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黎若蕊的澄清发了出来。
这份澄清发出来之前,经过律师的严正措辞更改,还有一句疑惑的询问,“你真的要写容绒是你的养子?”
黎若蕊烦的要死,怎么样都联系不上容绒。
她说话的声音也不低,大斥一句,“你在怀疑我吗?”
黎若蕊要把自己择干净。
容绒现在的风评和她绑在一起,是对她不好,如果连累到她的工作…
不行,这是她的骄傲,也是不同于容夫人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象征。
黎若蕊一辈子都在和容夫人争。
她打心里嫉妒容夫人,又瞧不起她。
律师是服务容家多年的老人,见惯了容家的阴私。
律师看着情绪暴走的黎若蕊,心里叹了口气,把改好的澄清发给她。
他也是看着容绒长大的,那是一个好孩子。
黎若蕊迅速发了澄清,还有律师函。
——澄清内容分为四点。
第一条,她和容家都会告这些造谣的人。
第二条,容绒曾经是她的养子,现在被容家领养,二十二年前,黎若蕊从孤儿院抱养容绒,悉心培养,由于自己身体问题,把孩子托付给了容兴平。
第三条,她和容兴平并无私情,他们是多年好友,彼此之间相处会亲密一些。
第四条,容绒的事情和她无关,别找她。
[多年好友?并无私情?谁家好友吃个饭还要喂啊?]
[我靠,你是不是当网友是傻子啊?]
[老天奶,容家的瓜越吃越精彩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这年头大学教授都没脑子吗?]
手机前的黎若蕊看着屏幕上不断新增的评论,不断起伏呼吸,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现在就要去找容绒。
立刻。
…
康安私立医院,SVIp病房。
甘远拎着保温袋出现,他刚开车从容宅拿了一些需要的东西,“你好,我来给夫人送东西。”
两个袋子,东西有些多。
保姆喊了一声夫人,给他开门。
两室一厅的SVIp病房,住起来和家里没有什么区别。
容夫人坐在电视机前,还在看节目的直播。
她过去只看容安,现在意外的看向了容绒。
甘远帮忙把煲的汤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掀开盖子,冒着腾腾的热气。
保姆去衣柜前,整理容夫人的衣服。
甘远端着一小碗汤放到了容夫人面前,“夫人,大少爷说您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特地让人熬了汤。”
容夫人恍神:“你是阿玉的新助理?”
甘远穿着简单的工作西服,五官清爽,一笑起来,很阳光,“对,我刚来工作,不到一周。”
容夫人拿起瓷勺,她喝了几口,同甘远聊起来,“你看起来年龄不大,刚毕业?”
甘远不好意思的说:“您看的真准,我刚毕业。”
竟然非常合缘,一聊就聊了一个小时。
容夫人洗漱完休息时,同保姆说,“明天还让那个孩子过来送。”
“夫人今天总算笑了。”
容夫人心里苦,只能说,“和年轻人聊聊,会有不同的感受。”
容夫人现在还没把住院的的事情告诉安安,更瞒着容玉之外的家人。
她在害怕,她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更害怕如果容绒是她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容绒时,他还是一个小萝卜丁。
只有一岁多,刚学会走路不久,小脸上还有黎若蕊打的巴掌印,乌溜溜的大眼睛红红的,哭也不敢哭,好奇的看着她怀里的容安。
容绒和容安出生在同一天。
有一种说法,是同一天出生的两个孩子会影响对方的气运,容兴平改掉了容绒的出生日期,生日也是胡乱填上的数字。
这么多年的苛待。
回想起来,她就无法呼吸。
容绒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刚填好今天的离婚卡。
他画了一个勾,塞到录影棚的木盒里,还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可以随意的折磨别人,但倘若自己经受一点,便会痛的哀嚎。
这样的日子,容绒过了二十二年。
刚刚开始啊,非常不够,需要更多,更多。
…
今夜,有人彻夜无眠,有人心神难安,有人做了噩梦。
容绒难得好眠,一觉睡到了天亮,睡觉前还特地抱过来了一个不用的被子,隔在两人中间。
怎么?睡到一起了???
Alpha的手臂很稳,他完全动不了,额头还压在对方的臂弯上,那个被子更是看不到跑哪里去了,只好出声喊,“傅清…衍…”
傅清衍倦懒的冷眸掀开,回抱的更紧了,声线还有些沙哑,“几点了?”
整个屋里都是黑漆漆的,看不清墙壁上的钟表,容绒耳朵红的紧,嗡声嗡气的回他,“不知道。”
傅清衍侧身,把额头压在了容绒的颈窝处,“绒绒,再睡一会儿。”
容绒完全僵住了,眼睫眨的飞快。
傅清衍…怎么…还蹭…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