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村?狗娃你确定?”
匆忙赶来的李春山,刚一进院儿,就听周一锅说,是“向阳村”绑了秦安,可他们绑安丫头做什么?
番薯种!
这个刘新!亏得那日自己还可怜他!简直就是畜生!
“李爷,我确定,我见过在向阳村见过那个麻子!他是给徐大彪家看门的!”
周一锅(小名,狗娃),十分肯定的点头。
“原来是徐大彪!他娘的!我日他‘……!¥%哔哔……哔’!等着,我这就去聚集村民,咱们这就去要人!”
李春山爆了一连串的粗口,拉着儿子们一起去聚集村民……
“清风,你速去县衙!”陆悠鸣见歹人已知,赶紧吩咐身边的护卫去报官。
清风:“是,公子!”
“等等,我去县城找冯宗明!”
五谷上前,拦下转身要走的清风,利落的翻身上马 ,双腿猛夹马腹,怒喊一声“驾!”,一路快马,抄着小路直奔县衙!
秦大山扶着站不稳的老伴儿:“走,这就走!福娃,快去山上把你三婶和你娘找回来,咱们这就去要人!”
李春山这边将村民聚齐,秦福也已经将杨采薇和李月寻了回来,大柳村老少全体出动,手拿格式棍棒,农具,家里有狗的也给牵了出来。
一群人由“猛犬”开路,浩浩荡荡,直奔向阳村——徐大彪的府邸!
……
秦安与容瑾被抓之后,就被这群人绑住手脚,蒙住眼睛抗走,一路把两人颠的都快吐酸水了……
就在他们要吐不吐的时候,终于落地。
等外面没了动静,秦安悄悄把反绑的双手解开,摘下蒙眼的黑布,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又给容瑾松绑……
“王老二,你当真不会武?”秦安一边给他松绑,一边气急的问容瑾。
她本来以为容瑾不与他们练武,是因为本身就有武艺,结果,还真就是自己想多了!
这货啥也不是!早知道她就自己断后了!
容瑾揉了揉被困的生疼的手腕,笑着看向秦安此时的小臭脸:“难道我还要骗你不成?”
这话一出,秦安更生气了:“不是,你既然不会武,你不跟着我哥他们跑,还往我身边凑什么啊!”
“啧,这话说的,我那不是没跑掉,被那几个壮汉给赶过去的嘛~”
容瑾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不以身入局,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帮她?
不是说“天高皇帝远”吗?可是王爷很近啊,绑架王爷,啧啧,光是想想都让人兴奋!
“我是真服了,王老二,认识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哎呀,大家同福,同福哈。”容瑾依旧嬉皮笑脸,完全没有被绑架的自觉。
秦安扒拉扒拉从外面被锁紧的房门,又推了推被钉死的窗户,再抬头看看屋顶……
尼玛,真高!
她倒是可以上去,问题这只“小龙人”怎么弄啊?
就算她上去后再拉这货,那他也未必能行!先丢下他去找人?可别扯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坐等天黑吧,等月黑风高时,她先想办法从房顶出去,然后再撬开门锁。
“啧,请问王二哥哥,你身边那么多高手 ,你为啥不跟他们学两招呢?”
秦安暂时放弃找出路,一屁股坐在地上,皱着小脸歪着头,一脸不解的询问此时悠哉靠在墙上的容瑾。
“你想知道?”容瑾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眨眨眼睛。
秦安顿感大事不妙,赶紧用手捂住耳朵:“我不听,你别说!”
容瑾不理她此刻炸毛的小模样,笑着自顾自的开始讲述起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兄虽是明君,对我也是极好,可无论如何,都是他为君,我为臣……”
“我呢,可以做个闲散王爷,可以一生荣华,享乐逍遥,唯独不能干政!”
“可在他难时,做他的谋士;可在国有难时,做他的军师;但,我不能学武,不可掌兵!”
“非是他不允,而是我不愿……皇家亲情,来之不易啊……”
容瑾感叹完毕,看了一眼此时小脸儿更臭的秦安,“嘿嘿”一笑,“小安儿,你可知你义父,我堂伯父为何姓陆?”
“泥奏凯!”
秦安脸都黑了,赶紧转身用屁股对着容瑾,把头埋进膝盖 ,小手更用力的捂住耳朵!
要死了要死了!快点来个人把这个祸害拉走吧!求求了!
可容瑾的不急不缓的声音,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接穿入到她的耳朵里……
“伯父他呀,是自请逐出的皇家玉牒,之后入赘到了陆家。本名容稷烨,是我皇祖父的第八子。”
“大雍‘泰和’三十二年时,众皇子夺嫡,北境战事频发,朝廷内忧外患,我皇祖父当时也到了强弩之末……”
……
大雍‘泰和’三十二年,众皇子夺嫡,朝局混乱。
“泰和帝”,于民,虽不是一个好君主,但于子嗣,确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才使得一众成年皇子,个个狼子野心……
容稷烨的母亲本是一位宫女,在“泰和帝”醉酒时爬上龙床 ,后来母凭子贵被封为美人。
只可惜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被封为美人还不满足,一心只想往上爬!
对容稷烨更是无比苛刻,常常因为争宠失败,就如疯魔一般抽他藤条!斥责他不争气,累得自己遭到冷落。
终于,在一次宫宴上,她因为得罪了一位有权势的皇妃,而后被活活打死……
“泰和帝”并不因为容稷烨是宫女所出,就对他憎恶厌弃,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爱护有加。
可他一视同仁,不代表其他皇子也是一样。
一个没有母祖庇护的皇子,且还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所出,又凭什么与他们争夺父皇的宠爱?
所以,除了容瑾的父皇,也就是当时年岁尚幼的,十七皇子容稷昌之外,无论大小,皆有对他施以拳脚,嘲弄辱骂。
他感念父皇却对自己的宽厚,不忍父皇为此伤心。所以,一直默默忍受兄弟们对自己的欺凌。
而除了父皇之外的唯二温暖,便是当时的皇后,以及十七皇子容稷昌给他的关爱。
……
众皇子成年后,更是野心四起……
当时的太子在皇家猎场围猎时,竟然命丧“虎口”?“泰和帝”悲愤交加,一蹶不振……
而后,他悄悄写下继位诏书,藏于宗祠,没有再立太子。
东宫之位空悬,引来一众皇子你争我夺。最后,更是把目标直接放在了龙椅上!
皇子们,拉帮结派,各自为政,都为自己夺位争取最大的利益;百姓们,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容稷烨,更是被争夺的对象之一!
即便他没有母族,即便他是宫女所出,但无论如何,他都贵为皇子。哪怕他只是一颗废棋,那也必须成为棋盘上的一子!
不仅皇子们对他威逼拉拢,更有一些野心世家,向他抛出“橄榄枝”,施以利诱,邀他入局……
即便他自己不想往前,但还是有无数双大手,推着他往前走,拉他入深渊!
夺位之争愈演愈烈,他别无他法,只能深夜求见父皇,自请逐出皇家玉牒,恳求将自己贬为庶民。
……
于是,在中秋圆月宴的时候,他假意醉酒,调戏宫女,打翻贡品……
泰和帝“雷霆震怒”,斥责他品德不修,丢尽皇家颜面!更是当场将他逐出皇家玉牒,贬为庶民,流放南域!
容稷烨悲痛跪地,看着已是满头银丝,此时眼角隐忍泪的父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草民,谢陛下隆恩!”
悲凉走出大殿,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带着“父亲”给他准备的十名暗卫,借着去宗祠与祖宗忏悔,悄悄带走了传位诏书……
而后几经辗转,在游历蜀地之时与陆婉清相遇,入赘陆家为婿。
弃旧名,择新姓,改名——陆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