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胡亥可知你这般大言不惭?”凌逸尘哂笑一声。
“大胆,你竟敢直呼胡亥公子之名。”掌柜的虽不明“吹牛逼”何意,但瞧凌逸尘那戏谑神情,便知绝非好话。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之时,楼下猛地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陈刁,公子大驾光临,速速前来迎候招待。”
“胡亥公子来了,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掌柜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跑下楼去。
“陈刁,你去哪了,胡亥公子马上来了,让你们厨师赶快做点好吃的端上来。”那名护卫说道。
“田管家,您来得正好!刚刚楼上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非要把咱们的厨师给强行带走。”
“我都跟他明说了,这酒楼可是胡亥公子罩着的地盘,他竟然大放厥词,说胡亥算什么玩意儿。”
掌柜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添油加醋地诉苦道。
“什么?!在这咸阳城中,竟然有人如此嚣张跋扈。”
田富一听,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哪个狂妄之徒,竟敢这般胆大妄为。”
言罢,田富气势汹汹地大步迈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田富使出浑身力气,一脚踹在门上。
那扇门经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啪”的一下,直直地倒向屋内。
凌逸尘目睹倒地的木门,眉头微微一蹙,面露不悦之色,随即轻轻挥动手中的扇子,将那扑面而来的灰尘缓缓扇去。
田富怒目而视凌逸尘,大声吼道:“就是你这狂徒在此撒野?可知这是谁的地方!”
凌逸尘却只是淡然一笑,道:
“我只知道脚上踏着的是大秦的土地,谁的地盘?当然是我们大秦的地盘。”
田富冷笑:“你莫要嘴硬,得罪了胡亥公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凌逸尘缓缓收起折扇,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胡亥公子又如何?我又没有犯秦法,他能拿我怎么样。”
“哼,倒是没瞧出来,你竟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田富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未落,他便猛地抬起手臂,作势要朝凌逸尘狠狠打去。
眼疾手快的凌逸尘顺势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那动作犹如苍鹰擒兔,干净利落。
紧接着,凌逸尘身形一转,脚下运力,如蛟龙出海般踢出一脚。
这一脚势大力沉,精准地踹在田富的腹部。
田富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不受控制地顺着楼梯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他在楼梯间翻滚碰撞,最后瘫倒在楼梯底部了。
全身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般蜷缩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发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声。
…………
“李由,今日且随本公子走一遭,去品那全咸阳城最为绝妙的珍馐美味。”
胡亥满脸笑意,抬手亲昵地拍了拍李由的肩膀说道。
因李斯身为公子胡亥之师,李由作为李斯之子,自是与胡亥往来颇为密切,关系匪浅。
“哦?如此说来,倒真叫我满心期待,定要好好瞧上一瞧了。”
李由嘴角上扬,浅笑着回应。
“这酒楼乃是本公子前些时日所开设,未料想新近来了一位厨师,那厨艺堪称一绝,做出的菜肴美味得紧。”
“本公子已思量着,过些时日便将他召至府中,专为我一人烹制佳肴。”
胡亥微微扬起下巴,言语间满是自得。
“果真如此?能得公子这般盛赞,其厨艺必定不凡,我今日可定要好好尝上一尝。”
李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
胡亥这人虽有着暴虐之名,然于美食一道却极为热衷,喜爱非常。
“哈哈哈,听闻店内新近推出一道咸阳烤鸭,滋味甚是独特,”
“你我且先去大快朵颐一番,而后再转道花满楼,好好玩乐一番。”
胡亥说罢,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朝李由递了个男人之间心领神会的眼神。
胡亥与李由率领着一众家丁,浩浩荡荡地跨入了醉香楼。
然而,入目之处却是田富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其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狼狈之态尽显。
“田富,本公子命你先来安排,你却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胡亥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悦,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将你打成这般惨状?”
田富仿若在黑暗中乍见曙光,如蒙大赦,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将过来,涕泪横流,模样甚是可怜:
“公子啊,小人奉命前来,让掌柜的为公子精心筹备些特色吃食。”
“岂料楼上有个狂徒,执意要将酒楼里的厨师强行带走。”
“小人上前理论,告知他这酒楼乃是公子您的产业,是受您庇护之地,可那厮竟口出狂言,对公子您肆意诋毁,言语间极为不敬……”
田富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胡亥的神色,见其面色越发阴沉,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话语间愈发添油加醋,妄图借胡亥之手狠狠惩治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简直是岂有此理!打狗还得看主人,他竟敢动本公子的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亥勃然大怒,双目圆睁,厉声喝道,
“尔等还愣着作甚?给我上,将楼上那狂徒速速抓下来,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此嚣张!”
十余名家丁得令,如狼似虎般朝着楼梯蜂拥而上。
刹那间,脚步声杂沓,酒楼内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凝固。
食客们纷纷惊恐地放下碗筷,匆忙起身,争先恐后地涌向酒楼门口。免得伤及池鱼。
未几,只听得楼上传来阵阵打斗之声,惨叫与呼喊交杂。
紧接着,那些家丁竟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噼里啪啦地被打下楼来,狼狈地摔落在地,哀嚎不止。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姜苏婉莲步轻移,缓缓自楼梯走下。
她身着一袭月白绫罗长裙,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青丝如瀑垂于身后,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
“呦,竟是个标致的小娘子。”胡亥双眼放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姜苏婉,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