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祥子带着众人穿过一条幽暗而狭窄的通道,这条通道隐藏得极深。经过一番蜿蜒曲折之后,终于抵达了通道的尽头。
出口处停放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身被漆成了淡蓝色,车窗则用轻纱遮掩着,隐隐透出几分神秘之感。
“娘娘,殿下,奴才只能送您们到这儿了。”小祥子恭敬地说道,并微微躬身行礼。
“多谢,你自己也要多加保重!”宣妃柔声回应道,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谢娘娘关心!能为娘娘和殿下效劳,是奴才的荣幸。”小祥子连忙道谢。
镇国公开口说道:“好了,都别磨蹭了,赶紧上车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碧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宣妃登上了马车,随后宋承烁也紧跟着上了车。待人都坐稳之后,镇国公方才踏上马车。
“回吧。”镇国公朝着小祥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随着车夫挥动马鞭,马车开始缓缓前行。车轮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一首离别的乐章。
小祥子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这才转身往回养心殿。
“陛下,宣妃和殿下已经安全送出宫了,这是他们留给您的信件。”小祥子双手捧着两封书信,呈到泰和帝面前。
“嗯,拿过来。”泰和帝伸手接过书信。
泰和帝首先看的是宋承烁所写的那封信。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脸上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欣慰。读完之后,他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孩子倒是挺孝顺的。”
泰和帝又拿起了另一封宣妃的信。当他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他仔细品味着每一个字。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暖意,嘴角也渐渐上扬,露出了一抹微笑。
福宝见状,惊喜地说道:“陛下,您可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泰和帝听了这话,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朕整日里要跟那些大臣们勾心斗角,处理各种繁杂政务,真是累得心力交瘁,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宣陈爱卿!”泰和帝躺回床上,福宝给他盖好被子。
“是!”小祥子连忙应下,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快步朝着偏殿走去。
“微臣参见陛下。”陈院首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免礼平身吧。”泰和帝微微抬手示意,紧接着问道:“你家中老小如今可是都已妥善安置好了?”
“回陛下,几日前微臣就已经将他们全都送走了。”陈院首如实回答道。
“如此甚好。”泰和帝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快把药呈上来吧。”
陈院首上前一步,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然后打开瓶盖,轻轻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泰和帝摊开的手心中,并解释道:“陛下,此药只需服用一颗,便可令您昏迷整整五个时辰。”
“哦?这么厉害?那朕现在就要服下它么?”泰和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院首。
“陛下,当真服用此药……?”福宝有些迟疑地问道。
“朕还得费劲心力配合他们演戏,实在是累得很呐!还不如真的昏迷过去,也好落得清静,能好好睡上一觉。”泰和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调侃道。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颗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喃喃自语道:“接下来的五个时辰,就全交给你们啦,希望朕能做个美梦,睡个好……”
“陛下,陛下!”福宝见泰和帝话没说完,连唤了两声,但见泰和帝依旧毫无反应,仿若沉睡过去一般。
他不禁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院首,疑惑道:“陈院首,您这药怎会如此管用?才刚刚服下便已生效了吗?”
陈院首也是一脸诧异,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按常理来说,即便药效再强,至少也需半刻钟方能起效啊……”
他伸手轻轻打开手中的瓷瓶,仔细端详着里面的药丸,确认并未给错药物后,心中愈发不解起来。
带着满心狐疑,陈院首迈步走到泰和帝身前,伸出手指搭在其脉搏之上。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疑惑之色稍稍减轻了些,自言自语道:“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异常之处……只是不知为何陛下竟会如此之快便陷入昏睡之中。”思索片刻,陈院首决定上前扒开陛下的眼睛查看一番。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双眼的泰和帝却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眸,那一瞬间,两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陈院首与福宝二人。
陈院首与福宝猝不及防之下,皆被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福宝更是面色惨白,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颤声道:“陛下,您可是知晓奴才向来胆小,受不得这般惊吓啊!”
而泰和帝则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行了,朕要歇息了。”言罢,他再次缓缓闭上双眼,仿佛方才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福公公,丞相大人带着徐太医前来求见!”门外传来小太监那尖细而急促的禀报声。
福宝与陈院首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之后,福宝沉稳地开口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魏林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径直走向床榻边,满脸关切地问道:“陛下如今情况如何?”
福宝连忙起身行礼,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回丞相大人,陛下刚才曾苏醒过来,但没过多久就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魏林眉头紧蹙,转头看向一旁的陈院首,急切地追问道:“陈院首,不知您是否已经查出陛下所中之毒究竟为何物?”
陈院首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下官惭愧啊,至今仍未查明此毒的来历。依下官之见,这毒性恐怕来自于外邦,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