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的废墟中,硝烟逐渐散去,弥漫的血腥气息夹杂着寒冷的风呼啸而过。号角半跪在一块破碎的墙壁边,剧烈地喘息着。
“先到这里。”一道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号角迅速起身回头,目光锁定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着黑袍的萨卡兹男子。男子手握一把狭长的匕首,锋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寒光。
“……这是厂区外的街道?”号角惊愕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刚才的战场。他的语气中透着不可置信,“您……您用匕首划开了空间?”
男子微微一笑,淡然答道:“不要轻易相信你的感官。误导双眼,比真正撕裂空间容易得多。”
号角皱紧眉头,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他看着男子,语气中带着敬意和试探:“您……您救过我,而且不止一次。我或许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的直觉不会欺骗我……您到底是谁?”
黑袍男子注视着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misery。我是罗德岛的misery。”
“罗德岛?”号角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神情略显复杂,低下头歉然道,“抱歉,我……”
“不必。”misery抬手示意不必道歉,语气不紧不慢,“以后你会有机会从风笛那里得到完整的解释。”
“风笛?”号角微微睁大眼睛,满脸疑惑,“她……?”
misery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她现在算是我的同事了。而且,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近才结交的一位朋友。”
号角听得一头雾水,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听起来,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事情。”
他正了正身,目光真挚而郑重:“不过,在我为风笛感到高兴之前,请容许我向您和罗德岛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misery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感谢,只是平静地说道:“先离开这里吧。我们很有可能还会再见。”他低头看了看匕首,随即补充道,“曼弗雷德几乎已经摸清了我的技艺本质,他随时可能追上来。”
“不,我想,他此刻大概已经被另一件事牵制住了。”号角低声说道。
misery目光微动,语气笃定:“你是指深池……小丘郡的蔓德拉。她已经无法离开那座厂房了。”
号角的手轻轻握紧了剑柄,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
misery的目光深沉,微微挑眉:“是在惋惜自己没能亲手为战友复仇吗?”
“……不,我只是觉得可悲。”号角缓缓抬头,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他语气低沉,声音有些哽咽,“无论是为了站在这里,懊悔着错过杀死她机会的我……还是为了那个早已无药可救的她。”
misery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目光复杂,却带着些许理解,低声说道:“有些路,走到尽头才会明白真正的答案。”
风从街道尽头吹来,战场的余温渐渐散去。misery转身离去,只留下号角一人站在寂静的街道上。他的手指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充满坚定,却掺杂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