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马车从秦宅驶离,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缓缓停下。秦安等人下车才发现,她们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安平县的县衙……
容瑾打着陆家的旗号,找冯宗明商议疫病时陆家受冤的的事情。
等通报的值守衙役回来,就带着秦安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然后跟着引路的小厮去了他的书房。
……
冯宗明见他们过来,吩咐身边的“师爷”去书房外守着,不许外人进来打扰。
等门外响起“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冯宗明转身走到书架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籍,“喀拉”一声,在他办公桌案的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隧道……
秦安看的咋舌:啥意思?摊牌了?不装了?
众人有序进入后,上面的石板悄然关闭……
才一下地牢,容瑾就被里面的气味熏得差点吐出了出来!越往里走,味道就越浓郁……
实在是忍不住,容瑾直接冲到角落,一通干哕……
秦安双臂环胸,笑眼弯弯的看着他。
“小‘哕’……你真是‘哕’~,我真是‘哕~哕……’,呃……哕~~”
容瑾抬起幽怨含泪的眼睛,话都说全,只觉得这气味直冲嗓子眼儿……
靳言看不下去,赶紧给他嘴里塞了一颗“清心丸”,这才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秦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跟着冯宗明继续往里走……
……
伴随着容瑾的“干哕”,众人来到了地牢的最深处,那里关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
干涸的血迹,混着外翻泛白的皮肉,隐隐还能看见上面有蛆虫在爬……
地牢里的温湿环境,使得这些蛆虫得以繁衍,看它们蠕动的状态,似乎还很有活力……
进来的几人,除了秦安,靳言,以及负责看守审讯的老吴,其余人全都吐得不省人事,就连冯宗明都不例外!
冯宗明:艾玛,几天没来,这都生蛆了啊!
而容瑾,半夏,南星,已经吐的眼冒金星,吐无可吐之后,不停的干呕!
靳言将大半瓶的“清心丸”挥洒出去,都完全没有效果……
咱们就是说,那黏在干涸的血迹上的蛆虫,配着已经化脓泛白的皮肉,怎么看怎么像他们今日吃的早饭!
容瑾看了一眼泛白的皮肉:哕~东坡肉!
南星看了一眼凝成血块上面的白蛆虫:哕~猪血粥!
半夏看了一眼血人:哕~毁灭吧!
几人越是联想,就越是吐的厉害!
秦安淡定的走到半夏、南星身边,附在她们耳边悄声说道:“呐,这是第一课,吐习惯就好了……”
半夏努力站直,擦擦嘴角:“主人哕~,我们哕~~哕~~~”
话都没说完,赶忙弯腰扶墙继续狂吐……
南星眼神湿润,拼命捂着嘴:“南星,没哕~~,下次哕~~下次哕,哕~~”
秦安看了一眼靳言,见他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打量着被绑的人……
“靳言,你……”
“师叔祖,我三岁的时候 ,师父就带我去了乱葬岗解刨尸体……那腐尸的内脏都……”
“哕~”
秦安倒是没什么,另外几个听见她们对话的人可惨了,吐的比刚才还厉害……
就连之前没什么反应的老吴,听见靳言一连串的描述,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
“王小二,说说吧?来这里看什么?”秦安双臂环胸,丝毫不被眼前的情况影响……
“你,哕~~,他,哕……,冯宗明,你哕~~~说!”
容瑾紧闭双眼,直吐酸水,拼命把早饭那一幕从脑海里挥出去!
“是!王……哕~~哕~~,老吴!你来……哕~~”
冯宗明此时也说不出来话,本来他还好,但是被容瑾几人影响的,也是吐得停不下来……
老吴笑嘻嘻的对着秦安点头哈腰,俨然一副市井小人的模样:“禀贵人,方师爷乃是衙门的奸细呀!”
“这次安平县的大祸,还有陆家的事,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秦安皱眉:“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不知道。”老吴唯唯诺诺的摇摇头,“不是咱不尽心,实在他死不开口,只说是与陆家和冯大人有仇……”
秦安:“他一个人做的?”
“昂,他是这么说。”
见秦安皱眉,老吴邀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他还招了孙家人,说是他们与自己合谋,为了报复咱们县太爷,把他们一家驱赶出辖境!”
“呵!”秦安冷笑:“看来是吴伯伯心软,没有打疼他啊……”
老吴面露诧异,憨憨的指着方师爷身上的伤:“这还不疼啊?”
“昂,应该不疼……”
秦安甜甜一笑,对着靳言招招手:“好大孙,师叔祖教你几个穴位,你学不学?”
靳言赶紧凑过来,认真点头:“学!”
“呐~你看好哈!”
秦安一边说,一边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比划:
“这几个穴位呢,可以使人痛到极致,可是,却不会伤害他的身体。并且,能让他清醒的感觉到痛苦!”
“本来呢,是用来救治那种严重休克、晕厥的人,让他们可以保持清醒!现在,正好给方师爷试试……”
秦安说完,对着方师爷就扎了一针,完全不理会对方的哀嚎,一边扎针,一边给靳言讲解……
方师爷的牙齿,早就被老吴全拔掉了,为的就是不让他受不了痛苦咬舌自尽!
讲解完毕,秦安把针拔下来,让靳言练手!
靳言佛系的拿起银针,还好心的安慰了方师爷一句:“那个,你再忍忍哈~”
说完就按照秦安所教授的,反复在方师爷身上练习,若是感觉力道角度不对,还叹息的摇摇头,拔针之后重新再施针一次……
……
经过二人惨无人道的折磨,方师爷无齿漏风:“我索,我索!”
靳言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秦安,见她点头,有些失望的将银针拔出……
秦安冷眼看着他:“我的耐心有限,你也别想说谎……”
方师爷全身被汗水浸透,对刚才的“噬心之痛”仍有余悸:
“似,似一个叫素琴的女叻……她与陆家有凑(仇),顿家(孙家),也似她找来叻!”
秦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靳言:“你刚才那针法用的也不对啊……再来一次!”
“好嘞,师叔祖!”
靳言开心的拿着针,手速极快的再次扎在方师爷的穴位上!
方师爷疼的,瞬间青筋暴起……
秦安和靳言捂着耳朵,大声交流:“师叔祖~~我这次好像扎对了!”
“昂~~!回头让厨娘给你炖一大碗红烧肉,以兹鼓励……啊~~~”
容瑾:哕~~红烧肉……哕~~~
……
然而,让秦安失望的是,在如此极致的疼痛之下,无论她们如何逼问,方师爷都一口咬定是“素琴”所为!
秦安:你特么的有这毅力,你怎么不去报效祖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