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山和林栖川安静的写完表格和明信片。
林栖川先一步走了出去,大厅里没人,厨房那边热热闹闹的,他去了厨房,停在容绒身边,看他超级认真的在…揉面团,“我帮你?”
钢琴家揉面团,新奇。
容绒漂亮小脸上沾着面粉,软软应答,“好呀好呀。”
明子瑜也冒头,后面是正在准备烧烤食材的郁林和傅清衍,“绒绒,你弟弟回来后在屋里一直没有出来,他好像不舒服。”
胆子也太小了,这样就不舒服了?
还只用了一点力呀。
后面两个Alpha站着,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容绒用手拍了拍面团,大概是心情很好的缘故,连带觉得这次面团揉的很完美,一会儿烤的小圆饼也一定好吃。
“我去看看他。”
容绒洗手,他端了一份明子瑜烤的小蛋糕上楼。
他停下脚步,仰起小脸,想了想还是同傅清衍报告自己的行程,“我上楼看安安。”
傅清衍冷冽清幽的眸子垂下,“等一等。”
只见他摘掉手套,修长冷白的指节微弯,落在白皙的脸颊上,蹭掉容绒脸上的面粉印,“可以了。”
容绒眨眼睛的频率更快了,“谢谢。”
迅速逃跑。
早知道…不和傅清衍说话了。
他的脸怎么红了,这样会显得他很笨。
容绒走到拐角处,长吸一口气,上楼。
刚上去,碰到季离楼正靠在卧室门边的墙壁上,显然是被容安赶出来的,指间正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他神色疏冷,“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安安。”
“谁要你假好心。”
季离楼抬起手臂,挡住了容绒的路,他根本不在意是不是直播镜头,一步步把容绒逼到角落里,冷嘲热讽。
男人微微躬身,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声音压低,是不想打扰容安休息,“容绒,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演,像你这样费尽心机的私生子,我见多了。”
“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上位吗?”
费尽心机?私生子?
谁也没有想到,容绒直接扇了季离楼一巴掌。
常年弹钢琴的手,力道并不轻,侮辱性也是极强。
他眉头收拢,眼尾渐渐泛起薄红,这张漂亮到极致的脸仰了起来,声音气的发颤,“季离楼,我忍你很久了。”
“这么多年,我有对你们做过什么坏事吗?”
“第一,我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从哪听得。第二,当初我和傅清衍联姻,是容安求着我去的。”
“最后,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傅清衍强,能入我的眼?”
[好过分啊,季凭什么这样对绒绒说话。]
[绒绒说的对,不喜欢他。]
[哇,这年头少爷都要受私生子的气了。]
[咋了咋了,就是讨厌容绒不行吗?一个私生子需要季少客客气气吗?容绒捆着容安吸血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真是服了,人家钢琴家哪里需要蹭容安的热度,安粉睁眼看看世界吧。]
别问,问就是容绒跟容安学的。
季离楼按住容绒的手臂,把他推到墙边,容绒手里的蛋糕和盘子都跟着掉在地毯上。
季离楼下颚线明显绷紧,神情都带着错愕,“容绒,你现在是换剧本了?”
季离楼从来没被omega打过。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一辈子受过的苦,估计只有和容安的感情。
“季少,你在对我夫人做什么?”
近乎冰冷的嗓音在走廊里响起,黑发黑眸的S级Alpha站在楼梯口,馥郁醇厚的勃艮第红酒信息素散出,显而易见的攻击袭来。
季离楼侧头看过去。
是傅清衍。
一会儿没看到就要被欺负了。
傅清衍对着容绒招手,看他乖乖的朝着自己跑过来,停在自己面前。
Alpha漆黑眼底浓郁的黑雾好似跟着飘散开,他抬起手臂,把容绒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背,是在给猫猫顺毛。
“没事了,有受伤吗?”
容绒被动的靠在傅清衍的怀里,鼻尖轻嗅,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冷调香水,毛孔好像跟着舒展了,不自觉的蹭了蹭。
“没有。”
撒什么娇。
傅清衍抬起头:“季少,你最好离我夫人远一点,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季离楼无意同傅清衍起争执,但他还莫名其妙挨了顿打,他也有气,“只要容绒不主动靠近我,我不会理他。”
傅清衍现在是傅家的当家人,季氏和傅氏之间有合作。
不到一定地步,不会撕破脸皮。
傅清衍沉静冷寂的眸子看向季离楼,他笑了起来,“有我在他身边,你们这些人竟还相信…他喜欢你?”
“愚不可及。”
[虽然是联姻关系,我磕到了。]
[对对对,是你夫人。]
[容绒什么玩意儿,这又开始蹭傅总了。]
[这不比电视剧好看,我狂磕。]
[傅总明明在说,老婆要是有喜欢的人,也是喜欢我。]
观众和粉丝在弹幕上刷不停,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直播。
镜头前的导演停下脚步,让编导暂时别去了。
傅清衍说完拉着容绒的手下楼,容绒愣了一下,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两个小刷子颤着,耳尖更红了,“傅…清衍…你”
傅清衍毒舌起来,攻击性真的很强。
一楼的楼梯口,两人停留。
“你喜欢他吗?”
“啊,我…不喜欢他呀。”
容绒顿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这里背着光,光线偏暗。
傅清衍黑眸浓稠,抓住omega的右手无声无息间又紧了一下。
年幼时期,容安一次次的污蔑,黎若蕊一次次的惩罚,渐渐变成容绒身上无法消磨的伤疤。
他不会用常人的方式交友,更不知晓如何去喜欢。
这些事情都很难。
在和傅清衍说话的时候,自己好像总会变得嘴笨,想了半天觉得说的不对,又解释出一句,“我还没有喜欢上你。”
傅清衍半垂下的眸子黑的不见底,眉骨深邃而高挺。
他慢条斯理的俯下身,在问,“所以容绒,你在向我解释吗?”