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城里开始养殖,所产生的垃圾、粪便也制成肥料送往各个新农场,农场生产的玉米红薯土豆又养活了城里的人和牲畜,倒是闭环了。
虽然生活水平降低了很多,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特殊时期,熬过去就能好,并不是真的末日,倒也还算安稳。
而且因为农场都是大棚种植,这些作物一年都可以种两次,产量又大,倒并不担心会饿死人,甚至还有余力可以支援国外或者拿去交易。
县城也多了一些生机,一些比较重要的市容地段开始出现了少量能经受住重酸雨的绿色植物。
杜鹃花在山上长得不错,不过还没有开花,倒是茉莉的量虽然不多,也开了些小小的白花,清香怡人,香味飘的整个山村都有了一丝丝悠然的茶韵。
山上虽然少了以往郁郁葱葱的山林,却还是绿了些, 大家这才发现这种杜鹃花比那些茉莉和茶树都长得要好,但又是以前没见过的品种,便以为是酸雨催生的一种变异新植物。
还有花卉专家专门挖了几株回去研究,发现比市面上最耐酸的植物还要耐酸,又喜欢阴凉湿润的环境,更是证实了这种说法。
因为不知道这植物开不开花,就有人叫它“酸酸草”,意思是喜欢酸雨。
温月哭笑不得,这什么奇葩名字啊。
可她也不能说这能开花,叫杜鹃花,只好假装听不到。
村民们将酸酸草剪枝后扦插到更深处的山里,也在村里和家里都栽种了不少,整个山村都多了几丝绿意。
温月每次做的事都尽量带着村里人一起做,但得益于她囤积的物资和空间水的滋养,别人家吃菜都难,他家却天天换着各种肉吃,精细粮也从没断过。
温月还时不时炖个药膳给家里人补身体,可以说比灾难前的日子都好了许多,楚家几人的精神面目还是渐渐和村里人显出差别来。
其实现在靠坡村已经比很多村要富了,他们大棚建的早,建的人也多,一年多时间积累下来,慢慢就成为县城附近最大的一个水果产地。
这年头,只要是地里种出来的东西都价贵,一时不觉得,现在竟也是有名的富裕村了,好多外村甚至穷一点的城里人都愿意嫁过来。
但村里保下的那些果树今年的收成也更差了,几乎只有好年头的一半,品质也没以往好。就是这样,也是供不应求。
但温月家水果比别家结得更好,在超市卖的也比水果商收的价格贵,家里又从不缺吃食,他们家就渐渐成为了村里的富户。
爷俩都面色红润,身康体健,精神奕奕,加上温月动不动就开着汽车往城里跑,好像赚了什么大钱似的。
楚家也就渐渐地招了人眼。
这天中午,一家人刚吃完饭准备午休,村里的红婶上门了。
温月看到她就皱了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婶在村里是专门给人说媒的。
果然,红婶意思的喝了一口水,就迫不及待的看了温月一眼:“七月丫头有24了吧?”
温月:“23,还有半年才24。”
“咳,一样一样,我们都是过了年就加一岁的。这年纪可是最好的年纪,最漂亮,也是生……身体最好的时候,应该找对象了。”
“婶子这次来啊,就是有个好对象介绍给你,正叔,您听听?”老爷子的全名是楚正。
温月不想听,但老爷子要听,红婶又继续说了:“对方也是本村的,牛宝根家的大儿子牛明远,您看,是不是个好的?”她有些得意,又拍着大腿说,“这可是远近闻名的好男人,勤快又孝顺,人还长得精神,配咱们七月丫头正正好!”
温月冷笑,牛明远确实是勤快又孝顺,只可惜是愚孝,他父母才50多岁,下面还有一对已经21岁的龙凤胎弟妹,没一个干活的,全家都靠他养着。以前在外面打工赚的钱也全都要交回去给他妈收着,别人笑他,他还说孝顺是必须的,以后找的媳妇也要和他一样上交工资。
农场分配岗位时他们家觉得只有他一个人拿工资太亏,就报了他和他弟弟两个人,结果他弟弟的活全都要他一个人干,养牛的主人还要担心累坏牛呢,真是比牛都不如。
红婶还要继续吹嘘,温月不想听了,打断她道:“不用红婶费心了,我还小,这几年不想结婚。”
“啊?哎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不值钱了我跟你说……”
“红婶放心,过两年我会更值钱的,您请便吧。”
楚一山也嘿嘿笑道:“妹妹值钱!”
“正叔,您看,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红婶还想争取老爷子的同意,老爷子却摇头:“我家现在都是月丫头做主,你跟我说没用。”
红婶被噎了一下,有些生气,随即又平复下来:“那没事,过两年婶子再给你看个好的。你年纪虽然还不大,山哥儿年纪可不小了,我还有一桩好亲事,介绍给山哥儿,你再听听?”
温月直觉没好事,看了老爷子一眼,他也在摇头,便直接拒绝说:“不必了,红婶,我哥哥这几年正在治病,不适合讨论婚事。”
楚一山治病的事现在正好慢慢透露出去。
红婶连吃了两次瘪,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愤愤的道:“好好,你们一家子都是能干人,看不上我红婶牵的线,算我瞎好心!”
楚一山觉得有趣,学她拍自己大腿:“瞎好心!”
温月噗嗤笑了出来,红婶却差点气出毛病,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
总算送走了人,午觉也不用睡了,爷爷又和楚一山去了果园,温月觉得最近不忙,就在家偷懒,逗逗狗子玩。
温月以为这事就算过了,结果没几天,有人急匆匆的来叫温月,说楚一山出事了,叫她快去。
温月急忙跟着她往外走,边走边了解了一点原委。原来是楚一山被人抓住,说是侵犯了他家姑娘,要他负责。
她立马想到了红婶的牵线,难道就是这家人?
到了地方,已经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楚一山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只胳膊抬起来挡住眼睛,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我没有,不是我!”
地上斜坐着个只穿了吊带,肩带还断掉一边的少妇,一对50多岁的夫妻正拉着楚一山捶,温月立马就生气了,上去一把掀开女人,又踹开那男人,拉过楚一山:“哥,你没事吧?”
楚一山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了胳膊,委屈的对温月说:“妹妹,我没有,他们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