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围的人也渐渐减少,火光消散,身着橙色衣服的消防员在忙碌地奔跑。
广场对面的公园里,黎夏坐在长椅上紧紧盯着手机,她已经有些疲惫,手机页面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左右。
这时叮咚一下,手机震动,黎夏急忙点开短信:【我们在车库,你回家了吗?】
黎夏回复:【没有。】
江诚:【那你在马路边上等着,我们开车出来接你。】
她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抬脚就往马路边上走。
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面前,黎夏下意识后退一步,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随即车上下来一个花臂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将她推进车内。
然后又上车,锁车窗,启动车子驶离马路,动作一气呵成,最后车窗隐隐出现一只手在拍打。
“救命……”黎夏对着车窗惊呼。
这时腰部一股热浪袭来,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将她揽了过去。扑面迎来的是淡淡的檀香味。
“啊……”惊叫后她迅速往另一边靠过去。
白华的手收紧将人按住在身边,轻盈的鼻息在耳边低沉:“鬼叫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叔叔找不到我,会生气的!”
“胡乱认小叔,他刚才答应了吗?”
叮咚叮咚——!!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白华一手抢过电话关了机,然后放在靠窗一侧的大腿下压着。
“想拿?”他偏过头盯她眼眸微弯,勾起一抹笑意,玩味似的说:“就自己来拿。”
黎夏眼睛扫射西装裤,正准备伸手的时候又缩了回去,抬头往他的脸上看,男人勾着迷人的笑容盯着她:“夏宝,说起来,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呢。”
“我们今天才见过。”黎夏辩解。
白华对着她笑,接着从口袋内掏出猫头挂件,挂在食指上晃动:“夏宝,礼物都收了小半箱了吧,怎么就连朋友都不配?”
黎夏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们的老板,白华。”
当时在酒吧同事们讨论过,她那会儿没在意,没想到还是真的,他就是二十八单身未婚的年轻大老板,可他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黎夏猛然想起同事说的那句话。
——单身是无婚姻,又不是无性生活。
白华注视着她,她一回头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内心不由地抽搐一下,绝望涌上心头的那一刻,只是低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够漂亮,还有纯洁……无瑕。”
“老板有人追。”司机突然开口。
“甩掉他们!”
白华扣住她的下巴:“本来还想跟你玩一玩爱情感,没想到你跟警察黏在一起,如果能在他们面前玩玩你,想想就觉超级刺激。黎夏,你觉得呢?”
“你个疯子!”
他发出沉沉的笑,黎夏已经准备鱼死网破保住清白,谁知道白华收回了手,双腿交叠慵懒地交待说:“再开快点。”
“老板,前面有交警。”
“直接冲过去。”
前方交警示意停车,司机没减速反而猛加油门冲了过去。警笛声震耳欲聋,空旷的马路上突然涌现十几辆黑车,它们不约而同地涌进道路排成一字开。
这时候商务车极速开进小路,掉头后往反方向走。
白华正拿出电话,突然嘭地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压来,电话掉落,他下意识地将黎夏按趴在身上护着。
“老板,这辆黑车撞上来了。”
“继续开。”
黎夏下意识要起身,沉重的手臂往下一按瞬间让人动弹不得,炙热的指腹在后背摩擦:“夏宝,杨警官真是不要命了,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要是我这种人不是个好东西,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考虑一下,跟我还是他?”
“白华!你……”黎夏瞬间惊恐,既羞涩又害怕:“赶紧停车,不然我们真的会没命的!”
“心疼我?”白华慢悠悠道:“还是他?”
“你们不要命,能不能别拉上我。”
巨大摩擦声刺耳,商务车被逼靠在马路围栏上摩擦,眼见火星子就要燃了起来,白华皱了皱眉说:“停车。”
前方黑车挡在车头,接着又听见警笛声,杨舒怀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车门说:“黎夏,出来。”
黎夏惊慌起身直冲出去,他下意识将人抱出去,此刻某人的脸色极其难堪,只是瞬间他又觉得好笑,毕竟抢食的感觉也太刺激了一些,他并不介意还有下一次。
警察过来的时候,白华才从车里出来,临上车前他对杨舒怀笑了笑说:“我出点事不会受到什么限制与影响,不过你就不行,可能以后的仕途就不那么好走,再也不好往上爬,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们老杨家,为什么让性格暴躁的你走这条路,让你那温文尔雅的弟弟杨舒南走在生意场上。”
回到家后。
黎夏才发现杨舒怀衣服后背破了一个口子,背上微微露出擦伤的血痕:“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杨舒怀从冰箱拿出冰水说:“电视机下面有棉签与碘伏,拿过来给我擦一擦就好了。”
“嗯嗯。”
黎夏应了一声,跑去拿碘伏与棉签。
洁白的灯影下,杨舒怀背部红色显而易见,黎夏先用湿巾擦拭了伤口,然后才拨开破口的衣服布料,用棉签沾上碘伏轻擦。
“诚哥呢。”黎夏边擦边问:“怎么没有看见他。”
“在医院,守着李玮。”杨舒怀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说:“你怎么招惹上了白华?”
“我不知道,他说是我们的大老板。”
“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
其实黎夏压根就不想认识这种人,突然想起白华在车上说起刺激两个字,她就浑身难受。
但看他与杨舒怀对话,两人又像认识一样,于是她好奇地问:“杨叔叔,你认识白华的对不对?”
“当然,他就是流氓,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听到这话,总觉得他们有种冤家路窄的架势,比如白华也说过:自己不是一个好东西,杨舒怀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杨舒怀垂眸,瞬间想起那迷人又带有危险性的笑容。
他的出现似乎在提醒着自己。
别忘记那场无情的大火,以及带有秘密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