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黎打来的电话,他微微皱眉接通,“喂?”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声音寒的能让将空气冰冻。
“你说什么?”
“......”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他挂了电话,对芊芊道:“我们得走了。”
“为什么?”芊芊满嘴酱汁,不解的问。
辛成愉稳了稳心神,道:“没什么,公司出了点事,我得马上回去处理。”
“好吧。”
他的表情很严肃,芊芊知道不是开玩笑。
沈雅关切的问:“要不要紧?”
辛成愉又开始打电话,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拉着芊芊,快速的走出餐厅,沈雅连忙赶了上去。
回到客房,辛成愉对芊芊道:“快去收拾东西。”
他自己也回了房间。
没多一会,就拖了行李箱出来。
沈雅心里着急,她东西多,还没收拾好。
“你不用急,在这边多玩几天也可以。”
沈雅忙道:“不玩了,没什么好玩的,我跟你们回去。”
芊芊人小,收拾东西却很利索。
他们说话间,她已经拖着她的小箱子出来了。
等沈雅出来时,他们已经坐电梯下楼。
她急忙追了出去,来到楼下,见到辛成愉和芊芊正在门口等车,这才松了口气。
这座城市的夜晚,有些路段没有路灯。
黑漆漆的路上,只有他们这辆车孤独的向前行驶。
车里的气氛很严肃,沈雅有些不明所以。
公司出了什么事,能让辛成愉如此失态?
这个时间是没有航班的,辛成愉直接包了一架飞机,飞回巴黎。
下了飞机,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芊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辛成愉带她到医院,不知探望的是谁。
急救室门外,克洛伊里昂和程路都在守着。
毕秋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他们难辞其咎。
“情况怎么样?”辛成愉寒声问道。
“还在抢救。”程路低声说。
“谁住院了?谁在抢救?”沈雅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辛成愉蓦然看向她,双眼赤红,阴鸷的目光渗着寒意。
他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暴戾,道:“你先回去吧,我让里昂送你回去。”
沈雅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不过,她也没蠢到这时候去触碰辛成愉的逆鳞。
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态,低眉顺目道:“那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辛成愉已经转过身去,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门口。
沈雅识趣的转身走了。
“爸爸,”芊芊怯怯的喊了一声。
“嗯,没事。”
他弯下腰,将芊芊抱在怀里。
过了不知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辛成愉面如土色,额角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湿透。他低着头,如罪人般,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幸好医生赦免了他,说:“病人已经度过生命危险,孩子万幸也保住了,等会送回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这真是奇迹,从二楼摔下来,孩子竟然还在。
他轻喘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神态,对芊芊说:“没事了,不用怕。”
“爸爸,是谁住院了?”芊芊的眼里,还带着惊恐。
“是妈妈。”
芊芊怔愣了一瞬,一双大眼睛旋即充满泪水。
这时,毕秋被护士推了出来,看到她惨白的面容,芊芊挣扎着下地,扑到毕秋床前,哭着喊道:“妈妈。”
毕秋还在昏迷中,似乎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辛成愉心里五味杂陈,他听程路说,毕秋是自己跳下楼的。
她原来这么恨自己,宁愿跳楼,也不愿和他在一起。
“先生,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要推病人回病房。”护士看着他们,淡漠的说道。
辛成愉抱起芊芊,把路让开,跟在她的后面,一路来到病房。
程路和克洛伊也跟了进来,辛成愉这才想起还有这两人。
“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程路道:“行,那我们先走了。”
“嗯。”
芊芊坐在毕秋床边,轻轻喊了声:“妈妈。”
毕秋坠楼的时候,被花圃的花树缓冲了一下,才捡回一条命。
可也摔到颅脑损伤,身上多处骨折。
她是凌晨的时候,被痛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睁开双眼,却是雾蒙蒙一片,她心里有一瞬的惊慌。
“有人吗?”
她以为自己很大声,听在耳朵里,却如蚊蝇一般。
“有人吗?有没有人?”她又喊了几声,一用力,全身都痛的让她难以忍受。
过了好久,久到她又昏睡过去。也没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