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晋鹏撞开江牧也的肩膀,捂着脸就走。
却被一只长臂捞住,硬生生挡了回来。
靠!
胡晋鹏双眼赤红,今晚上都跟他作对是吧?
“你最好有个拦住老子的理由,否则,老子今晚受的气,都你他妈来承受!”
这小白脸,虽然他对男的不感兴趣。
但他认识的一堆狐朋狗友,变态不少。
遇到自己,算这小白脸倒霉!
江牧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歪头打量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儿。
细细长长,嗯…没错了……
“宋南溪打的?”
“谁?”胡晋鹏没反应过来。
江牧也屈膝猛地顶到他腹部,在人痛呼中扯着他的领子,几乎把人提的双脚离地。
笑容里有种疯批的劲儿,“你刚才骂她了是吧。”
胡晋鹏真想骂娘,“靠!她是谁?!”
那个女人什么来历,接二连三的有人帮她出头。
胡晋鹏现在恨死了阮夕的男朋友,连把那傻逼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江牧也拖死猪一样,把他往小花园深处拖去。
胡晋鹏要崩溃了,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要甩开保镖,这几个人,他一个都打不过!
“放开!你他妈要干什么……”
“啊!草啊!”
黑暗里,不时传来胡晋鹏的哀嚎。
江牧也把人打一顿,心情好了些,踹死狗一样踢了踢胡晋鹏。
淡淡道:“记住今天打你的人叫江牧也,日后寻仇,别找错了人。”
……
阮夕浑身冰凉,一进休息室,就把事情跟宋南溪说了。
“辰耀说有个投资人很看好我,正好他今晚缺个女伴,我想着是正经活动就来了,根本没多想……”
阮夕眼泪控制不住地流,肩膀簌簌颤抖。
辰耀就是阮夕的那个男朋友,两人已经稳定交往五年,同居两年。
不出意外的话,将来是要进入婚姻殿堂的。
宋南溪不知道是不是该嘲笑阮夕的愚蠢。
“你是恋爱脑么?既然看到投资人是这么个声名狼藉的玩意儿,看你刚才对他的背景如数家珍,那你肯定认识他。既然这样,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
阮夕哭着摇头,“我、我只是不相信辰耀会这么对我……”
在此之前,两人明明很要好啊!
她哭得可怜,但是要宋南溪安慰她?
宋南溪只会呵呵两声。
她双手抱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冷眼看着阮夕哭。
“相信男人,我只能说,你挺勇敢的。”
阮夕眼眶鼻头都是红的,泪眼汪汪地抬头。
宋南溪:“看我干嘛,哭啊!这不得大哭特哭,祭奠一下你死去的爱情?”
阮夕:“……”
她本来挺伤心的,可哭着哭着,莫名被宋南溪的话戳中了笑点。
噗地笑了出来。
带着鼻腔道:“南溪,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今晚肯定在劫难逃了……”她抹掉眼泪,“我承认我是有点侥幸心理了,我太久没有接到好的剧本,一听说有投资人看好我,这才上头了。”
娱乐圈就是如此残酷。
不是有演技就一定能火的,像阮夕这种,至少混出些名气,能被观众记住的,已经非常幸运了。
大部分没背景,又不肯低头的实力派艺人,有许多都在十八线浮沉。
阮夕以为会在宋南溪的眼里看到鄙夷。
但没有,宋南溪没有因此看轻她,同样的,眼里也没有同情。
“现在知道你被骗了,你是怎么想的。”
宋南溪没有救风尘的想法,如果阮夕甘之如饴,那宋南溪也懒得多管闲事。
还好,阮夕坚定道:“我要跟他分手!”
事业不顺的时候,阮夕不是没想过干脆息影结婚,可每次试探男友,无一例外都被男友以我们还在事业上升期,应该以事业为重当理由,推脱。
宋南溪颔首,“那我建议你先不要跟他撕破脸。”
阮夕愣愣,这不像是宋南溪会说出的话——
她给自己的感觉一直是爱憎分明。
只听宋南溪淡淡道:“你们同居那么久,你确定他手里没有捏着你的私密照什么的?如果他狗急跳墙,你觉得倒霉的是谁?”
一句话,让阮夕如坠冰窖……
是啊……
一旦接受男友是个烂人的设定后,阮夕发现,她开始无限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他。
阮夕眼泪啪地砸到手背上,嘴唇颤抖。
“那、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公司靠得住,她也不至于明明童星出道,却越混越差。
还有她的父母……
宋南溪淡淡道:“签到环星去吧,我让凌晟联系你。”
阮夕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环、环星……”
这是她从不敢奢想的传媒公司,在业界不是最大的,却是风评最好,资源最精的公司。
没有之一。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以她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好的这个程度。
宋南溪:“那你就当我喜欢做好人好事吧。”
其实是阮夕演技不错,人也可以。
而且她也是万人迷系统的受害者之一,宋南溪难免就多关注了她一点。
……
拍卖会上,江牧也成功拍到那幅唐代水墨画。
倒是原本兴致勃勃的宋南溪看了看拍品,不怎么感兴趣。
“都不喜欢?”
江牧也答应了要给她拍东西,可直到拍卖进入尾声,也没见宋南溪举牌。
“喜欢什么可以拍,走我的账。 ”
宋南溪啧了声,“算了,没兴趣。”
她打了个哈欠,喊江牧也走人。
江牧也带来的助理会帮他去取画,后面的拍品是古董瓷器,不在宋南溪的喜好范围内。
还不如早点回去睡。
“这就走了?”
虞景就坐在宋南溪斜后方,挑眉故意道:“你的男伴也太抠了,居然什么都没拍给你。”
话音落,一道冰冷地目光就射向他。
虞景:“干嘛瞪我,还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江牧也冷冷吐出两个字,“有病。”
或许是被虞景气到了,一直到离开会场,江牧也的面色都说不上好。
宋南溪一上车就开始打哈欠,感受着车厢内的氛围,她哼笑。
扭头,“钱没花出去就这么不爽?还是单纯对我不爽?”
江牧也抿唇,不满宋南溪曲解他的意思。
“你知道我没有。”
宋南溪反问:“那一直垮着脸干什么。”
江牧也深吸口气,能说是烦宋南溪身边那些烂桃花?
他冷冷道:“我明天让人把岚山路那套房子的钥匙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