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承紧紧地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九皇子?轩辕生?”
要不是暗一提及这位皇子,他都差点忘记大庆国有这么一个皇子存在。
这位九皇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被病魔缠身,自幼体弱多病,就连宫中那些经验老到的太医们也断言他绝对活不过二十五岁。
正因如此,皇帝怜悯他,特意赐予他“生”这个字,期盼着他能够逆天改命,平安度过二十五岁这道生死大劫。
不仅如此,皇帝看在他体弱多病,慷慨地赏赐给他一片封地。
此事知晓之人寥寥无几,仅有那么几位核心人物略知一二罢了。
后来,九皇子弱冠后,皇帝看他那孱弱不堪的身子骨,动了恻隐之心,特许他留在京城安心养病,无需返回封地。
“这件事与九皇子有关?”孙奕承追问。
暗一摇头:“目前为止,属下们尚未搜罗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此事与九皇子相关。
不过那封地上的官员曾是九皇子外祖家的门生。”
孙奕承沉思了一会,看来他是时候亲自登门拜访一下这位如同隐身人一般低调的九皇子了。
“你们继续全力追查匈奴人的动向,另外再留下几个人,务必彻查清楚这些惊马究竟是从何处狂奔而出的”
“遵命,将军。”
孙奕承挥了挥身上的衣袍,脚下轻点,朝着九皇子的府邸疾驰而去。
不用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九皇子的府邸。
这座府邸平日里门可罗雀,鲜少有人前来造访。
今日突然见到有客人到访,负责看守大门的何管家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位他,满脸疑惑。
“不知阁下是哪位?来这里又是所为何事?”
孙奕承面无表情:“本将军是孙奕承,今日特地前来拜访九皇子,有要事相商。”
何管家从未见过孙奕承本人,但对于他的威名却是早有耳闻。
此刻得知面前之人正是传说中的战神,心中不由得一惊,他赶忙说道:
“还请孙将军在此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通禀九殿下。”
孙奕承微微颔首,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等待着。
片刻后,何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一边伸手示意,一边恭恭敬敬地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让孙将军久等了,殿下此时正在泡药浴,还望孙将军移步至大厅稍作等候。”
孙奕承点了点头,迈开大步跨过门槛,紧跟在何管家身后朝大厅走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孙奕承听到声音,转过身,只见何管家小心翼翼地推着九皇子轩辕生缓缓步入大厅。
而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身形瘦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他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深作揖:“本将参见九殿下。”
“孙将军无需多礼。”轩辕生说了一句,喉咙便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
他连忙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迅速捂住嘴巴。
“咳咳咳...”
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大厅,轩辕生的身体也随着咳嗽不断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勉强喘了口气,接着问:
“不知孙将军...咳咳咳...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孙奕承见他咳嗽得如此厉害,关切地问:
“殿下,你的身体可还好?是否需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轩辕生轻轻摆了摆手,苦笑着说:“无妨,只是些老毛病罢了,不必劳烦太医。咳咳咳……”
说着,又是一阵猛咳。
何管家见状,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杯热茶递到轩辕生面前。
轩辕生接过茶杯,顾不得茶水尚有些滚烫,便大口大口地灌进嘴里。
直到大半杯茶水下肚,喉咙间那种令人难受的瘙痒感才稍稍得到缓解。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用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睛凝视着孙奕承,声音虚弱却又不失礼数。
“让孙将军见笑了,请坐吧。”
孙奕承依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脸上,不放过他丝毫的表情。
稍作停顿了一会,他开门见山地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本将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多有叨扰九殿下您静养休憩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实不相瞒,微臣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相询。想必殿下也知晓,兴宁县及其周边一带皆属殿下您的封地范围。
不知殿下对于最近封地上所发生之事是否了解?”
轩辕生面露苦涩笑容,微微摇头叹气。
“本皇子自幼体弱多病,终年缠绵病榻难以起身出门,对外界之事可谓一无所知。
更别提有精力去操持打理封地事务了。
倘若将军您确实想要探知其中详情,不妨询问何管家吧。
这么些年来,封地一应事宜皆是交予他全权负责处理的。”
何管家一听,赶忙趋前一步,躬身施礼后,毕恭毕敬地说:
“回将军的话,正如殿下所言,封地诸事确系由小人代为操办料理。
不知将军究竟想打听何事?但凡小人略知一二,定然不敢有所隐瞒,必定如实告知将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