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身躯倒下后,旁侧秦瑶眼中闪过一抹急色,直接一巴掌甩在小蝶脸上——
“镇定点!跑!”
随后她看到远处官道上的巡逻士兵赶过来。
他们举着火把,看到这边两名惊慌失措的女子。
这里有情况!
阴冷的夜风吹过,卷起了一阵寒意,士兵们立刻举着火把追来,“什么人!”
可就在这时,一抹银光划破夜幕!
“噗——”
一名士兵的脖颈被匕首洞穿,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头颅滚落在地。
其他士兵尚未反应过来,又一道寒光掠过,
……
短短片刻,所有巡逻士兵全数倒下,死状凄惨。
动手的黑衣人伫立在尸体中央,手持染血的匕首,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舔了舔刀锋上的血迹,目光贪婪地望向远处仓皇逃窜的两个女人,步伐一动,直接快速挡住秦瑶和小蝶的去路。
“秦观给了你什么?”
黑衣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
秦瑶强作镇定,死死抱着胸前的包袱,摇头道:“父亲什么都没有给我!”
黑衣人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包袱上,嘴角一勾:“包袱,给我。”
秦瑶紧咬牙关,忽然将包袱朝山坡下一抛,冷声道:“想要,自己拿!”
黑衣人眯眼,纵身跃下山坡追包袱。
秦瑶抓住机会,转身狂奔。
山坡下,黑衣人捡起包袱,迅速打开,里面只有几件衣物和几张信纸。
他看到信纸露出喜色,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后仔细查看信纸,脸色逐渐阴沉,翘起的嘴角慢慢塌了下去。
三张信纸,三首艳诗。
“操!”
黑衣人低声咆哮,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恼怒地抬头看向官道。
“死娘们,敢耍老子!”
他迅速返回,沿着官道快速搜寻,但秦瑶和小蝶的踪迹已经消失不见。
忽然,他顿住脚步,鼻孔轻轻抽动,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呵,女人身上的香味,是最难掩盖的……”
他嘴角扬起狰狞的笑容,循着香气走入一旁的树林。
香味愈发浓郁,他的步伐越来越快,终于在一处树枝上看见了一只悬挂的香包。
“该死……”
黑衣人心中一凛,突然感到背后传来彻骨的寒意。
他猛地转身,抬手格挡。
“锵!”
一把剪刀刺穿了他的手掌,鲜血飞溅。
秦瑶从一旁冲出,目光惊颤。
她本来对准的是黑衣人的心窝!
“贱人!”
黑衣人怒吼一声,反手将秦瑶推开,秦瑶撞在石头上,额角渗出血迹。
黑衣人低头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掌,目光凶狠:“臭婊子,敢伤老子?今天非扒光你吊起来慢慢折磨,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秦瑶双手撑地,缓缓挪动,试图靠近掉落的剪刀。
黑衣人直接将剪刀一脚踢开,然后就开始缓解自己的腰带,语气下流:“骚娘们,既然你这么爱藏艳诗,不如让本大爷先验验货。”
月光下,秦瑶的样子如受惊的仙子,黑衣人忍不住道:“真他娘的美。”
秦瑶被撕开外衣时,目光里满是绝望,她就算死也不会受人屈辱。
正要咬舌自尽,一道凌厉的刀意从天而降!
“你的对手在这。”
“嗡——”
寒光掠过,黑衣人头顶一凉,脑袋瞬间如切瓜一般,瞬间被开了瓢。
懒散带着冷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她的身体,只有本世子能看。”
秦瑶猛地抬头,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激动地低呼:“世……世子?”
徐子宸关心道:“你没事吧?”
秦瑶摇头,轻声道:“奴家没事。”
徐子宸上前查看小蝶的情况,没事,只是晕过去。
徐子宸便没再理她,而是,径直走到黑衣人面前开始摸尸。
“果然,一下就被打死的,没什么含金量。”
他翻了几遍,失望地摇了摇头。
黑衣人身上除了几张银票外,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回头看向秦瑶:“你认识他吗?”
秦瑶看黑衣人已经被劈成两半的头,一阵恶心,摇头:“奴家……不认识。”
她轻声问道:“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徐子宸没有解释,只是关切地问道:“还能走吗?”
秦瑶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并无大碍,但仍旧柔声说道:“奴家腿受伤了,可能……”
徐子宸不等她说完,上前将秦瑶抱起。
秦瑶有些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世子殿下。
脸还是那张脸,可怎么都觉得……今日格外的引人瞩目。
突然,徐子宸将秦瑶放在醒过来的小蝶背上,对还一脸懵的小蝶吩咐道:“把你家娘子背上,走。”
……
马车就在不远处,三人回到燕陵城时,天色已然大亮。
徐子宸没再将秦瑶送回百花楼,而是带她回了王府,给她安排了几名婢女,找了处安静的小院。
秦瑶沐浴更衣后,换上了一身简约而不失雅致的衣裙。
徐子宸叮嘱道:“你先待在这里,王府很安全。”
秦瑶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微微俯身道:“谢过世子,奴家不会叨扰太久,很快便会离开。”
徐子宸目光一凝,问道:“你是想进京,为父申冤?”
一句话正中秦瑶心事,她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徐子宸继续说道:“你曾因为我抬高粮价的事拒绝与我再见,说明你心中有良知。家风最能在孩子身上体现,我不相信你父亲秦观会卖国求荣。”
秦瑶听罢,鼻尖一酸,眼眶泛红:“世子真的这样认为?”
徐子宸点头:“但我也觉得你现在进京意义不大,若是没有你父亲被冤枉的铁证,去了也是送人头,再招来人杀你罢了。”
秦瑶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奴家明白……可是毫无头绪,要怎么找到铁证呢?”
徐子宸沉吟片刻,问道:“你给我的信我看了,你信中并没有说明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他死前,可曾交给你什么物品,或是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秦瑶仔细回想,随后摇了摇头:“没有……父亲只说我们很快可以回京了,他提到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答应让他升官到正四品。”
“正四品?”徐子宸瞪大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你父亲之前是几品?”
“七品。”秦瑶答道。
徐子宸瞬间明白了,“七品到正四品?这跨度,谁家升官这么容易……只怕……”
钱命权,福禄寿,三者关关相扣。
命和权都没了,恐怕他父亲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钱财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