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出了山洞的时候,天空中正飘着雪花,他一人一骑行走在茫茫的雪海中…!
海哥顶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向景星镇的方向骑马奔驰着,雪虽然说下得不大…但也给他前行的路上带来了诸多不便,不过也有好处的是…他前进中路过的每个日本鬼子的炮楼,雪花也遮挡住了日本鬼子在炮楼上的观察距离了…!海哥一路平安的来到了景星镇的外围,他寻找到了景星镇外那处预定的地点,这个地点是一处河边一片柳树茂子,在柳树茂子中间,有几棵大腿粗细秃了顶的树根,在最高的一个枯树上面还有一个一个喜鹊窝儿,这个喜鹊窝是朋友石头他编造出来的…!而在这棵枯木旁边的那棵树根下就有一个圆洞口…!
海哥来到了树根下,他拨开覆盖的雪层伸手在里面摸到一根绳子,他把包裹系再了绳子上面后放了进去,海哥把地面上的雪扫了扫他退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后上马,他绕路过了景星镇向家的方向奔跑下去…!
当海哥来到了自家屯子里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海哥来到了家大门口下了马,此时二弟正在院子里张望着,他见是海哥回来了他跑到了大门口,他拉开了大门接过海哥手里马的缰绳,同时他说道;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把爸妈都给急的够呛了…!二弟边说着还边用一只手拍打着海哥身上的雪…!
海哥笑了笑说;啊…呵呵呵呵…让他二老惦记啦!我没事他们也太挂心了吧…!海哥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去了,他脱掉大氅和皮靴,换上了平时在家里穿的鞋和衣裤…!
这时翠翠听说他回来后从老太太那屋跑了过来,她一进屋一把就抱住了海哥…!海哥笑着搂着翠翠他低声的说;呵呵呵呵…你看你…还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你在家也挺辛苦的啦…!海哥亲了亲翠翠的额头!
翠翠带着激动的语调低低的声音说;你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人家能不担心你的安全嘛…!
海哥又亲了亲翠翠的额头后说;好啦…我过去看看爸妈去…!
翠翠这时才离开了靠在海哥身体上的身子,她随后跟着海哥的后面走了出去了!
海哥来到了老爷子的房间里,他一一地给爸爸妈妈行了礼,他也回身又抚摸了摸大女儿和两个儿子,他又把老太太怀里的小侄子接了过来抱在怀里,随后他坐在了炕沿上,同老爷子和老太太讲述了这几天的事情…!
晚饭翠翠捞的是麂子米饭鲫鱼汤,二弟吃饭的时候说了,现在虽然说家里还有大米,但日本鬼子频繁的在村子里走动,所以也不敢做大米饭吃了…!
时间一晃而过,还有十几天就是1945年的春节了…!
海哥几次去了齐齐哈尔购买了一些东西,来回的路上也遇到了日本鬼子蛮横无理的纠缠,好在海哥认识的几个日本开拓团的人,他们在日本军队中也是有地位的人物,所以海哥这一段时间一直往返于家和齐齐哈尔之间,他拉的东西几乎畅通无阻也没有受到过损失!
腊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外面飘着青雪,下午天快黑了的时候二弟正在院子里扫雪,此时仓房边儿拴着的大黑叫了起来,二弟他扭头看了一眼大黑狗,大黑摇着尾巴停止了叫声,随后他看向院门口,此时大门外正走过来一个人穿着时髦的女人,这个女人张口向二弟问道;哎…我问一下…你这里是海哥的家嘛…!
二弟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后问道;阿……你是哪里的人呀?找海哥有什么事情嘛…?
这个身材一米七左右头戴一顶兔毛翻卷着的帽子,身穿羊皮狐领大衣脚穿黑毡肐瘩的女人,她慢声细语的说;你就告诉我…这家是不是叫海哥的家吧?
二弟又看了看她的上下身后说;嗯…是…是他家…!有啥事你对我说吧…!
女人看了一下二弟身后的房屋后,她边伸手从毡肐瘩的靴筒里掏出来一个布条,嘴里说着;啊…那就得嘞…!一看你肯定就不是他…是不是呀…!麻烦你把他叫出来好不好…?
二弟此时手拄着扫把站在那里,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后,说道;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大哥现在没在家里,他去齐齐哈尔还没有回来呢…!
此刻女子一听海哥没在家,她立刻面带几分愁容、她手挥着布条慢条斯理地说;啊…那怎么办呢…!你肯定是不清楚这个了吧…?她把布条在二弟的面前挥了挥…!
二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女子摇了摇头后说道;那海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呢!
二弟又是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你把事情就告诉我,等我大哥回来以后我告诉他不就行了吗…!
女子手里拿着布条有点急躁地来回踱了几步…!
这时院里的大黑狗又叫了起来,二弟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看向东边,他此刻说道;呀…可能是大哥回来了…!
女子也扭头看了看东边的路上,虽然说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此时也还能看到百十来米远的路,可东边除去自己的马车外什么都没有…!女子说道;哪有人的影子呀…!
二弟笑了一下后说;呵呵呵…应该是大哥回来啦…大概再有两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啦…!要不然你进屋里边暖和暖和边等我大哥呀…?
女子摆了一下手后又看了一眼东边,她扭回头微笑了一下又看了看二弟身后的房子说;啊…呵呵呵…不用啦…我不冷…不冷…就在这里等一下吧…!
二弟这时把大门都拉开了,他随后把扫把放到了院里面的木板围墙上,他又拍了一下身上和腿上的雪,他又走到了大门口看了一眼女子后看向东面,这时…东边雪地的尽头远远地看到了应该是马儿奔驰而来,奔跑的马后面还翻卷起来了雪雾…!
二弟笑着说;啊…是大哥回来了…!我得把你的马车挪一下可以吧?要不然我大哥的马爬犁过不来的…!
女人点了一下头说;嗯…可以…!
二弟走过去把女子的马车向前赶了一点靠了边,此时海哥的马爬犁也还有三四十米就到了,女子这时面部的表情也有点了兴奋的样子…她嘴里也还叨咕了一下说;他回来了…就太好…我也马上就可以走了…!
海哥此刻也赶着马爬犁来到了家门口,他边迈下雪橇的同时,他看着大门外站着的女人,二弟此刻也已走到了马跟前,他边拉起缰绳边对海哥说;大哥…挺冷的吧!这个女士也刚来一会她是来找你的,我让她进屋她不肯进去…!
海哥拍了一下身上的雪后走到了女子的跟前,此时这个女子看到海哥后笑着说;呀…你就是海哥呀…!
海哥摘下来旱獭帽子抖了抖雪说;啊…是我…!
女子又笑了笑说;呵呵呵…噢…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中之前还在卜奎大街遇到了呢…!那时你正在一家杂货铺的门前同一个人聊天来着,我看到你的马爬犁特殊我多看了几眼呢…!当时我没有问别人…!咳…还让我自己多跑了百十来里地了…!
海哥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啊…呵呵呵呵…这也不能怪你自己的呀…!主要是你我也不认识嘛…!走进屋暖和暖和不管有什么事情喝点热水再说吧…!
女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马车后说;啊…不地啦…!我把你的事情办完还得赶路去碾子山去呢…!
海哥回头看了一眼女子双马拉的轻棚高轮架的马车,(注解;过去那个年代这种马车一般都是从苏联进来的方棚马车,这个棚车是进到国内才改造成半圆形活动的棚子,车棚是方木炜成圆弯镶篷布而成型的,底座扣合在车板面上的,)他笑了一下说;噢…呵呵呵…你还是进屋歇一下暖和暖和再走吧…!不然你就连朱家坎都到不了车棚子就得散架子啦…!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她的马车后微笑着说;呵呵呵怎么可能呢…!我这一路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啊!
二弟这时也已经打开了盖在马爬犁上盖物资的麻袋片,他回头看着这边笑着说;呵呵呵…啊…我大哥说的没有错…!你马车上的棚子马上就要脱落掉下来了,下面的铁钩好像没有几个啦!他说完抱个大袋子进屋去了…
女子此时听海哥他们这么一说,她走到了自己的马车跟前用手推了一下车棚,她嘴里还说着;啊…这个棚子一直就是这样子的呀…!卖给我马车的那个人也没说有什么事情嘛…!八百块钱呢…!我用了二十块大洋才拿到手的!
海哥此时也走到了马车跟前儿,他用手指着车板下说;你看…这边是不是有这个铁钉哈…可这个地方的没有了是不是…看…!海哥推了一下车棚子…此刻车棚晃动了起来!女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地说;诶呀…我说马车轱辘一有高低的时候我就在车里直晃悠呢…!那怎么办呀…!
海哥笑着说;哈哈哈…你呀…你没有被晃到车下面就是好的啦!行啦…咱们进屋里先喝点热水暖和一下,一会让二弟给你的马车简单的收拾收拾就行了…!走吧进屋去…!
这时翠翠知道海哥回来她也出来了,此刻她看到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同海哥向自己这边走来,翠翠笑着向女子打着呼说;啊…你好呀…快进屋…!
女子也微笑着向翠翠点了点头;你好…!
海哥这时正向刚从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的二弟说,告诉他先把女子的马车给钉一下,二弟点了点头去找东西去了,海哥他们来到了屋子里坐下,女子第一时间先把布条递给了海哥,海哥接过来了布条后看了看,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长短后,他拿出来了蒙古刀截去一段后他把最短的一根又还给了女子…!
此时翠翠边拿着暖壶倒热水边问;妹子你是哪里…!她的话刚说一半的时候
海哥一挥手示意翠翠不要问,
女子此刻也接过来了一丁点儿长的布条,她看了看翠翠和海哥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把布条在拇指根上缠绕了半圈,又把剩下的一点拉直到指甲盖出,她嘴里说着;半喇加半圈往北留一半…!她说到这里把手里的布条递给海哥!
海哥接过来了布条后手里的另一块布条、一起都丢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他微笑着说;您喝水吧…暖和暖和身子…!我二弟他会很快的把你的车棚给固定好的…!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嗯…谢谢啦…!要不然我的马车还不知道在哪里就会出现问题了…!
海哥没有顺着女子的话说,他问女子;啊…我看你的车棚上有马灯,里面是松油的还是桐油的呢?
女子笑着说;那个马灯已经冻住了不好用了,应该是桐油灯…!
海哥回头看了一眼翠翠说;还他妈…你给她拿一把手电筒吧…!今天晚上阴天没有月亮,夜行没有个亮她后面的路也不好走…!
翠翠应了一声出去了,片刻的功夫翠翠拿着一把手电筒,还外加两节电池走了进来递给了女子!
海哥同女子闲聊着一些闲话,十几分钟左右二弟走了进来来,告诉他们车棚已经修好了。
女子也站起身系上大衣扣子戴上帽子走了出去,海哥他们也把女子送到了大门外,女子又重新谢了谢海哥他们后,她上了马车赶马走了…!
海哥同二弟把他买回来的物品都搬进屋里,他也和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翠翠也已经把晚饭给海哥准备好摆在了桌子上了,她也把酒给海哥烫了一壶酒…!
海哥喝酒吃饭的时候,翠翠问;孩子他爸…我刚才问那个女的家是哪里的,你怎么不让问呢…!
海哥笑了笑说;啊…呵呵呵…你呀…你就是问她…她也不会说的…!这是道上的规矩,她只是传话的人…还有…她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也不会告诉咱们的…!看她的穿着打扮和马车,她应该是乌蒙那边的人,(注解,乌蒙当时是如今的二连浩特那一带,)她说她今晚要去碾子山那是她谎话,她此时应该是去景星镇落脚的,她明天应该就往南边走了…!
翠翠疑惑地问;你怎么判断她会是去景星而不是去碾子山呢…!
海哥喝了一盅酒后说;她呀…她如果要是去碾子山的话,她就会说她要到朱家坎去的…!
翠翠还是有点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她还是点了一下头,她给海哥盛了一碗饭放在了桌子上后出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小年这天天刚亮,海哥骑马出了屯子向北出发了,他从虎尔虎拉火车站外过了铁路,他直奔东北骑马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