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李秋霞眨了眨眼,语速加快,“行吧,那就换个说法。我真心实意退出,还不是因为……”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然后低头轻咳两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补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嘛。”
这个“喜欢”吐出口后,她自己耳根子先红了。
本想一本正经解释,谁知半路嘴巴自己不听指挥,声音莫名地黏糊起来,像撒娇又像戏谑。
秦乾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上你了!”
李秋霞仰头,一脸理直气壮,这回干脆眉毛往上一挑,不躲不藏,一副“老娘就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的架势。
她又快又硬地补充道,“已经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已经淡了淡了!别太在意,行吗?”
秦乾手肘抵在桌子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知道李秋霞以前身不由己。
他又怎么会怪罪?
于是,他询问道:“秋霞,你们秦朝的探子之间,是怎么联系的?他们潜伏这么久,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肯定不是普通的法子吧?”
李秋霞想了想,说道:“我们秦朝的联系方式,确实比较特殊,是靠……杜鹃鸟。”
“杜鹃鸟?”
秦乾一脸疑惑。
“对,就是杜鹃鸟。”
李秋霞解释道,“杜鹃鸟不会自己筑巢,它会把蛋产在其他鸟类的巢穴里,让别的鸟帮它孵化,帮它养育后代。”
“我们秦朝的探子,就像杜鹃鸟的蛋一样,散布在各个国家,潜伏在各个角落。”
“我们从小就被训练成各种身份,融入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环境,就像杜鹃鸟的蛋,伪装成其他鸟类的蛋一样,让人难以分辨。”
秦乾听得眉头紧锁,这种潜伏方式,简直防不胜防!
“那你们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呢?”
秦乾追问道。
李秋霞继续解释道:“我们会定期去特定的地点,寻找特定的标记,就像杜鹃鸟会回到它产蛋的地方一样。”
“在那里,我们会留下或者获取情报,就像杜鹃鸟会检查它的蛋是否安全一样。”
“当然,具体的联系方式会根据不同的情况而改变,但大体思路都是一样的。”
秦乾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找不到秦朝探子的踪迹,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固定的联络点,也没有固定的联络方式。
就像杜鹃鸟一样,神出鬼没,难以捉摸。
秦乾的目光微微一沉:“秋霞,你还记得那些据点吗?就算时间久了,随便提一提可能的位置也好,哪怕是片言只语,也可能对我有帮助。”
李秋霞闻言,顿时皱了皱鼻子:“哎呀,时间太久了啦,谁还记得那么清楚!我早就跟那些事情撇清关系了,你非要追着问这些,真是的……”
她嘴里嘟嘟囔囔,眼神却没有逃避,显然是在回忆。
“不过,好像还真有几个印象深的地方。”
她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你可以试试看城北的三槐巷,那里之前有个制香坊,听说后院有个地下暗道,应该是专门用来传递情报的。”
“三槐巷?”
秦乾思索了一下,点点头。
“还有,城南的旧戏楼,那地方以前人流多,探子喜欢在那附近折腾,我也在那里踩过点……”
李秋霞的语气越来越顺畅,像是想起了不少,“哦,对了,还有一个地方你肯定猜不着——就在皇宫里!”
“没错,皇宫东偏殿旁边的莲花池子底下,据说有条私密小径连接到外城,我听人说过,不过具体在哪条路,我也没下去瞧过。”
秦乾的神色顿时怔了一下,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皇宫?在陛下眼皮底下他们也敢这样明目张胆?”
李秋霞看他表情有些发愣,抬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不满道:“怎么不敢?你以为我们秦朝探子多怕事?做惯了疯狂的事,宫里探子的那批人胆子大得很!”
秦乾压下心中泛起的沉重忧虑,低声道了一句:“谢了,秋霞。”
“谢什么。”
秦乾没插嘴,只是定定看着她。
当两个人面对面时,李秋霞忽然闭上了眼。
秦乾疑惑地斜了她一眼,之后出声询问:“怎么了?你困了?”
李秋霞睁开一只眼,此刻眉梢微挑,一脸“你是木头吗”的表情。
“拜托,女孩子闭上眼睛就是要你亲她,懂不懂啊?”
一句话直接把秦乾堵得脸上有些发烫。
他虽然从不自诩是个情场高人,但怎么也没想到李秋霞会这么直白。
此刻周围一片寂静,他隐隐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呃……行吧,那我就……”
秦乾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搓搓鼻子,手微微用力压了压她的头发,然后低头在她脸颊飞快印了一口。
“哼!”
李秋霞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傲娇的鼻音,随后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尴尬的模样,心里暗爽却故作不在意,“就这啊?啧,小气鬼。”
“得寸进尺。”
秦乾拍了拍她的脑袋,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虽然嘴上嫌弃,心里却莫名有点甜。
……
御书房内。
夏映雪用手支着脸颊端坐在案前,原本在批阅奏折的她眼神微抬,注视着步入门厅的秦乾。
“有事?”
秦乾简单问安后,径直盘腿坐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汇报了李秋霞口中提到的几个秦朝探子据点,包括皇宫一事。
夏映雪在听到“皇宫”两个字时,眉头当即一皱。
她素来沉稳的脸上闪过震惊,伸手啪地盖上手里的卷宗。
“皇宫?”
她声音冷冽,“在我大夏皇宫,居然也有密道?秦乾,若是属实,此事绝不可姑息!”
说着,她伸手按响了旁边的铜铃,意欲召集侍卫,却被秦乾一个起身拦了下来。
“陛下,不可打草惊蛇。”
他语气急促,放缓目光解释道,“秦朝探子狡猾多端,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和同伙在暗中潜伏,如果贸然惊动,会让我们的战局更为被动。”
“如此……”
夏映雪眉头仍锁,阴沉地踱着步子,手心有些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