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言辞恳切,说着眼里都泛起了泪花,看来是真的心疼燕王。
只可惜萧凌今天来不是同太后好好说事的。
“来人,给我把慈宁宫围起来,没有我的准许,连一只鸟儿都不准进来。”
萧凌十分冷漠,只是下了吩咐就转身欲走,却被太后喊住。
“你这是干什么?”
“皇帝你是糊涂了吗?竟然要囚禁你的母后。说出去不怕人说你是一个不忠不孝的帝王吗?”
萧凌却笑了,是冷笑。
太后一直拿孝道压他,自己又何曾真正的做过一个母亲?
“没把自己当成母亲的人,不配享受朕的孝顺。”
“还有你和萧肃清的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朕顾忌你是太后,保全你的面子才没有往外说,以后你要是再不识好歹,这份太后的荣宠你也别想要了。”
太后第一次见皇帝的背影是那么冷漠,说出来的话也让她心肝一颤。
他都知道了?
知道了自己和肃清的关系,还是连同欣儿和燕儿的身世都知道了?
这不可能,先皇都不知道的事情,萧凌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这是试探。
“哼,哀家和萧将军清清白白,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造次,你不能为了关住哀家随便找一个由头。”
萧凌已经听不进去太后讲话了,太多谎话了,他只相信眼见为实。
萧凌走了,太后眉目紧锁,“嬷嬷,你去打探一下,皇上都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听了些闲言碎语。”
嬷嬷收到吩咐准备从后门溜出去,谁知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个正着。
“皇上吩咐了,慈宁宫的人不准出去。”
默默拿出一袋子金骡子出来放在侍卫手上,侍卫打开看了两眼揣进了怀里。
嬷嬷心中生笑,看来御前的人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点钱财就收买了。
嬷嬷右脚刚踏出慈宁宫便被打断了。
嬷嬷哀嚎的坐在地上,“钱你不是都收了吗?为什么还不让我出去。”
侍卫一脸正色,“钱你又没说给了干什么,只说要给我,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再说了,刚刚都警告你了不能出去,你还明知故犯,我只好打断你的腿不让你出去咯。”
嬷嬷气的牙磨得咯咯响,却没有办法。
“我不出去了,你把钱还给我。”
这个门的侍卫好难缠,她换个门出去。
侍卫两眼望天,“钱?什么钱,我没看见。”
“你看见吗?”
侍卫问了问对面守着的侍卫,他也摇头没看见。
统领教过,他们是为皇上办事,只要没有违背皇上的话,钱?收了就收了,做不做另说,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也是对方贿赂未果,他们忠心耿耿。
嬷嬷气的心梗,却不敢大声声张。
御前的人怎么会是这么贪财的人。
嬷嬷灰头土脸的回去,还折了一条腿,太后震怒,看来皇帝他是来真的了。
……
萧凌雷霆手段,当天禁闭了太后,第二天便查处了威远将军府。
罪名高达八十二条,一张纸都写不完。
花钱买官,草菅人命什么的都是小事了,罪行数不胜数,多到令人发指。
萧肃清当然不服,即使自己做过这些事又如何,他对大夏的功劳这么大,即便是做皇帝也做得。
萧肃清等不及了,准备即刻启动自己手里的二十万大军。
当年天下是自己打下来的,现在他也可以把这个皇帝弄下台,让他儿子坐上去。
萧肃清拿着虎符准备号令自己手下的将士跟他一起攻陷皇宫,一出门傻眼了。
“郅徽,你怎么在这里?”
徐郅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部将,这些年他处理京城的事务,一直都是郅徽帮他管理京郊的部队。
这些年也算的上劳苦功高,等燕王坐上帝位,他一定要给郅徽封个大官。
“刚好你来了,带了多少人过来?”
“一会我带着人去皇宫,你带着虎符把剩下的大部队全部带来,今天我要带你干一件大事。”
萧肃清完全没有注意到徐郅徽的脸上一片冰寒,完全没有笑意。
他没有搭理萧肃清的话,只是接过了虎符。
他没想到这虎符竟会主动送到自己手里,原本还以为需要费些功夫的。
见徐郅徽没动,萧肃清催促道:“还不快去。”
现在他的时间是分秒必争啊,趁着皇上还没派人来捉拿他,他要利用这仅剩的时间集结兵马,打萧凌个措手不及。
“不用了,老师。”
“不用挣扎了,我就是皇上派来捉拿你的。”
徐郅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将军是他的老师,皇上是他共患难的兄弟,本来就很难抉择,可忠君爱国是他一向的信念。
老师反叛,他没得选。
就这一会功夫,徐郅徽带的精兵将整个威远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萧肃清长了翅膀,也很难逃出去。
萧肃清凝眉,果然,将军府附近全是人,甚至没有一个角落是空着的。
“徐郅徽,我是你老师,你竟然这么对我?”
萧肃清不相信,自己的计划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萧凌什么时候收买的徐郅徽?
这个小子明明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
“老师,什么都不用说说了,请吧。”
这是他能给老师最后的体面。
水牢是关押穷凶恶极的人的,萧肃清就被关押在这里面。
他蹲在牢笼的正中央,想着一切逃跑的可能,最后只能寄希望于燕王,希望他能在自己斩首之前一路打到京城来。
毕竟他给的十万铁骑不是开玩笑的。
萧凌站在皇城上吹着冷风,凝视着威远将军府的位置。
萧肃清一定想不到,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去捉拿的他。
他和徐郅徽是过命的交情,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隐姓埋名去参军,就那时候就和徐郅徽是一个小队。
真怀念那个时候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只可惜父皇突然病重,急招自己入京,不然那样的日子还会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