的，毕竟在人家家里连吃带拿的。
“话说回来，你怎么穿成这样？昨天晚上你不是这个造型啊？”
猝不及防被扒马甲的布鲁斯：......卧槽
听到让人不太愉快的字眼的小丑：？？？？
***
售票小哥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找得实在是太值了，竟然能吃到哥谭两个大佬的惊天大瓜，只可惜炸鸡外卖不能送到这边来。
......送过来他也不敢吃罢了。
“甜心！？”
小丑现在的表情有多绿茶就有多绿茶，连眼神都是戏，
“你昨天晚上竟然是和他在一起的吗！？”
缺根筋的娜塔莉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点歧义，但是表层意思着实一点没错：
“...对的啊，他捡我回去的嘛。”
小丑在布鲁斯鄙视的目光中抖起了肩膀，看起来是要哭了（？）：“那....那你身上的衣服.....”
“啊”
娜塔莉扯了扯身上的短袖，不动声色地放了一个大炮：“这我爸给我的。”
小丑：...不是，你这样我不好往下接戏的..
布鲁斯：蝙蝠不赞同的目光jpg
这丫头怎么老要跟阿尔弗雷德扯上关系？？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拿《霸道总裁和管家女儿》的狗血小言剧本啊.....
——好歹也是个《青梅竹马霸道爱》吧！？
阿弗：“老爷.....”
布鲁斯：“我知道。”
已经被人精准扒马甲的布鲁斯表面稳得一批，他得把人先分开来，一个送到精神病院，一个逮回家：
“娜塔莉”
他还是喉癌嗓，“从现在起麻烦你就别说话了。”要不然敌我不分。
随后，布鲁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小愉快，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输·小丑·家：
“当然，我们的事情可以回家再说。”
小丑：艹！狗蝙蝠！
***
去往精神病院的路上。
一辆金黄色的跑车疾驰而行，车顶上绑着一个不明物体。
被布塞住嘴的小丑：“唔唔唔唔唔唔！！！！！！”
——天杀的蝙蝠侠，抢我娜塔莉！还抢我爱车！！
有本事放我下去啊！？
车内听不见抱怨的俩人是一点都没有愧疚心，仗着外面风大，小丑处于完全听不见的状态，布鲁斯和娜塔莉还能聊会天。
布鲁斯：“我还以为你会帮他求情。”
——实际上完全没有，比他个来绑人的还要镇静.....
“谁？”
娜塔莉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
“哦，小丑？他不需要。”
“........”
小姑娘那熟稔的姿态有点刺眼，布鲁斯重新正视前方：
“...你和他...关系不错？”
娜塔莉：“从小就认识吧...我和你碰面前能打上几架的就只有他了。”
——是在刺客联盟之前吗？
那时候都是萝卜头，着实没啥可以防备的，不过一个机智的男人应该懂得及时止损：
“都过去了。”
——不就是白莲绿茶，搞得谁不会似的。
娜塔莉：“是啊，都过去了。”
——没过去啊！！！！
小丑一下车顶就听见娜塔莉这么一句，好歹差点没把自己憋过去。
啊啊啊啊我鲨蝙蝠侠！！
娜塔莉：“好好改造啊崽，好点我就来看看你。”
小丑别别扭扭：“....那我要吃曲奇...”
一瞬间被美色击中的娜塔莉：没问题！崽！想吃多少吃多少!
然后她就被看不过眼的布鲁斯一把拉走：
还要牛奶曲奇！？
我看你像牛奶曲奇！！
认命拖着暴怒的黑漆漆回到了韦恩庄园，和微笑着的真爹（bushi）摆摆手，娜塔莉一个鲤鱼王扑滚到了沙发上，假装自己是一条7分的咸鱼。
“娜塔莉小姐。”
“怎么了爹？”
“......”
阿弗对这个活泼的小姑娘感官很不错，“介意问一下您为什么对鄙人的执念这么大吗？”
——她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很明亮，里面都是眷恋和回忆的光。
“啊，被您发现啦！”
娜塔莉不好意思地用手摸摸鼻子，这是一种心虚的小标签：
“我就是感觉您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哦。”
那个酒鬼虽然是美型叔叔，但是这都又20年过去了，他也应该变成和阿弗差不多样子的帅爷爷了。
“是吗？”
看得出来小姑娘很怀念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个长辈。
一个绅士应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得到了想要情报的管家说：
“您需要和老爷谈谈吗？关于今天？”
“当然啦！”
她必须要康康他的紧身衣是不是自带腹肌的！
——————
蝙蝠洞内蝙蝠车，蝙蝠车旁你和我。
娜塔莉和布鲁斯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了，俩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就连陪同的阿弗管家也借口准备咖啡先离开了。
娜塔莉：“.....”
布鲁斯：“.....”
——两个相似的死脾气就是不说话。
“咳”
娜塔莉怕了他了，这小孩和以前一样能憋，
“别瞪我了，咱们好好谈谈。”
“.......可以。”布鲁斯摘下变声器后的嗓音还带着年轻人的清亮，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好好谈是不可能的，只有算账才能开心这亚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过？”娜塔莉问他。
布鲁斯闻言直视小姑娘的眼睛，有点不可置信：
“拉尔斯说......”
“拉尔斯！拉尔斯！”
娜塔莉不耐地摆摆小手，简直都要被他气笑了，
“你究竟还要活在过去多久？”
“.......”
布鲁斯沉默了，然后开始脱紧身衣。
“我最后一次回去的时候你其实已经.....”
小姑娘终于看见了自己想看的，“咳...我是说你已经离开了...”
男人不说话，继续用药水涂腹肌上的细小伤痕，一碰一吸气，那几块有弹性的肉看起来都要飞到对面的小姑娘眼睛里去。
——这是何等让人垂涎的福利啊！！！
“然后呢？”
眼见娜塔莉迪盯着自己眼神都发直了，布鲁斯好笑的同时还不忘让某人继续心路历程。
“咳”猝不及防被口水呛了一下，娜塔莉都没舍得转个头，
“我就处理了一下拉尔斯他们，然后有人帮我介绍了份工作，最后拆了个人肉炸弹，醒来就被小丑捡到了。”
布鲁斯：语言简单，但是信息量属实有点巨大。
男人也不抓着小姑娘讲细节，将药水瓶放下就准备换上旁边的家居服。
娜塔莉眼疾手快，一手迅速地捡起一旁的纱布，一手按住洁白的家居服，小野心不要太明显：
“我来我来，我可以我可以！”
回想起几年前在刺客联盟被小姑娘包扎经历的布鲁斯：......
啊这.....
说实话怕被揍，不说实话估计会死。
不过看在娜塔莉那好像闪着星星眼睛让整个漆黑的蝙蝠洞都能被照亮的面子上，男人还是暗叹了口气，
——认命了。
“话说回来，你还没和我讲你为啥要当这个什么...蝙蝠侠？？”
“抱歉，我暂时不想讲这个。”
娜塔莉（眼神犀利）：白女票我？
阿弗端着放置茶点的餐盘来到蝙蝠洞门口时，里面传来让老人家欣慰的声响：
“放轻松~不会很疼的！”
“等一下！娜塔莉，我觉得我们可以….”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我可以！”
“......我不可以啊！”
噼里啪啦，叽里咕噜。
老管家深感年轻就是好，正准备扭头就走补个觉，里面的声音突然又变了：
“唔唔唔唔唔！”
“你解释啊，怎么不解释了！？”
“唔唔！唔！！”
“你看让你说你又不说嘿嘿嘿嘿…….”
小姑娘阴森森的“嘿嘿”声简直能把阿弗的冷汗给笑出来，他一把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喊手下留情，就看见自家敬爱的老爷被五花大绑，整个人背面朝上，呈羞耻的三角形，嘴里还被塞着一大屯纱布。
阿弗：地铁老管家看手机.jpg
“您....注意身体。”
布鲁斯：不是啊！回来啊！阿弗！！
应该是布鲁斯眼里的希冀太过明显。
最终还是默契十足的老管家求情，娜塔莉终于肯放下了布鲁斯。
——然后在娜塔莉“亲善可爱”的目光下，布鲁斯沉着声讲述了他离开刺客联盟之后的一些事情，关于这个蝙蝠洞，关于他心目中的哥谭，关于他自己。
他其实并不排斥对着娜塔莉讲这些，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挣扎、迷茫、脆弱的模样。
他们有过生死相护的交情。
娜塔莉就是一朵漂亮的月亮花，她颤颤巍巍地开在了黑暗骑士的尖耳朵旁边，带不走黑暗，却能在黑暗中为他照亮星空。
年少的他和她喜欢并排躺在禁书室的屋顶上，会在月光下述说着自己的过往，会在训练的午后像小兽一样互相舔血安慰，最多的还是布鲁斯静静地抱膝坐在一边听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讲她今天又教训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
这样的娜塔莉让布鲁斯有一种她身边只有自己的错觉。
——他希望这样。
***
男人没有讲多久。
娜塔莉也明白了。
他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从不迷茫，他也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去安慰他、同情他、制止他。
从某个方面来讲，小丑其实说得没错，他与蝙蝠侠从黑暗里诞生，生长于黑暗，回归于黑暗。
他们从未后悔过自己决定。
——————
剥开疤痕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小姑娘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沉寂的氛围。
“明天咱们找个时间练练手吧。”
娜塔莉一把拉起早已挣开绳索的布鲁斯，对男人故意被自己又绑身又捂嘴的行为表示唾弃，
“不许放水啊。”
布鲁斯点点头，没再说话，和一直站在一边微笑的老管家对了个眼神，就往监控室走去了。
娜塔莉没有过问别人的癖好。
她颠颠地跟上朝她挥手的阿弗，蹦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