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虎瑜本就被项昆仑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听到刘洛苏的嘲讽,心中更是窝火。
耿虎瑜费力地抬起头,狠狠瞪了刘洛苏一眼,“哼,有本事你来试试!别在这儿说风凉话,快过来搭把手!”
刘洛苏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哟呵,还嘴硬呢?”
耿虎瑜气得脸都红了,“少废话!你要是再捣乱,等我忙完了,有你好看。”他说着,咬着牙又努力向前挪动了几步。
项昆仑的身躯依然沉重无比,但他不想在刘洛苏面前表现出更多的狼狈。
刘洛苏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那我就等着看你出丑,希望你别被压成肉饼。”说完便跟在刘言卿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耿虎瑜继续挣扎。
耿虎瑜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视着刘洛苏,“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看笑话的。”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
试图重新找回平衡。他双腿微微下蹲,用尽全力想要撑起项昆仑,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衣服下的肌肉线条如虬龙般贲张。
耿虎瑜扛着项昆仑,一路摇摇晃晃地朝着长乐宫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刘洛苏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跟着,嘴上依旧不饶人:“哟,看你这费劲的样子,真丢人。”
耿虎瑜没有再理会刘洛苏的冷言冷语,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困境上。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进入长乐宫后,耿虎瑜朝着大殿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时的项昆仑在他背上微微动了一下,嘴里似乎嘟囔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像是在梦中仍在挣扎。
耿虎瑜低声咒骂道:“你这家伙,都到这儿了还不安分。”
耿虎瑜如释重负地将项昆仑放下,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气喘吁吁地对刘洛苏说道:“哼,看到了吧这就是实力!细狗,你学不来的!”
刘洛苏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耿虎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我说虎瑜啊,瞧你这副模样,累得像条狗似的。不过呢,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扛了这么久才到殿门口,还没到大殿呢你打算怎么跟大哥交代呀?”
刘洛苏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耿虎瑜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过了好一阵子,耿虎瑜才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将项昆仑给搬进了大殿之中。此时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而一直在大殿内等候着的刘言卿,一见到耿虎瑜这副狼狈模样,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动作也太慢了吧!”
听到刘言卿的责备,耿虎瑜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道:“大哥呀,您可真是有所不知啊!这家伙简直重得跟一头牛似的。”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搬动他。而且一路上,他还不停地挣扎乱动,一点儿都不老实,搞得我手忙脚乱的,能搬到这里来就算不错啦!”
说完,耿虎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一般。
刘言卿神色威严地扫视众人,目光在气喘吁吁的耿虎瑜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一旁抱臂而立的刘洛苏,最后落在地板上虽被制住但仍目光凶狠的项昆仑身上。
刘言卿语气沉稳地说道:“把他先安置在侧殿,由洛苏照看,一旦他醒了,立刻通知我。至于你,耿虎瑜,扛完他你就自己去面壁思过,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莽撞。”
耿虎瑜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只得应道:“是,大哥。”刘洛苏则眉头一皱,想要反驳:“照看他啊?,能不能不干啊!”
刘言卿眼神一凛:“这是命令,莫要多言。”刘洛苏撇撇嘴,不再说话。
耿虎瑜咬了咬牙,再次将项昆仑扛上肩,脚步沉重地朝着侧殿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埋怨着项昆仑的体重。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像是在泥沼中艰难跋涉,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渗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腾出一只手匆匆擦一下。
刘洛苏则满脸厌烦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倒霉,凭什么让我干这个。”
而耿虎瑜此时已经没力气理会他的抱怨,只是一心朝着侧殿缓慢前行然后领取自己的面壁思过。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逝。
项昆仑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回笼,然而头脑依旧昏沉,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
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感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经历了重锤的敲打,那是战斗过后留下的残酷印记。
他微微眯起双眸,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散不掉的刺鼻味道。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扶着额头,试图缓解那阵阵袭来的痛感。这种疼痛犹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痛楚,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声音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待看清自己身处陌生的侧殿门口处还有一人在看守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那眉心的褶皱宛如深邃的沟壑,眼中更是闪过一道凌厉如刃的光芒,似要将这困住自己的牢笼看穿。
门口处的刘洛苏正靠在椅子上打盹,轻微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项昆仑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可即便他动作再轻,那细微的动静还是惊扰了刘洛苏。
刘洛苏正处于一种浅睡的朦胧状态,周围一丝异样的声响,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他瞬间从迷糊中惊醒。
刘洛苏的双眸瞬间瞪大,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如同受惊的猎豹一般,耳朵微微竖起,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动静。目光如电般在四周快速扫过,急切地寻找声音的源头。
当刘洛苏的视线最终落在项昆仑身上时,先是有一瞬间的怔愣,就像看到了本不该出现的幻影。
不过很快,刘洛苏便回过神来,神色努力装出镇定,嘴角向上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弧度,看似轻松地说道:“嗯?醒了啊!”
然而,刘洛苏放在身侧微微颤抖的右手,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他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着痕迹地将右手朝着剑柄的方向挪动,每一寸的移动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某种沉睡的猛兽。
手指终于触碰到剑柄冰冷的金属,他暗暗握紧,做好了随时应对项昆仑有所动作的准备,额头上也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项昆仑双眸如电,紧紧盯着刘洛苏,嘴角缓缓泛起一丝充满不屑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冰冷的刀锋,透着刺骨的寒意。
“醒了你又当如何?刘言卿人呢?他就让你一个看着我?看来我被小看了呢!”言罢,他仿若一座移动的山岳,向前踏出坚实的一步。
每一寸肌肉的律动都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力量,一股仿若实质的强大压迫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刘洛苏面色微微发白,但仍强装镇定,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从这剑柄上汲取力量一般。
“哼,项昆仑,休得张狂,这里是长乐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若敢轻举妄动,定叫你有来无回。”
刘洛苏的声音竭力保持平稳,却仍有一丝细微的颤抖如蛛丝般蔓延其中,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项昆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就凭你?你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还不够资格与我动手,莫要自取其辱。”
项昆仑的话语如重锤般砸落,而后继续不紧不慢地缓缓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霸气,似有千军万马在其身后撑腰。
项昆仑所经之处,空气仿若被压缩,变得越发凝重,仿若浓稠的泥浆,令人呼吸困难。
刘洛苏感受到那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的压力,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无形的力量挤压,变得愈发沉闷压抑。
殿内昏黄的烛光在这股压力下剧烈摇曳,光影在墙壁上疯狂舞动,似是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惊扰。
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它们一颗颗汇聚起来,沿着脸颊蜿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刘洛苏心中清楚,自己绝不能让项昆仑轻易的从自己手上逃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暗暗发力,藏于手心的玉佩被他狠狠捏碎。
这玉佩是他与刘言卿约定的特殊信号,意味着项昆仑已醒。随着玉佩破碎,那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中犹如冰裂,打破了仅存的一丝安宁。
做完这一切,刘洛苏咬了咬牙,猛地用右手拔剑而出,剑身如同一道惊鸿,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寒的寒光,倾尽他全部的力量朝着项昆仑刺去。
这一剑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仿佛将他所有的勇气与信念都倾注其中。在剑出的瞬间,呼啸的风声在殿内回荡,吹动了四周垂落的帷幔,它们如同受惊的幽灵般肆意翻飞。
然而,项昆仑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与此同时,项昆仑如苍鹰扑兔般迅猛出手,他的那只手仿若钢铁铸就的钳子,带着凌厉的气势闪电般抓住刘洛苏的手腕,紧接着用力一扭。
刘洛苏顿感一阵剧痛如汹涌的电流般传遍全身,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在这寂静得如同死域般的大殿中发出清脆而又惊心的声响,那声音久久回荡,仿佛是对刘洛苏失败的无情嘲讽。
剑落地时,扬起了一小片灰尘,在昏黄的烛光中飞舞,像是为这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画上了一个落寞的句号。
“不堪一击。”项昆仑那低沉的嗓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之音,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冰冷的巨石砸落在寂静的空间里,宣判着刘洛苏的弱小与失败。
话音刚落,项昆仑猛地发力,那强健的臂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肌肉贲张,青筋如虬龙般凸起。
项昆仑狠狠抓住刘洛苏,然后像扔一件毫无重量的破布袋一样,将刘洛苏朝着后方用力甩开。
刘洛苏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狂风摆布。
刘洛苏的身躯狠狠撞向地面,“砰”的一声巨响,仿若重物砸落,扬起了一片尘土。
尘土弥漫中,刘洛苏躺在地上,身体因疼痛而微微抽搐。
刘洛苏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张了张,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音节,那是他最后的一丝挣扎与愤怒,却又如此无力。
项昆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心中暗自思忖:“哼,这些家伙简直是螳臂当车,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想拦下我?真是幼稚可笑。”
项昆仑边想着边轻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刘洛苏,然后潇洒地转身,朝着侧殿的门口大步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视众人如蝼蚁的霸气。
项昆仑心里念叨:“这长乐宫又如何,还不是困不住我,这侧殿不过是我暂时路过的地方,没有什么能阻挡我离开的脚步。”
当项昆仑高高抬起脚,准备踏出那象征着自由的门口的一瞬间,原本如死鱼般瘫倒在地的刘洛苏,心中涌起一股决绝:“绝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哪怕拼上这条命!”
刘洛苏的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剧烈颤抖着,拼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