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看的电视剧,里面的县令大都是不是什么正面角色,没想到这刘县令倒是一个真心为民的好官!
听闻沈言清的邀请,刘县令欣然答应,自己整日待在县衙,难得有机会这样走到田地里,真正的了解百姓的生活。
“哎哟刘老爷,您看看就得了,还是别下田了吧,这里面万一有什么石子儿树枝,将您脚给划伤了可怎么办啊?”
一旁的王师爷急得不行,生怕他受了伤自己怎么向县令夫人交代啊?
不过刘县令可不管这些,很快他便来到田间,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和袖子。
水田里的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了,里面的鱼儿清晰可见。
沈言清家稻花香没有拿去镇上卖,基本都是自家吃,因此还剩下不上。
刘县令感到脚下有一条大鱼,想去捉,但是那鱼儿也狡猾,嗖的一下不见了,害得他差点滑倒。
王师爷吓得大惊失色!这妇人也是,居然邀请堂堂县令大人下田,她是脑子进水了吗?
“我说沈氏,快叫刘县……刘老爷上来,你瞧瞧你都干的什么事儿!”王师爷不停的喊着。
“回师爷,小妇人姓沈名言清,您可以叫我小沈或者言清!”沈言清的骨子里不喜被人叫沈氏,她有名有姓。
但是在这里,称呼女子全名似乎是件不被认可的事一般,就像自己的婆母,平辈或者长辈们都称呼她为田氏。
似乎很少有人叫她田素芳,别人习惯了,可她沈言清不愿。
王师爷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悦,叫你沈氏又如何了,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也懒得跟她争论了,因为此刻那位不听话的县令大人正一个猛子扎向田里!
王师爷吓得大惊失色,完了完了,要是县令全身脏兮兮的回去,挨骂的还不是只有他这个师爷。
就在沈言清也以为刘县令摔倒的时候,刘县令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抓住鱼啦,快看我抓住啦!”
他一时之间兴奋得有些忘形了,洪亮的声音随着风乱窜,好几个村民都一脸懵的看着他。
但是旁边的小孩子们乌啦啦的叫着,也加入了他的这场狂欢。
沈言清赶紧过来接住县令手中的鱼,靠近了时,刘县令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妇人。
他换了个拿鱼的姿势,免得跑掉了,这才向沈言清问道:
“听小姑娘说,是你建议村长办学堂的?能问问你是如何想的吗?”
沈言清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件事儿,看着刘县令神色不明的样子,她一时有些拿不准他心中想法。
万一自己说错了,惹得刘县令不高兴可如何是好?斟酌半天,她还是说道:
“因为读书可以让人明事理辩是非,不固陋不偏执。”
“仅此而已?”刘县令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有很别致的观点,自己都准备洗耳恭听了。
“或许还有其他答案吧,不过这些答案也许得等到很久以后才能知晓了。”
这妇人倒是有意思,刘县令也没在追问,而是慢慢的走到田埂边。
他看着面前的成片成片的稻子,陷入一阵感慨。
“别看现在大家都沉浸在即将丰收的喜悦中,当初种稻子可真是要人半条命!
若是田里还有水倒还好,没有的话村民们只得一担担的将水挑到田里,肩膀都磨破皮了肿得老高!
所以现在看到这田里竟然还能养鱼,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
沈言清很是震惊!
“刘老爷,您是说如果田里没水的话还得去挑?为什么不修水渠啊?”
这不远处就是泸溪河,用水很方便啊,她有点不解。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她并没有注意到,向榆村是没有修水渠的!
沈言清此话一出,倒是刘县令有点不解了,他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旁边虽说是有一条河,但是水位比这边的水田低,挖了水渠也没用啊!这些你都不知道?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这儿的人了。”
沈言清汗颜,自己还真不是这儿的人。
不过她也确实不知道这里的农田灌溉技术如此落后,毕竟她来的向榆村的时候,都已经栽好稻子了,水也有了,因此也并未关注这么多。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刘老爷要不要听听?”
看样子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水车,这用水条件也着实艰苦了些。
“什么想法?难不成还能让那河水自己过来啊?”
刘县令相当好奇,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即便有河,因为河床低也不能将水给引过来,只能一点点的挑。
虽说是辛苦了些,但好歹能有口粮食吃。
“可以修建一条水渠,在河里装上水车将水给引过来,这样子就方便了!”
当官这么久,刘县令还从来没听过水车这东西,顿时就勾起了他的兴趣,连忙追问这是啥。
“水车由一根车轴支撑着多根木辐条,呈圆形向四周展开,每根辐条顶端都带着一个刮板和水斗。
刮板刮水,水斗装水,河水冲来借着水势转动辐条,一个个水斗装满了就被逐级提上去,到了最顶端水斗就自然倾斜入渡漕,这样就可以将水引到农田中。”
沈言清依据自己的回忆慢慢描述,刘县令听得认真,但是依旧不太明白。
“这真的能行?怎么听得我云里雾里啊?”刘县令问道。
“刘老爷先清洗一番,随我到家中,我画出来给你看就明白了。”
刘县令赶紧照办,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以后种田就方便多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天大的好事啊,他内心有些激动!
很快,沈言清便找来一张白纸,用林砚之给她制作的'钢笔'快速的画了起来。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她笔下便呈现出一个水车的雏形。
刘县令拿起来细致的看,虽说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但是每一个细节沈言清都很详细的讲解。
从河水动力到操作流程,每一个步骤都非常详细。
“我可能画得不是很完善,需要让专业的师傅们看看,总之就是让河水带动水车取水,或许工匠师傅们还可以再完善下,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其实沈言清故意在一些不痛不痒的地方画错了,专业的匠人一看就会明白,毕竟她一个自小出生在农村的人,怎么可能画出这样一幅画,还懂这样一些原理。
果然,在狂喜之后刘县令便冷静下来了,沈言清不过一个乡下妇人而已,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这东西我闻所未闻,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知道他会有疑问,沈言清早有准备。
“县令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无知妇人罢了,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下过一个云游的高人,教了我很多东西,不然我哪里知道啊?”
刘县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又打听这位高人的去向。
“这样一位高人应当引荐入仕,以后肯定会大有所为的!”
“都说了是高人了,他淡泊名利对当官不感兴趣,有幸结识没多久之后,他便继续云游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走之前连名字都未曾告知,真是可惜了!”
确实可惜,刘县令也跟着叹了口气。
“那这图纸我就收着了,等我回县衙之后便找南怀镇最好的匠人们来研究下,若是真能做出来是我南怀镇之福气啊!”
就在两人都谈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听闻刘县令来了的村长急吼吼的赶了过来。
还是之前一起去镇上的村民发现了县令的身份,赶紧报告给了村长。
“县令大人您怎么来了也不通报一声啊?我好安排村民接待啊?”姗姗来迟的村长无比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