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陈不易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却感到无比充实。为了工作能够更高效便捷地开展,他索性直接搬进了店铺后面的那个幽静小院居住。
他们最终将收割的目标客户群锁定在上京那些身份尊贵、家境殷实的贵族。想要成功吸引这些挑剔顾客并非易事,为此二人可谓是费尽心力。
陈不易计划对店铺的二、三楼进行全面改造和重新设计。他把这两层楼全部架空,让其依靠一根根粗壮结实的柱子来承受重量。这样既能够增加空间,又能营造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氛围。
三楼的布局更是别出心裁,陈不易巧妙地利用了靠近窗户的位置,精心打造出一间间雅致清幽的茶室。在这里,顾客可以在等待中品茶聊天,或欣赏窗外美丽动人的风景,享受片刻宁静与惬意。
至于二楼,则被规划成为一个专门销售名贵成衣的区域。这里陈列着各种精美绝伦、工艺精湛的高档服饰,每一件都散发着奢华与高贵的气息。当然,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
三楼则为显贵们定制成衣。相较于二楼已经堪称昂贵的成衣,三楼的定制价格更是高得令人咋舌,名副其实的“天价”。
他们所经营的这座商铺可不一般,根本就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肥肉啊!不知道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它。
起初,当人们看到这家商铺的东家竟然是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少年时,纷纷猜测这可能是哪位权贵人家的公子哥。可是,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之后,却发现根本查不到这个少年的任何信息!
这下子,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面对这样一座极具商业价值的商铺,如果能够趁此机会插上一脚,分一杯羹,其中的利益足以动人心。
在这对面,矗立着上京城里最为豪华的酒楼——天香楼。这里每天都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的客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商巨贾,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此时此刻,有一桌身着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正坐在天香楼里,目光直直地盯着街对面的商铺。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哎,你们知不知道对面那家商铺的东家究竟是谁?”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
另一人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这家铺子的东家身份挺神秘的,似乎并非出自哪户名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有人不屑道:“神秘个啥呀!依我看呐,这不过就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你们没有注意到,每天都有好多小姑娘从这儿路过时,都会忍不住往那边瞅!”
总有人不嫌事大,立刻有人挑拨道:“那座商铺可让不少人心动眼红!要是没有点背景和实力,谁敢轻易接手?对了,段少,听说你们段家之前对这座商铺也挺感兴趣的,后来怎么就没动静了呢?要不然,这么好东西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家伙手里!”
被称为段少的那位公子,正是段家大房年纪最轻的公子哥——段逸晨。他微微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敲击着酒杯。听到旁人的话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身影正站在商铺门口。那人戴着一副面具,看不清其真实面容,只留下一抹神秘而令人遐想的轮廓。
“唉,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路神仙?居然连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有人嘟囔着。
段逸晨举起手中的酒杯,猛地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辛辣的味道顺着喉咙直落腹中,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着阴狠毒辣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一般。
“呸!狗屁不是!这里是上京!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趴着!”段逸晨咬牙切齿地骂道,然后大手一挥,带着身后一群如狼似虎的纨绔子弟气势汹汹地朝门外走去。
这群纨绔子弟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一出门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先是恶狠狠地驱赶开围拢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接着又飞起一脚将工人们摆放整齐的各种工具踹得七零八落,最后还扯开嗓子大声叫嚷着:“里面的人听好了!识相的赶紧滚出来!”
云启和云锋二人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点头,迈步走出店门查看情况。
那些纨绔子弟一见出来的并非这家店的东家,顿时面露不屑之色。其中一人更是张狂地叫嚣道:“就凭你们两个小喽啰也敢挡我们的路?赶紧滚开,让你们家主子出来说话!”说着就要强行往里冲。
云启面沉似水,稳稳地站在原地,伸出一只手臂拦住去路,同时口中厉喝一声:“大胆狂徒!谁敢擅自闯入,休怪我手下无情!”
易公子的事情,他们这些影卫怎么可能不清楚!对于那些胆敢伤害易公子的人,他们简直是恨之入骨。
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公子在自己面前遭受侮辱和受伤,就算主子不动手,他们也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甚至会以死谢罪来赎清这份罪过。
只听得一声嚣张至极的声音传来:“哟呵!还挺横的嘛!小子,赶紧去把你们东家给我叫出来!”说话间,只见一个满脸骄横之色的纨绔子弟飞起一脚,将旁边摆放着的工具踹翻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陈不易听到这阵喧闹声后,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他缓缓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一眼便瞧见了门口正闹得不可开交的那帮纨绔子弟。
云锋看到陈不易现身之后,立刻如闪电一般冲到了他的身旁,并张开双臂,将其护在了身后。
云锋一脸严肃地说道:“公子,放心,不过就是几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鱼!这点小事无需您亲自出面,交给属下来解决就好!”
那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一瞧见陈不易从里面走了出来,眼睛里立刻闪烁着狡黠与恶毒的光,哪里会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
他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哟呵,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冒出头来了啊?来来来,快把你脸上那个乌龟壳给本大爷摘下来,让大伙瞅瞅是哪家的小妞如此胆小怕事,连面都不敢露!”
陈不易却是不慌不忙,他身形修长挺拔如松竹般笔直站立着。一只手优雅地放置于身前,另一只则轻轻垂落在身后。
他的目光清冷如雪,直直地盯着眼前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们,冷冷地开口说道:“真没想到在上京这片繁华之地,那些所谓的名门望族所教养出来的竟然都是这般粗俗无礼之徒!就是一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色!”
这话一出,那群纨绔子弟瞬间就炸毛了。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好个狂妄的家伙,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这狗东西究竟是在骂谁?”
站在一旁一直面带微笑的云启此时不紧不慢地接口回答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狗东西在骂人!”
他这一番话引得周围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行人们纷纷哄堂大笑起来。一时间,嘲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那位被当众羞辱的纨绔子弟此刻已经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戏弄本少爷!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说罢,他便卷起衣袖,露出粗壮的胳膊,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着云启猛冲过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云启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稍稍侧身一闪,轻松躲过对方的攻击之后,顺势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踹中那纨绔子弟的胸口。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纨绔子弟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出去。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他踉踉跄跄地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最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溅得满地都是。
陈不易眉头微皱,满脸忧虑地望向云启,轻声唤道:“云启......”然而,话尚未出口,就被云启急切地打断了。
云启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大声说道:“公子放心!主子早就发话了,遇到不开眼的,能打死的绝不留一口气!能动手的绝不多费半句口舌!咱们可不受那窝囊气!”
陈不易不禁长叹一声,也罢,那就随他去吧。
云锋将陈不易的担忧看在眼里,连忙出言安慰道:“公子不必忧心云启,有主子在背后给他撑腰!若是有人敢伤害云启半分,主子必定会血洗那人全家!”
要知道,这帮人向来在上京城中横行无忌、嚣张跋扈惯了,哪里曾受过今日这般鸟气?尤其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竟然比那些纨绔子弟还要蛮横无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其中一名纨绔子弟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段逸晨,色厉内荏地叫嚷起来:“你可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位是谁?哼!等我说出来定会吓得你屁滚尿流!”
面对对方的挑衅,云启毫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反唇相讥道:“我管他是什么阿猫阿狗,统统给小爷滚到一边去!小爷可没闲工夫陪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家伙玩儿!”
“这是段少!段家的小公子!更是战神拓跋炽的小舅子!就凭你也敢招惹他?你承担得起后果吗!”旁边一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
段逸晨听到这话后,腰板挺得更直了,下巴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副不可一世、极其得意洋洋的神情。他觉得此刻自己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巅,所有人都应该对他敬畏有加。
云启面色凝重地缓缓朝着段逸晨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当走到离段逸晨仅有几步之遥时,云启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段逸晨身上,冷冷地开口问道:“你当真是战神的小舅子?”
段逸晨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他迅速竖起大拇指,然后用手指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本少爷我自然是如假包换的战神小舅子!怎么样,害怕了吧!识相的话赶紧跪下给......”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
只见云启猛地伸出一只手,死死按住段逸晨的后背,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段逸晨的屁股。段逸晨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由于云启的按着,他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只能半蹲着身子。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云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连串迅猛的攻击,接连不断地踢在段逸晨的背上和腿上。
一时间,只听见段逸晨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整条街道。他疼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横流,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云启则一边不停地踹着,一边怒声斥骂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小舅子!战神的名声都要被你这种败类给玷污殆尽!今天小爷我就要好好替战神教训教训你!以后见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周围路过的人们看到这番场景,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会如此狼狈不堪地被人狠狠教训?
过了片刻,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起来。尤其是看到段逸晨那副哭爹喊娘、丑态百出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其他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们,眼见这人居然丝毫不给他们面子,竟敢当场发飙,一个个顿时被吓得气焰全无。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惊恐的眼神,谁也没有胆量再往前凑一步。就像是一群受到惊吓的鸟儿,纷纷四散逃窜,哪里还顾得上那两个此刻正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
这些落荒而逃的纨绔子弟们一路狂奔出老远之后,才稍稍停下脚步喘了几口粗气。
经过一番短暂的商议,他们最终决定去报官,声称有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殴打段家公子。
尽管那些衙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几个家伙平日里就是些无恶不作的主儿,这次挨打八成也是自讨苦吃。但无奈啊,谁让人家投了个好胎呢?无论如何,总得先把那个动手打人的家伙带回衙门好好盘问盘问,顺便敲打敲打才行。
没过多久,几名衙役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事发现场。只见那两个倒霉蛋依旧死死地抱着头趴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不停地颤抖着。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时不时地又冒出几只脚来,狠狠地踹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雪上加霜。
衙役们见状连忙大声呵斥道:“行了行了,都别围在这里看热闹啦!赶紧散开!”一边说着,一边奋力地驱赶着围观的人群。
好不容易将众人疏散开来后,衙役们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情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几个当事人看上去个个都是气质非凡,绝非普通百姓可比。这下子可把衙役们难住了,如此人物,着实不好轻易招惹啊……
那名领头的衙役毕恭毕敬地向着陈不易深施一礼,口中说道:“公子,衙门这边接到有人举报,说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殴打无辜路人。所以呢,小的们奉上头之命前来此查看,还望公子行个方便,不知您对此事可有何看法呐......”
陈不易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略带戏谑之意,抬手朝着趴在地上的那两个人一指,语气淡淡地反问道:“哦?你竟然说他俩是无辜之人?”
那名衙役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公子,您瞧瞧这人都被打成这般模样了,咱们要是就这么回去复命,实在是难以交代呀。”
陈不易却是一笑,紧接着提高音量对着趴在地上的那两人朗声喊道:“嘿,你们两个,尤其是那位所谓的小舅子,本公子倒是想问问,今儿个这顿打挨得冤不冤枉啊?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无辜之人?”
话音刚落,就见那段逸晨和他身旁的跟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拼命摇着头,脸上满是惊恐与谄媚之色,可怜巴巴地望着那几名衙役,嘴里更是不住地哀求道:“我们是罪有应得!一点儿都不无辜!差爷,求求您们发发慈悲,赶紧将我俩带回衙门去受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